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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竟如此懂她,原來,他竟還記掛著她,就算時過境遷,他還仍然是那個處處關心她在意她的沈郎。 一邊是侯府的責難與如履薄冰,一邊是沈知儀的情真意切,她竟真有些動心了。 可僅僅是動心而已,大部分還是因為排山倒海而來的感動。 但隨后那人的身影便會沖進她腦海,將她壓得透不過氣。 從前與他剛訂下婚事時,她不了解他,一邊覺得他確實生得芝蘭玉樹,朗如日月,一邊又覺得那人沉默少言,清冷疏離,還是侯府的世子爺,她如何能侍奉得好? 后來他成了侯爺,又上門強娶,越發讓她覺得可怕,只嘆自己與沈知儀有緣無份,受老天捉弄,空歡喜一場。 再后來,他成了她丈夫,兩人拜堂,圓房,他倒沒有用先前退婚之事來苛責她,兩人也有繾綣溫存,有調笑逗弄,甚至他還在昌王手下救下了她,不知何時,她已經習慣了做他妻子,又如何能果斷離開,歡天喜地的去嫁給另一人? 可她還不知道他的態度。 最開始他應該只有些悶氣,或許也有怪她,但并沒準備怎么樣,只等這事自己過去,可老夫人忍不了,她也在連日重壓之下還嘴了老夫人,最后不知哪里來的謠言,竟弄到了這步田地。 若她沒說自請休書的話,還能馬上回去,侯府也能派人來接,謠言不攻自破;但現在話已出口,誰也低不了頭了。 半天她才說道:被休再嫁,哪是說來這樣輕巧的事。 可既然侯府老夫人厭棄jiejie,jiejie在侯府又怎會過得順心?不如就離開了侯府回家,jiejie長得好看,性情又好又溫婉賢惠,就算閉著眼睛都能找個好人家!聶長博說。 聶蓉被他說得笑了起來,不好意思道:我哪有你說得那么好。 聶長博不服:本來就是很好! 正說著,青梅在外面喊:夫人,侯爺來了! 一邊說著一邊進屋,待到她面前,又急著說:侯爺來了,正好老爺回來,將人迎進了屋,兩人在前廳說話!看侯爺的樣子,可能是來接夫人回去的! 青梅說著臉上已經帶了喜色,聶長博卻嘀咕道:他來送休書也行。 聶蓉將他輕拍了一下,別亂說。 隨后又問:他看上去,真是來接我的嗎? 萬一被弟弟說中了,其實是來送休書的呢? 青梅被問著了,一時沒能回話。 這時馮mama急步進來,滿面嚴肅:侯爺過來了,說有話要對夫人說,夫人快準備一下,三郎先回房。一邊說著,一邊已經過來替她理了理發髻,重新插了簪子,又看著她衣服道:今日這衣服有些暗沉了,可惜現在也來不及換。 馮mama這樣緊張的樣子,似乎嚴辭到底是來接她還是來給休書還未明朗,所以她值得最后努力一下。 聶蓉任由馮mama替自己整著衣衫,坐著一動未動,但心里不由自主就緊張起來。 聶長博欲言又止,最后見青梅離開,自己也只好離開。 嚴辭入她小院中來,在門口青梅與馮mama朝他見禮,他嗯了一聲,隨后便邁步進房。 青梅與馮mama在外面將門帶上。 她仍坐在窗下書案旁,沒起身相迎,甚至垂著頭沒看他,一句話也無。 倒不是要給他冷臉,而是怕他聽了老夫人的話,真是來送休書的。 嚴辭立在屋中看她一會兒,開口道:母親同我說,你找她作主,說你心中另有所屬,不想待在侯府,所以跪求休書? 聶蓉心想,明明是老夫人自己先說的讓她滾回娘家,她不說回,難道真跪下來說求你別休我么? 而且她說的也不是心中另有所屬,是自有所求,她確實不想嫁像侯府這樣的門楣,只想找個門當戶對的彼此敬重就行了,不像侯府,人人都要覺得她高攀,看不起她。 但她一時沒想好怎么回,嚴辭就已經繼續道:閑話再傳,頂多十天半月就過去了,但你若真在這時候被休,怕是不只你,你娘家,侯府也要一起被議論月余。還有你爹,他能接受一個被休棄的女兒待在家里?回家后的結果你想好了嗎? 聶蓉不回話,他又問:沈知儀也許確對你情根深種,要娶你,可他家里呢?我看他給你承諾怕是作不了數的,更何況還有魏國公府沈家寧愿娶一個棄婦也要將他家掌上明珠當堂拒婚,他們真會甘心受此奇恥大辱? 若事情真走到了這一步,那京中百姓怕是一輩子也忘不了這段情愛糾葛了,想起來便要說一段,這無論是我侯府,還是沈家,還是國公府或你娘家,都不能接受,你想過這種種后果嗎? 聶蓉仍垂著頭,低聲辯解:我沒有要嫁沈家 她聲音極小,有如蚊蚋,但房中安靜,仍然能將她聲音聽清。 嚴辭看著她,面色稍緩,問:那你是如何打算? 聶蓉絞著自己的袖子,纖細的身子縮在椅子上,垂了眼眸仔細回道:我自然不想遭人議論,讓爹娘蒙羞,可母親厭惡我,疑心我有不忠,又怎會容得下我? 我母親那里,自有我去應付,你怕她刁難你,日后便不用去給她請安奉茶了,她若派人叫你,你也可以不去。嚴辭說完,靜靜看著她的臉色,而她則因心中震驚,倏然抬頭,便一下撞入他目光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