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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十年前的四哥相比,竟也沒有遜色到哪里去。 崔陽一襲月白色衣袍,清風霽月般的秀雅,他唇紅齒白,眸若星辰,唇角噙著一抹笑,隨著他搖著折扇的動作,額前兩撇發絲微微浮動。 宛若從畫中悠悠走出的美男子。 果真是貌奇美! 陸清的嘴張了半天,震驚于天底下還有這等美男子。 陸延清了清嗓門,他這人注重內在,倒是不覺得人的皮囊有甚么重要。 陸瑾之的面容陰沉,幽眸神色不定,看不出具體的情緒,倒是給人不茍言笑、不近人情的陰冷之感。 崔陽往前走了幾步,笑著抱拳道:陸侯、表哥、五公子,讓你們三位久等了。今日三位前來迎接我,委實讓我榮幸之至。 他是冀州世子,但在陸家幾位公子面前可謂是態度謙和的。 讓人無法給他擺臉色。 陸延與崔陽是表親,自是親切,表弟,日頭酷熱,啟程回侯府吧。 陸清撓撓頭,咧嘴憨笑兩聲。任誰也不能對美人不善呀,只要是美到一定程度,就不必分雌雄了,是啊,崔世子,祖母已在家中等候,咱們這就回去吧。 崔陽一一笑過,這又看向陸瑾之,但陸瑾之并未給出任何好臉色,就連裝都懶得裝。 崔陽眸中掠過一絲詫異,如果他估算的沒錯,陸家應當也很樂意與他聯盟才對,這個定遠侯是何意? 崔陽笑了笑,頓時如向日葵綻放,侯爺怎的好像心情不悅?他直言問道。 既是打算聯盟,便無需拐彎抹角,越直接越顯真誠。 陸瑾之一手勒緊韁繩,深深的看了崔陽一眼,隨即一聲冷笑,崔世子想多了,本侯一慣如此。 陸延留了一個心眼:老四今日這是怎么了? 陸清是個憨憨,打圓場笑道:崔世子有所不知,我家四哥就是這般性子,你在侯府多住幾日就能習慣他了。 崔陽又和善一笑,五公子瞧著甚是眼熟,我與你有種一見如故之感。 陸清開始飄飄然了。 第一次有人說與他一見如故。 美好的友誼就要拉來帷幕了嗎? 這廂,眾人紛紛上馬,啟程入京。 * 同一時間,崔陽提前三日入京,且被陸家接回府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傳到了靖帝的耳朵里。 崔陽乃冀州世子。 冀州掌三十萬兵馬,數百年來皆是擁兵自治,靖帝早就忌憚已久。 若是崔陽入京后,陸家不聞不問,反而顯得可疑。 可陸家如此直接坦蕩的去城外迎接,不知為何,靖帝反而松了口氣。 長公主楚玥那邊同樣在斟酌此事。 她正坐在秋千上,兩名男寵左右各站一個,先后給她喂甜瓜吃。 長公主望著天,思量片刻,還是不得其解。 她的那個好女婿就那么直接把崔陽接到侯府去了? 是不是草率了些? 以她對陸瑾之的了解,這個女婿無疑是深沉內斂、心思縝密、謀略詭譎之人。 一男寵問道;殿下在想什么呢?如此出神。 長公主擺擺手,顧左右而言他,去,再送一批補品給賢婿好好補補身子。 男寵, 殿下怕是對定遠侯有什么誤解吧。 全京城都知道定遠侯驍勇至廝,殿下難道就沒聽說過? * 烏衣巷。 幾丈寬的巷子里,兩側垂柳樹蔭匝地,因日光照不進來,長巷里面還算沁涼。 老太君攜陸家眾人在府門口靜等。 不多時,陸瑾之等人歸來,老太君一眼就認出了崔陽,想當初他在京城為質時,就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少年郎。 而今,時光逝去,他倒是比之前成熟穩重了些,但面容大體上并沒有太大改變,還是陌上人如玉。 此時,陸鳶張大了嘴,她后知后覺,撓了撓身側的陸綿綿,震驚道:七meimei,這崔世子長得也忒俊了吧! 陸綿綿一雙烏溜溜的大眼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崔陽。 確實俊俏吶! 只可惜,冀州局勢她是了解了,陸綿綿不會冒險去勾搭崔陽。再者,長著這么一張花花腸子的臉,日后得多讓人cao心! 陸綿綿僅用欣賞的目光看著崔陽,絕不肖想。她還是喜歡自己能夠駕馭得了的男子。 薔薇也怦然心動,不過,她一比較,還是覺得四表哥更為英偉。那崔世子雖是好看,可也未免過分柔了些。 楚宜修站在老太君身份,手里擰著帕子,她沒有抬頭去看,仿佛一臉糾結的小模樣。 老太君好奇一問,郡主丫頭,你這是怎的了? 楚宜修稍稍抬眼,一雙眼睛霧蒙蒙的,對老太君訴苦,祖母,夫君不允許我亂看其他男子。 老太君一噎,那個混賬老四,先是沒把持住,現在還學會霸道了。 看幾眼美男子又能怎么樣?! 誰會不喜歡美麗的東西呢? 老太君倒是覺得,崔陽是個俊朗男子,她瞧上幾眼,也覺得今日心情好多了。 蕭氏斜睨了一眼楚宜修,對這個嬌嬌軟軟的兒媳婦,是怎么看怎么扎眼。如今,還學會告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