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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蓉笑著嗔聲道:想得美,要多少嫁妝,得看你出多少聘禮,你出多少,我奉陪。 所以你這是同意了?你若同意,回去我就數數家里有多少錢,把家當全押上。他噙著笑意說。 聶蓉連忙搖頭:沒有,我就是那么一說,你讓我再想想。 嚴辭眸中略有失落,轉而又認真道:好,你想,我等著。 到夜半,萬籟俱寂,兩人回房休息。 站在院內,聶蓉不知想起了什么,止步不前,只是看著院中房門,嚴辭看她一眼,問道:怎么?你不會是想另找一間房和我分房睡吧,剛才和我顛鸞倒鳳共赴巫山的不是你? 聶蓉被他說得臉飛紅霞,嗔笑著敲了他一拳,他順勢抓了她的手,將她拖進房內。 她心里想的確實是這個,總覺得自己剛才還說要想一想,回頭就和他同床共枕,好像怪怪的。 但分房睡不是更怪? 房內沒讓人來收拾,也忘了開窗,一陣曖昧氣息,讓人臉熱。兩人去床上躺下,燃著燭火,他摟過她,她枕在他肩頭,相視看一眼,彼此臉上都露出久違的柔情笑意。 我要去城里再看一座宅子,這兒太遠了。嚴辭突然說。 聶蓉問:再看宅子做什么? 這話問出來,她便知道自己屬實是明知故問了,果然他就看著她道:你說做什么,剛才不是做得挺開心么,以前總說不要,這一次倒沒說了,可見想我想得厲害。 誰想你,我一心想著店鋪,從不想這種事。她嬌羞著反駁道。 嚴辭也不逼她,倒是坦誠道:那我與你不同,我天天想。新宅子我看個隱蔽點,雅致些的,鳥語花香,適合偷|情的怎么樣?等物色好了,也帶你看一眼。 聶蓉回道:什么偷情,誰要偷情,我才不要! 他笑:你要不嫁我,那自然只能偷情,現在就睡過了,難不成后面還要憋著? 她微嘟著唇不回話,他湊到她臉側道:反正我也不介意翻窗進你房里辦你,你要喜歡這種刺激,我今晚就去。 聶蓉發現這人外表冷傲,但骨子里卻是非常不正經的,一會兒要買宅子,一會兒要翻窗進她房里,真就是一點不顧及兩人的名聲了,要做一對不顧廉恥的野鴛鴦。 但轉而又想到,今天下午她坐在他馬背上在街頭遛了一圈,不管別人認沒認出他們,至少她家人是知道她和嚴辭在外面過了一夜的,明天回去還不知道怎么面對他們呢 兩人私語到半夜才睡去,到第二天醒來,已是日上三竿。 聶蓉睜眼時,被窗外陽光晃了下眼,一側頭,就見身旁男人正撐著頭盯著自己看,眸中微微泛紅,她順著他目光低下頭,就見自己身上的被子被扯下了半截,褻衣大敞,露出一片雪中梅景。 睡前她明明將褻衣帶子系得好好的,當然不會自己散開,這分明就是他 她連忙要將被子拉起來,他卻先她一步垂首,頭頂墨發擋住她視線。 她緊咬唇,一手攥住了身下的床褥。 真正起床,已是一個時辰后。 腰酸腿軟,渾身無力,聶蓉其實想在床上躺著休息一整天,但前夜一夜未歸,家里還不知是什么樣子,她只能強撐著穿好衣服。 這兒倒有幾件備用的衣服,兩人隨意挑了兩件換上,用過早飯就乘上馬車,直奔聶家。 其實她倒不太怕爹娘,頂多有些不好意思,但她怕弟弟,弟弟一直不愿意她再和嚴辭有糾纏,如今知道她竟和嚴辭出去過夜了,還不知會怎么斥責她。但好在,他一早要去兵部,這個時間肯定是不在的。 馬車接近聶家,她便和嚴辭道:好了,就到這里吧,我自己回去。 嚴辭卻巍然不動,到她去推他,他才回道:我自然是和你一起回,現在他們已經知道你和我去過夜了,第二天自己一個人回去,你多沒面子,倒像是我睡完就不管你似的,我和你一起,也更像我求著你。 聶蓉被他這么一說,倒覺得有幾分道理,便沒再堅持,等馬車在家門前停下,她突然想到:自己一個人回,還能隨便編造個理由,和他一起回,那不是告訴所有人兩人確確實實在外面過夜了? 但為時已晚,馬車一停下,聶家大門就開了條縫,守門的小廝往外張望著,明顯是聽了主人令在等她回來,待見到嚴辭從車上下來,人就已經一邊開門,一邊回屋稟報。 聶蓉萬萬沒想到,第一個從屋內沖出來的正是弟弟聶長博。 除了他,后面還有聶謙和溫氏,只是晚他一步。 看到嚴辭,聶長博眉頭就微微皺了起來,聶蓉則更多是尷尬,她衣服換了,發髻也是自己隨便梳的,臉上未施粉黛,分明就是在什么不知名的地方睡了一夜今日才起來的,身邊還跟著嚴辭,就算扯謊都心虛。 聶長博的確不高興,但他畢竟在兵部任職,見到頂頭上級,仍是躬身低頭道:見過侍郎大人。 嚴辭挺有派頭地嗯了一聲,然后又和氣道:不必多禮,今日過來,是以求娶者身份,我想娶你jiejie,三書六禮,聘為正室夫人,她還未首肯,我此番過來,想先求得內舅和岳父岳母的同意。說完,倒走到聶謙跟前,朝他施了一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