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盆菜的香氣太過霸道,隔著門簾,絲絲縷縷鉆進弘歷的鼻尖,再加上幾人的笑聲,弘歷的臉色難看起來,轉頭看過去。 盯著門簾看了許久,弘歷蹭一下站起身,大步來到堂屋。 幾人已經吃完飯,糖罐子嬉笑著,舉起胖手往永璉臉上抹,永璉呲牙嫌棄,往后拼命仰著頭:meimei,臟,別鬧! 傅丹薇看得好笑,抓住糖罐子的手臂,將她從椅子上揪下來,待看到糖罐子的手粘在了衣袍下擺,瞪了她一眼,無奈地說道:快去洗一下,別淘氣了啊。 一抬頭,看到弘歷黑著臉站在一旁,傅丹薇愣了下,眼簾微垂,問道:爺詩寫好了?爺真是厲害,文如泉涌。 弘歷臉沒來由發燙,盯著咯咯笑的三格格,心情更加煩悶,沉聲說道:富察氏剛去,這般嬉笑成何體統。 傅丹薇臉色淡了,眼里譏諷閃過,說道:爺,是我疏忽了,我馬上讓人去在院子里掛上白皤,給他們換上孝服。只是沒有現成的孝服,我讓人去內務府催一催。 哎,你!弘歷急了,憋得一口氣幾乎透不過來:我不是這個意思,哪用掛什么白皤,他們不用守孝! 諒他也不敢! 富察氏不過一個格格,哪有正妻福晉替她守孝的,她甚至稱不上是永璉糖罐子的長輩。 傅丹薇明白弘歷的意思,富察氏沒了,不敢說天地與他同悲,至少得陪著他哭一場。 弘歷能替富察氏哭一哭,傅丹薇認為這是人之常情,初次總會令人難忘。 哪怕富察氏有再多的不好,人死為大,所有的缺點,都會自動美化,變成優點。 傅丹薇不會跟死人計較,弘歷要怎么懷念,都是他的事情,可他不能強行要求別人也一樣。 主要是富察氏的品級在那里,除了親兒子永璜,與后宅其他人半點干系都沒有,換上素凈的衣衫,都是給了他臉。 傅丹薇眼里的譏諷更濃了,問道:那爺究竟是什么意思? 弘歷悲傷難過甚至委屈,卻一時無法回答傅丹薇的問題,煩躁得直想掀桌。 傅丹薇怎么就那么軸,不能體諒他一二呢? 夫妻夫妻,夫妻就該一條心,憂他所憂,喜他所喜。 莫非,傅丹薇看到他待富察氏好,打翻了醋壇子? 呵,女人終歸是女人,哪怕傅丹薇再端莊大氣,始終是女人。 弘歷心中的那股憋屈,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接著而來的,就是莫名的得意與開心:傅丹薇終歸是把他放在了心尖尖上。 傅丹薇看著弘歷神色變幻不停,最后溫柔無比看著他,眼里幾乎快滴出水來,心里暗驚。 他要不撞了邪,要不就是真失心瘋了。 弘歷柔聲問:吃完了?你們吃什么了?我聞著挺香。轉頭看向桌子,看到桌上的殘羹剩菜,轉回頭,看向傅丹薇抱怨道:怎么都不給我留一些。 傅丹薇拼命壓住了想去請薩滿給他驅邪的念頭,淡淡說道:爺在傷心著,怕打擾到了爺,就沒叫爺用飯。爺回前院去吧,我讓廚房給你送些齋飯來。 齋飯?為何要齋飯?弘歷頓了下,馬上回過神,斜了傅丹薇一眼,眼神意味深長,不用齋飯,哪用得上茹素,我在你們這里,都隨著你們用飯。汗阿瑪說你院子的飯菜好,永璉與三格格吃了都長胖長高了許多。 我叫永甜,糖罐子!糖罐子聽到弘歷喚自己以前的名字,立刻不樂意了。 弘歷哈哈大笑:糖罐子,你也好意思應下。罷了,你愛叫就叫,等你長大之后,估計就該臉紅了。 傅丹薇不想搭理他,帶著永璉與三格格去洗漱,出來之后,看到弘歷重新要了碗飯,就著他們剩下的盆菜在吃。 弘歷看向傅丹薇笑:這道菜真不錯,里面的食材豐富,各有各的滋味,要是再多加幾種進去就好了,下次把雞換成鴨子試試看。 弘歷喜歡鴨子勝過雞,傅丹薇想到后世許多菜的來由都與他有關,雖說有些看起來明顯是扯淡,但照著他的德性,傅丹薇認為很大一部分他都脫不了干系。 真是自大,自負,涼薄,不要臉的奇葩狗皮膏藥啊! 傅丹薇實在聽不下去,帶著兄妹倆去了西次間,不一會,弘歷跟著來了。 永璉在幫著糖罐子畫九九消寒圖,弘歷站在旁邊看了一會,頓時來了興致,說道:讓我來,永璉你這梅花,畫得像是像,卻缺乏了意境。 永璉眨著眼睛表示不懂,傅丹薇更不懂。想到乾隆東北農家樂審美,她也好奇年輕時候的弘歷,會畫出什么樣有意境的梅花。 弘歷看了眼硯臺,當即嫌棄地說道:再多準備幾種顏料,梅花開在冬季,雅是雅了,卻太過冷清孤寂。梅花有不同的顏色,萬紫千紅,方能熱鬧起來。 傅丹薇強自忍住了,才沒有噗呲笑出聲。 原來,弘歷喜好濃艷的審美,早就有了端倪。 等到弘歷折騰一翻,給糖罐子的九九消寒圖上的梅花,畫成了春日百花齊放的盛景,傅丹薇已無力吐槽。 糖罐子卻喜歡得很:阿瑪畫得真好看! 弘歷聽得高興,卻又繃著,顯得很云淡風輕,瞥了傅丹薇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