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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想和你離婚。她放大聲音,拉長了調子。樓道里回蕩著她的聲音,韓洲臣感覺自己的某條神經被刺激到了,額角那抽動了幾下。 強大的自控力并沒有讓他失態,他雙手向下,按住了她的肩膀,將她往自己的懷里帶了帶。 為什么想離? 什么為什么啊,就是不想跟你過了唄。 韓洲臣斂目,他垂下頭,發絲遮眼,梁舒這時候恰好抬起頭,她認真地打量著他,可卻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以前,也是這樣啊! 她不再看他,低下頭去,用腳蹭了兩下地面,又繼續道:你要講理些啊,當初明明都說好的。 我們說好的事還少嗎? 梁舒怔怔地抬起頭,腦海里好像回蕩起過往說過的話。 韓洲臣,我會一直喜歡你的。 反正我是不會提分手的,你也不準不要我,你要一輩子愛我。 說過的話,都能不算數。 先毀約的也是她,現在被纏著不放了,是她自作自受了嗎? 梁舒有些害怕地退后了兩步,后背抵上墻的時候,對方突然欺身壓了上來。 溫熱的呼吸縈繞在她耳畔,梁舒下意識地要躲,對方卻在她耳邊輕聲低語了幾句,她四肢頓時就軟了。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行不行? 梁舒只覺得頭暈,她感覺自己像是被撕裂開了。 一半抗拒,一半想迎合。理智告訴她,他們之間的問題諸多,實在不適合感情用事。 可是,她謹言慎行那么多年,身上的叛逆因子也開始蠢蠢欲動了。 她也想不計后果地瘋一場的。 只是,在動搖的那一剎那,理智又占據了主導地位。 韓洲臣,這事你還是想想清楚比較好。 酒精作祟,她說起話來,多少會不管不顧些。 咱們現在這交易關系挺好的,隨時都能止損。要是真發展成別的關系,我怕哪天你會后悔。說著,她幽幽地嘆了口氣,繼續道::我說真的,這事你不能怕麻煩,結婚這事得慎重,兩個人要知根知底,看看世界觀價值觀一不一樣,長相嘛不是主要的,但要看著登對。不過你這二婚的狀況,也得和人說說清楚,騙婚這種事實在太缺德了。 韓洲臣 他低頭盯著已經開始說胡話的梁舒,恨不得撬開她腦子看看,里面裝的是什么。喝醉酒的時候,她腦子里天馬行空,讓人無法招架。清醒的時候,她渾身就像罩了十幾套盔甲,時刻讓自己身處安全距離內,不讓任何人踏足。 他挺想問問她的,到底在怕些什么。 韓洲臣喉結微滾,樓道空曠,淺淺的呼吸聲似乎都能有回聲。梁舒感覺四周都像是被潮水籠罩了,她身體一會輕一會重的,酒量差成她這樣的,也是少見。 她睜大了眼睛,覺得眼前的人離她有些近了,就推了他一把。 你離我遠點。 你站得住?他面不改色地回了一句,語氣平和。 梁舒很不喜歡他這種無論什么時候,都保持淡定的模樣,這讓她一直有種自己丑態畢露的錯覺。 還行吧,站得住,回去了。她邊說邊擺擺手,扶著墻想繼續往上走。哪知道到了五樓平臺那,她就不行了,身體墜墜下沉。 我背你。他說著就要蹲下身,卻被她推了一把。 我不要,影響不好。 韓洲臣盯著她,看她皺著眉抱怨,一副對什么都很不滿地模樣。他輕嘆一聲,眸色深了深,繼續道:這里沒人,況且,以前又不是沒背過。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他沒去理她,直接把她拉到自己的背上,踏著步子穩穩上樓。 以前是以前 可人還是一樣的人。 回到家的時候,梁舒已經進入了醉酒的另一個狀態,變得特別的乖,韓洲臣讓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洗完澡出來,她頭發還沒有吹干,濕漉漉地垂在耳畔。韓洲臣拿了吹風機到她床前,耐心地給她吹起了頭發。 一直安靜無聲的梁舒,突然又開口了。 你覺得孫越這個人怎么樣? 韓洲臣聽了,臉上的神經沒有一根在工作,面無表情地回了一句:工作挺敬業。 好公式化啊,你覺得她漂亮嗎? 梁舒。他叫了聲她的名字,視線下移,恰巧這時她也抬起頭看他。大約是真的喝迷糊了。她眼里還帶了一層水光,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韓洲臣嘆了口,接話:你到底在想什么? 梁舒閉著眼,似乎在沉思,片刻后,她突然沒頭沒尾地接了一句:你去過你和她的cp超話嗎? 什么?韓洲臣的眉心微皺,一副不理解的模樣。 月下之臣啊!都有三十幾萬粉絲了。嘖嘖,熱度可大了,里面全是大手,畫畫、視頻、還有文章都弄得好好,我天天去逛。 她看著困極了,說到最后都沒聲了,嗚咽了一聲,聲音全都堵在了喉嚨口。韓洲臣靜靜地聽她說完,手撥了撥她的頭發,確定頭發都吹干了,他拔了插頭,開始收吹風機的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