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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倌連到底發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一聽到要被打死,嚇得差點暈厥,趕緊開口哀求:大人饒命、饒命呀!傅玄安譏笑,這到底是個什么貨色,染指了國公夫人竟還想活著走出鎮國公府的大門。 小廝上前,拿著繩索就要把小倌捆起來,顧玫心下一緊,這小倌可是她花大價錢買的,若是破了油皮、掃了圣上的興致可就得不償失了。 她上前一步,擋到柳絮跟前,怒聲喝道:都給我退下!顧玫是鎮國公夫人,顧家嫡女,她擋在面前,小廝們自不敢再行動,皆怔在原地。 傅玄安被氣的頭昏目眩,他后退一步,跌坐到身后的太師椅上,拂著胸口直喘粗氣,顧玫莫不是瘋了吧,現下到了什么地步,她竟還有心思護著那jian夫。 林婉趁機將聲勢鬧大,提高聲音道:不得了啦,夫人和jian夫將國公爺氣病了,國公爺您一定要放寬心,您若真有什么三長兩短,可就如了那jian夫的意了。 傅玄安擺擺手,讓林婉閉上嘴,他深吸一口氣,坐直身體,對小廝吩咐:把夫人綁到柴房,就地將這狗東西杖殺! 小廝雖忌憚顧玫,卻也清楚鎮國公府的正經主子是誰,遂用力將顧玫拉到一側,舉起繩索就要把她綁起來。 元寶公公奉太后之命到琉璃院接小倌兒,因著這事上不得臺面,便只偷偷和顧玫打了招呼,元寶趁著夜色從角門進了府。沒想到一進琉璃院就看到下人想要捆綁顧玫。 元寶小跑著湊到傅玄安跟前,大聲道:哎呀,國公爺這是在做什么?夫人千金之軀,怎能被下人折辱? 元寶是太后娘娘跟前的紅人兒,不論在哪兒都有幾分面子,傅玄安現在一心想著顧玫紅杏出墻的事兒,倒也沒心思琢磨元寶為何晚上出現在琉璃院。 元寶既當面看到了,傅玄安也沒有隱瞞事實,把適才發生的事簡要的說了一遍。 話音一落,就見元寶狠狠在自己大腿上拍了一下,大聲道:誤會、誤會呀,國公爺您誤會夫人了。說完趕緊走到柳絮身旁,親自將他扶了起來。 云寶打量了柳絮一番,見他眉清目秀,并未受傷才放下心來,胡編亂扯道:這李公子是太后娘娘內侄,三日前到達京都,因著圣上巡營不在宮內,不好帶到后宮,太后娘娘才將李公子拜托給國公夫人。 適才圣上回了宮,太后娘娘才令奴才連夜將李公子接到皇宮。皇上國公夫人人品清正,李公子更是人中龍鳳,二人豈會做出不軌之事,鎮國公可莫要被小人蠱惑了! 元寶是太后娘娘的隨侍,一言一行皆代表太后,太后是天子之母,普天之下最尊貴的女子,自不會也沒有必要誆騙臣子。 傅玄安一凜,手心滲出一層細汗,幸虧元寶來得及時,如若不然,太后內侄會被他生生杖斃,顧家嫡女也會被關到柴房,那樣的后果,他豈能承擔得起? 傅玄安恨恨乜了林婉一眼,適才只顧著捉jian,竟忘了林婉的異常,她雖丟了簪子,卻也是在花廳丟的,為何偏偏要讓下人闖到西梢間,她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早就知道琉璃院藏了人。 傅玄安從小就和林婉認識,一心一意愛護她、憐惜她,生怕她在國公府受委屈,哪能想到他最喜歡的寵妾會算計他。 她若真心為了他好,便應該私底下將顧玫藏了男人的事告訴他,而不是將事情鬧的沸沸揚揚,讓他顏面盡失。傅玄安深吸一口氣,抬手在額角捏了捏。 林婉再也不是以前那個跟在他身后叫哥哥的小婉兒了。 太后還在宮里等著瞧人兒,元寶幫顧玫解圍后帶著柳絮匆匆離去,顧玫走到林婉跟前,直直睇著她,一字一頓道:林姨娘好手段,差一點便能毀掉我的名聲,毀掉國公爺的體面! 林婉知道禍闖大了,不敢正面和顧玫爭論,以手遮面嚶嚶哭了起來:夫人不要誤會,妾身只是想找簪子,那簪子是國公爺送給妾身的定情信物,意義特殊,不同于旁的俗物,妾身這才格外著急了一些。 顧玫皺眉,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林婉竟還在狡辯,她懶得再多言,對身旁的王婆子吩咐道:把林姨娘綁了扔到柴房,柴房清凈,正好可以讓林姨娘清醒清醒。 王婆子膀大腰圓、手腳利落,三下五除二就將林婉捆了起來,林婉無奈,將求救的目光投向傅玄安。嚶嚶切切道:玄安哥哥,妾身只是太看重你我之間的感情,這才亂了手腳,做了錯事。你不能不管妾身呀! 林婉哭的梨花帶雨,嬌柔動人,便是女子見了都要心疼幾分,偏偏傅玄安無動于衷,他直直的坐在太師椅上,連瞧都懶得再瞧林婉一眼。 林婉心下著急,趁王婆子不注意,撒腿就往傅玄安身邊湊,王婆子眼疾手快,一把薅住林婉的頭發將她薅了回去。王婆子力氣大,薅的林婉生疼,她身子一歪結結實實倒在地上,摔了個狗啃泥。 嬌滴滴的美人,沾了滿臉泥土,頭發被薅的亂七八糟,形象盡失,傅玄安不忍再看,擺擺手,讓王婆子將她帶了下去。 慈寧宮,燈火通明,太后坐在軟塌上打量面前的清秀男子,這孩子生的好,眉清目秀,骨骼纖細,珩兒若真有龍陽之好,見了這孩子定把持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