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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玫趕忙搖頭:姑娘并未說錯話,我只是身子有些不舒服。 素柔這才想起顧玫大病初愈,大約是還沒好利落,于是叫了軟轎,目送顧玫出了宮門。 顧玫一向孤勇,這次卻真的惶惶不安起來,她約莫是惹了不該惹的人了。可他那樣的身份,既知道他們之間特殊的關系,又何故巴著她不放。 不不不,他素有賢名,又豈會做出這樣荒誕的事情,或許李先生只是宮中一個普通的內侍,定不會是九五之尊,定不會的。 顧玫思緒紛亂,一會兒心神不寧,一會兒又自我安慰,直到接到周韻的請帖,才把李先生身份的事放到一邊,帶著彩玥出了門子。 馬車在京都最豪華的酒樓沁芳園門前停下,顧玫徑直進了天字房,天字房是沁芳樓最闊綽的包間,里面裝飾豪華,十分大氣。 周韻比顧玫先到一步,早已點好菜肴,顧玫一落座,小二就把熱騰騰的飯食端到了飯桌上,偌大的飯桌,竟擺了足足三十六道菜。 顧玫知道周韻大方,但用飯的統共只她們二人,這一桌子菜也太豪奢了一些。她狐疑道:你這是發了橫財? 周韻自顧自倒了一杯桑葚酒,一飲而下,笑盈盈道:我爹爹今日到丞相府把親事退了。 這是天大的好事,確實值得慶祝,顧玫也倒了一杯桑葚酒,結結實實喝了一整杯。 周家和徐家門當戶對,兩家若是聯姻,對雙方都有裨益。顧玫倒是沒想到這親事會退的這樣容易,她問道:徐家答應的可痛快? 周韻眨眨眼睛:徐丞相是不愿的,百般推脫,只道會管好徐九郎,不讓他再尋花問柳。可那徐九郎似乎也不鐘意這親事,當著二位長輩的面允了父親的要求。 顧玫腦海中浮現出徐九郎那張俊美的有些妖異的臉龐,按他的表現,對他的庶母應當是不甚重視的,總不會因為一段見不得人的風流韻事誤了自己的大好親事。 顧玫想來想去也想不出頭緒,只覺得徐九郎這人怪異的很。 桑葚酒味道甜美,只帶了一點點酒精的味道,顧玫和周韻一邊吃東西,一邊喝酒,不知不覺就喝酣了。喝完一壺,猶想喝,二人對視一眼,隨即就又叫了一壺。 左右她們都帶著丫鬟,便是喝多了也不會出丑。 天字房對面坐著幾位豪紳,他們都是土生土長的京都人士,平日里斗雞走狗半點正經事不做,靠收鋪面租子過活。 幾人喝的暈暈乎乎,待小二往天字房送酒時,隔著門簾瞧見了屋內的二位美人。美人標致,喝了以后眉尾發紅,更顯嫵媚。 當下便有人按捺不住,想要沖進去一親芳澤。所幸還有一人保持著清醒,拽住了那人。 顧玫和周韻對對面的事一無所知,只高高興興喝酒,喝完一壺又叫一壺,小二再次掀開門簾,這下對面那個尚存理智的人也喝大了,連同同伙一齊涌到屋內。 顧玫和周韻喝的太多,只迷迷瞪瞪發愣,對身邊發生的事一無所知。彩玥和周韻的丫鬟鈴鐺擋在二人身前,死命和那幾個登徒子撕扯。 她們身嬌體弱,又啟是登徒子的對手,三兩下就被人扯了開來。 第三十五章 一人猛撲到顧玫身上, 伸手就去撕扯她的衣襟,這時幾個身穿玄色勁裝的男子推門而入,那幾人面色肅穆, 下手狠厲,毫不留情卸掉登徒子的手腕將他們扔了出去。 一時之間哀嚎聲不絕于耳,便是其他包房的人也聽得清清楚楚。 彩玥和鈴鐺不勝感激,各自拿出自己隨身的銀子,遞到帶頭的勁裝男子跟前, 說道:大恩不言謝, 我們也沒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請恩人一定要收下這銀子, 拿去買酒喝吧! 勁裝男子面對登徒子時狠厲,對彩玥卻是極溫和的, 他連連擺手謙遜道:舉手之勞,姑娘莫要客氣。 這哪里是舉手之勞,簡直是天大的恩典,彩玥堅持要給銀子,勁裝男子也堅持不收, 二人對峙良久,最終彩玥敗下陣來。 那幾人著實熱心, 不僅打走了登徒子,還親自幫彩玥和鈴鐺將二位主子送上馬車, 才緩緩離去。 宣室殿, 傅珩看向吳思成,微微提高聲音道:她喝多了? 吳思成道是:夫人和周小姐脾性相投, 大概是興致所歸, 便多喝了幾杯, 所幸影衛護的緊,這才沒有讓那幾個登徒子得逞。 提到登徒子,傅珩立馬就沉下臉來,高潔如皎皎,他愛護且來不及,豈能容旁人褻瀆。他看向吳思成,沉聲道:挑掉那幾人的手筋腳筋,朕要他們永遠都無法為非作歹。 吳思成一凜,趕忙躬身應是。他這才想起圣上是從諸王之亂中殺出來的王者,圣上這些年沉穩慣了,連他都險些忘了圣上的手段。 秋日的天空比其他季節更為澄澈,便是夜晚也是清透的。王婆子原本正待在門房嗑瓜子,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犯了困,她扔掉手中的瓜子皮,困乏的閉上眼睛。 大門緩緩打開,傅珩踏著月色走到屋內,掀開帷帳,小姑娘正睡得香甜,她臉色陀紅,如涂了最美的胭脂,勾的人心猿意馬。 傅珩低下頭,在那微微張開的櫻唇上吮了一口,滋味清甜,是桑葚的味道。他如癡如醉,不由加深了親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