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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帝看著這樣的陸瑾之,內心暗暗輕嘆:瞧瞧,陸家的子嗣,不同凡響啊。 再想想自己的幾個兒子 為甚優質的孩子都是別人家的?! 臣拜見皇上。陸瑾之作揖行禮。 靖帝打量了他幾眼,再比較那日醉酒的陸瑾之,發現還真是判若兩人。 靖帝不便直接問罪。 那點小過錯算不得什么,若是這就問罪,顯得他針對陸家。 靖帝朗聲一笑,哈哈!陸卿,你現在酒醒了吧。 御書房內,幾位大臣面面相覷,神色古怪。 陸瑾之反而半點不尷尬,在宮里鬧出的事,遠不及在他在陸家的所作所為,他都習慣了。 內心強大的人,無堅不摧。 他心情依舊極好,抱拳道:皇上,臣已經徹底醒酒,那日是臣唐突了,委實不勝酒力,竟說出了實話,還讓突厥使臣顏面無光。不過,臣并不后悔。突厥此番來朝,但凡惹皇上半點不悅,臣定以命相搏。 連帶著靖帝在內,眾人俱是深吸一口氣。 瞧瞧,定遠侯這語氣,敢情還想邀功。 陸瑾之一言至此,靖帝還能說什么呢? 他把陸瑾之視作最為忌憚的人之一,可人家陸瑾之卻處處表露忠心,他就算是不信,也得裝作信任。 靖帝又是朗聲一笑,得愛卿這般猛將,朕實是欣慰。 周御史姍姍來遲,聽見靖帝褒贊陸瑾之,他原本還想彈劾一番,卻只能選擇罷了。 是以,眾人都到齊,靖帝才提及突厥太子與使臣此番來朝之事。 突厥此番來朝,欲要聯姻,眾卿如何看待此事?靖帝問道。 他不可能將自己唯一一個還沒出閣的五公主嫁去蠻夷之地。 而今日召見入宮的幾位大臣,都是家中有適婚的女兒,亦或是meimei。 靖帝的意思已經是昭然若揭。 周御史立刻想到自己的女兒,他垂眸不說話,心里暗暗念叨皇上的陰險用心。 其他幾位官員也對視了幾眼,皆露出為難之色。 突厥蠻夷,野蠻殘暴,華夏中原的女子都是嬌滴滴的女兒家,若是嫁去蠻夷之地,嬌花遲早會凄慘凋零。 陸瑾之這時抱拳,他有兩個尚未婚配的meimei,陸家與突厥有血仇,若是陸家女子嫁入突厥,等同于是踏上黃泉路。 皇上,臣斗膽,不贊同聯姻。我朝女子,決不能嫁入蠻夷之地,若是皇上信任,就將突厥來朝一事,交給臣來處理,臣定讓他們如何來,再如何走。 陸瑾之直接將事情往自己身上攬。 本朝女子,本朝的將士保護。 若是就連女子都保護不了,陸家還算什么肱骨之戶,他還算什么護國大將軍。 明知這可能是個局,陸瑾之還是接招了。 此時,周御史抬眼看了一下陸瑾之,頓生好感:這個陸侯爺,還算有點血性。 看在他如此剛烈的份上,周御史打算對陸瑾之多多包容一些。 靖帝露出欣慰之色,有陸卿這句話,朕就放心了! 接下來,靖帝就與大殿內幾人商談了幾樁政務,還特意留了這幾位大臣用午膳。 * 午后,陸瑾之離宮之際,恰在千步廊碰見了衣著華貴,走路生香的長公主。 陸瑾之不笑時,給人過分清冷之感,他駐足,抱拳作揖,殿下。 長公主明艷的紅唇揚了揚,笑起來風情萬種,雖是中年女子,但風韻猶存,肌膚飽滿,身段嫵媚,她笑道:賢婿啊,在本宮面前無需如此客氣,喊岳母才叫合適。 長公主上下打量陸瑾之,越看越滿意。 陸瑾之擰眉。 他不喜被人盯著看。 但換成是楚宜修,就又不同了。 陸瑾之不/欲/繼續糾纏,面無他色,道:岳母。 長公主燦然一笑,嗓音曲折婉轉,哎!好女婿,本宮的嬌嬌可惹你不悅了?她若是惹了麻煩,你就好生訓斥她,莫要給本宮退回來。 陸瑾之, 長公主又是一聲長嘆,本宮將她養大,已經是對得起她那個不負責的爹了! 陸瑾之對長公主的情史并不感興趣。 長公主風評極差,常年來都是放蕩不羈,至今未嫁,沒人知道楚宜修的親爹究竟是誰。 陸瑾之俊臉緊繃,岳母若無旁的事,小婿就先出宮了。他不卑不亢,但又態度謙遜,仿佛當真臣服。 長公主揮揮白嫩的手,目送著陸瑾之離開,唇角揚起一抹美艷的弧度,眼神愈發意味深長。 身側心腹道了一句,殿下,您因何發笑? 長公主稍作收斂,本宮的眼光不會出錯,這個陸瑾之一定能幫本宮達成所愿。也不枉本宮嫁出了養了十多年的小嬌嬌。 心腹,殿下說得是,殿下的眼光一直都是極好的。 * 宮門外。 陸瑾之剛剛跨上馬背,周御史提著錦袍下擺,一路跑過來才勉強追上,他喘氣道:侯爺,你可定要阻止聯姻一事,若有任何需要幫助,你知會本官一聲。 陸瑾之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周御史,挑了挑劍眉,周大人,你可真善變,你不是要彈劾本侯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