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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了他,半死不活的,睪.丸破裂,被摘除了,活生生被她砍掉了手臂。何信君低下頭,冷笑了一聲,一把小小的水果刀。 為了你,她能做到這種程度。 每天只有這個時候我才敢來看她。何信君無力的說著,我不敢見她。 你是沒臉去面對這樣的她。秦樹說。 他沉默了。 你走吧,別再來了。秦樹半句也不想與他廢話,回了房。 何信君落寞的站著,他眼圈發黑,白發也又多了些,凝望著床上躺著的人。 小冬啊。 求你,快好起來吧,哪怕你來要我的命。 你來要我的命吧。 傍晚,秦樹的爸媽來了,葛西君正給林冬喂著飯,杜茗和秦德安就站在窗戶外看她,沒有進去。 杜茗捂著嘴,手有些顫抖,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怎么怎么就這樣了? 她拽了拽秦樹,怎么這樣了?出什么事了。 媽,這件事我以后再慢慢和你說。 前些天還好好的,這才走了幾天,好好的孩子。她哽咽了,好好的孩子,突然就這樣了。 秦德安神色嚴肅,從始至終沉默著,他沒有進房里,拉著杜茗走了出大院。 爸。 爸。秦樹跟在身后喊。 爸。 杜茗拽了秦德安,叫你呢。 爸。 秦德安停下腳步,神色凝重。 秦樹站到他身旁,爸媽,你們先回去休息,我就不送你們了。 秦德安冷著臉不說話。 我還要去照顧她。秦樹見父親不說話,對杜茗說,你們路上小心。 好,你放心,回去吧。 秦樹剛轉身,秦德安突然說了句,我不同意。 他杵住,定在原地。 我不同意。 秦樹回過頭,看著他。 你讓我們來,就是看這么個傻兒媳婦。 連吃飯都要人喂? 你娶她回來干什么? 杜茗拉了秦德安一下,示意他不要在說了。 你媽和我說了你們的事,你是不知道,我有多高興,可是現在她是這種癡癡愣愣的模樣。 別說了。杜茗愁眉苦臉的拉扯他,壓低了聲音。怎么說話的,孩子本來就不高興。 該斷的斷干凈,不要在她身上再浪費時間。秦德安看著默不作聲,低著頭的兒子,心里也難受,爸理解你,可是那些小情小愛,不足以讓你賠上自己的一生。 杜茗背過身去,揩了揩眼淚。 你指望照顧她一輩子? 我知道,你肯定覺得我沒人情味,可是秦樹陽,我這是為你好。 總之,這個兒媳婦,我不認,明天我和你媽就回國,你也快點回來。他拉著杜茗,走。 誒,兒子。杜茗被他拽著就走,樹陽,爸媽先走了。 杜茗隨秦德安上了車,她怨恨他,你說的太過分了,你沒見他心里本來就不好受。 我這是為他好。 為他好為他好,真為了他好你就別說那么多,隨孩子自己選擇。 自己選擇?他糊涂,你也糊涂?這女人精神好了也就罷了,萬一這一輩子都這樣?你服侍她?你自己都半截身子進土了! 杜茗頓時來氣,我服侍!我服侍好吧!不用你管! 神經病。 你這會知道為孩子好了,當初是誰丟下一大筆債自己跑了? 都過去了,還提以前那些破事干什么! 我偏提,兒子忘了,我可沒忘,那幾年他怎么過來的,我可都看在眼里,當初拋棄我們母子,現在兒子有出息了,你也沒權利管他! 真不知道你這個無情無義的東西是怎么生出個這么好的兒子的,幸虧他不像你 你秦德安氣的臉紅脖子粗,別說了! 秦樹一個人站了一會,轉身回了病房,林冬正在被逼著打針,幾個人按著她的手腳,秦樹沖過去,把他們趕走,你們干什么? 葛西君無可奈何的貼著墻邊站著,她不吃藥,沒辦法,怎么說不吃。 秦樹護著她,林冬縮著手腳,臉藏在他懷里,劇烈的喘息著。 我來喂。他的眼睛紅了,我來,別這樣弄她。 林冬就像抓著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抱著他,渾身發著抖。 醫生相視,走了出去。 秦樹撫摸著她的背,不怕。 不怕。 他們走了,不打針了,不怕。 就這樣,林冬窩在他的懷里睡著了,秦樹一動不敢動,半邊身體都僵了,快到八點半的時候,林冬抽搐了一下,又開始發瘋,喋喋不休的念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