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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淋漓,從林婉裙下蔓延開來,將路邊的虞美人染成了紅色。 大約是起的太早,顧玫在回府的路上就盹著了,待她聽到聲響時,林婉已暈倒在地。 林婉懷孕后削瘦了不少,如今蒼白著臉倒在血泊中,看起來就一朵枯萎干涸的花,從里到外透著可憐。 顧玫強忍著為她找大夫的沖動,繞到垂花門另一側向琉璃院走去。她一邊走一邊暗暗告誡自己,今日若不是自己提前發(fā)現(xiàn)了寢衣上的貓膩,現(xiàn)在生不如死的人就是自己。 她決不能對林婉仁慈。 林婉到底還是被大夫救了回來,大約是因為受了驚嚇,人有些恍惚,只愣愣地盯著床帷發(fā)呆。 老太妃在外間走來走去,指著傅玄安怒罵:你這個沒有分寸的東西,便是婉兒犯下塌天大禍,如今懷著身子,你也不應對她動手。 所幸先祖保佑,孩子保住了,若真出了茬子,我這個老太婆也不用活了。 心里那股子怒火下去,傅玄安也生了一絲悔意,無論林婉有多糊涂,孩子總是無辜的,任國公已育有一字,他的膝下猶空,無端的總有一種落于人后的感覺。 林婉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頭生子,總歸是不一樣的。 傅玄安吶吶的低下頭,應了一聲:孫兒知錯了。 林婉傷了身子,再無力作妖,鎮(zhèn)國公府著實安靜了幾天,這幾日顧玫白天到店鋪畫花樣子,晚上與彩玥吃小食點心,過的好不愜意。 這一日剛要午飯,顧玫便接到太后讓她到慈寧宮說話的口諭,太后和善,顧玫但一想到在慈寧宮很有可能遇到傅珩,她便絕了進宮的心思。只道自己身子不侍,婉拒了太后。 傅珩純孝,哪怕公務再忙,隔三差五也要給太后請安,有時是早上有時是晚上,中午到慈寧宮倒是第一次。 他身穿明黃色龍袍,頭戴冕旒,很明顯是一下朝就趕到了慈寧宮,太后趕忙吩咐宮人伺候傅珩換常服,而后才道:我兒忙碌,趕緊用些飯食。 傅珩點頭應是,凈手以后坐到太后對面用飯,宮里講究寢不言食不語,便是親密如母子,吃飯時也極安靜。 吃到一半,只見元寶躬身而入,他跪地回稟:太后娘娘,鎮(zhèn)國公夫人身子不適恐過了病氣給您,今日便不入宮了。 太后皺眉,放下手中的筷子說道:天氣乍然變冷極易患病,玫丫頭莫不是患了寒疾? 鎮(zhèn)國公夫人面色紅潤、神清氣爽,根本不像患病的樣子,元寶原想據(jù)實回答,但看到坐在一旁的傅珩,只好改了口風,吞吞吐吐道:國公夫人面色潮紅,大約是患了寒疾。 太后不疑有他,對元寶吩咐: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便是普通的寒癥也需仔細將養(yǎng),你到哀家的私庫挑兩只山參送到鎮(zhèn)國公府。 元寶應聲而去,沒一會兒又被傅珩叫到宣室殿。元寶回話時雖只怔愣了一瞬,但還是被傅珩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異常。他單刀直入:鎮(zhèn)國公夫人的身子到底如何了? 元寶能從小黃門一路爬到慈寧宮太監(jiān)總管的位置,自然不是心思簡單之人。近日來,每每鎮(zhèn)國公夫人進宮,圣上總會好巧不巧的到慈寧宮請安,太后沒注意到其中的蹊蹺,他可是察覺到了。 圣上性子清冷,年近三十才在男女之事上開竅,誰能想到他老人家肖想的第一個人竟是自己的侄媳。所幸元寶能沉住氣,若是普通人窺得了圣上的心意不知得被嚇成什么樣。 元寶跪地,如實答道:奴才到鎮(zhèn)國公府時夫人正坐在飯廳喝茶,面色瞧起來很是紅潤,不像有疾。 傅珩垂眸,輕輕摩挲拇指上的碧色扳指,心里不由苦笑,幾日未見,他思之如狂,她卻避之唯恐不及! 她既不想進宮,他就到鎮(zhèn)國公府瞧一瞧她! 第三十四章 月色溶溶, 枝影疏斜,夜里的琉璃院安靜且幽謐。 顧玫泡在浴桶內(nèi),隔著窗欞欣賞天上的月亮, 月大而圓,像一盞玉盤,比瑩潤的玉還要柔和幾分。和月亮相比,便是最華貴的首飾也要失色。 顧玫看的出神,聽到寢屋響起一陣腳步聲, 她也沒在意, 只當彩玥進去鋪床,又在浴桶內(nèi)泡了一會子, 才穿上衣衫向?qū)嬑葑呷ァ?/br> 掀開門簾,只見八仙桌旁赫然坐著一個男子, 那男子身穿鴉青色襕衫,氣質(zhì)沉穩(wěn)儒雅,沉靜的如岳峙淵渟,不是傅珩又是誰? 傅珩轉(zhuǎn)過身來,目光在顧玫身上一掃而過, 她穿著輕薄的寢衣,勾勒出玲瓏有致的曲線, 大約是因為看到他太過于驚訝,粉嫩的櫻唇微微張開, 引著人情不自禁想去吮吸, 簡直像是深夜出來勾人魂魄的妖精。 喉結滾動兩下,低啞的聲音從喉內(nèi)溢出:天氣這樣涼, 你還不趕緊進屋。 顧玫訥訥地哦了一聲, 提腳走進屋內(nèi), 進屋以后才反應過來這是自己的寢屋,而桌旁那人赫然就是個夜探女子香閨的孟浪子。 想到這兒,顧玫立馬就有了底氣,她站在屋子中間乜著傅珩,沉下臉低聲斥道:深更半夜的,李大監(jiān)來我這里似乎非常不合時宜。 她自以為氣勢凌人,結果在傅珩眼中就如一個色厲內(nèi)荏的孩童,不僅沒有震懾力,反而透著一股子嬌憨。他輕笑一聲,順著顧玫的意思說道:深夜拜會,確實失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