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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信君看著她的表情,突然又想起今天早上在酒店的時候,他咽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跟我還說什么謝謝。 就你在么? 何信君手頓了一下,嗯。 她閉了會眼,要坐起來,何信君按住她的肩頭,又要干什么? 我沒事了,不疼了。 躺下。 她沉默的注視著他,沒有動彈。 沒事也躺下。 我手機呢? 怎么了? 有人給我打電話嗎? 沒有。 短信呢? 也沒有。 她有些失望。 你指他? 嗯。 沒來看你演出? 說好的來的,可能有什么事情,手機也關機了。 工作忙起來,可能就忘了。何信君把被子給她往上拉一拉,輕聲慢語,我就是這樣。 林冬沒說話。 大姐二姐聽說你的情況都很擔心你,讓抓緊時間回去,如果明天身體沒大礙,我們就走。 就在這里做不行嗎? 他表情嚴肅,不行。 為什么? 我不放心。 醫生說這種手術已經很成熟了。 我不放心。他重復道。 她根本不知道要怎樣與他溝通。 我請了一位專家,明天一路陪同,不會有問題。 她閉上眼,不想說話。 我去給你弄點吃的過來。 她轉過身,不想理他,。 何信君默默看了她幾秒,走了出去。 第二天早上七點,林冬精神好很多,和何信君,醫生一起去機場,中途她讓老周把車開到東閑里。 你們在這等我一會。 快點。何信君閉著眼,靠著椅背,聽不出情緒來。 嗯。她走下車。 雪越來越大。 林冬撐著傘走進巷子。 雪白的一片,全世界變得格外明朗,她心情很好,感覺漫步在這條通往他住所的小巷中非常的浪漫。 可是他家大門緊鎖著,透著門隙往里看,里頭門也緊關著。 不會還沒起床?她看了一眼時間,七點了,不應該啊。 于是她給秦樹陽再打了個電話,還是關機。 林冬抬手敲敲門,大鐵門涼的手疼,她裹了裹袖子,繼續敲。 里頭旺財在叫。 秦樹。 聽到她的聲音,狗不叫了。 秦樹。 老四。 亮亮。 家里沒人。 或許出門了?或許昨夜加班一宿沒回來?或許有其他什么事情。 林冬站在門口,左右看了一眼。 白色的東閑里,沒了往日的破舊,完全變了一個樣,變得她有些陌生了。 她看著身邊的小樹,枝椏上積著厚厚的雪,樹干太細太脆弱,被雪壓的彎了起來,突然承受不住壓力,折斷了。 一截樹枝掉在雪上,伏落著,她彎下身把它撿了起來,握在手心,冰涼冰涼的。 你會疼嗎? 林冬看向樹的斷口,突然心里莫名的難受。 樹啊。 疼不疼。 就在她走神的時候,一個渾身捂得嚴嚴實實的婦人遠遠的打量著林冬,碎步朝她走了過來,她嗅了嗅鼻子,一吐氣,一大團子熱氣撲出來。 姑娘。 林冬揚起傘檐。 你是小秦女朋友吧。 對。 在這等他? 嗯。 你別等了,他不在。 您知道他在哪么? 老家出事情,好像連夜回去了,不知道怎么了,應該有什么急事。 噢,謝謝您啊。 沒事,大冷天的,瞧你凍得,別感冒了,趕緊回去吧。 好,謝謝。 不客氣。婦人摟著棉襖,笑著走了,走幾步掉頭看她兩眼。 林冬又站了幾分鐘,她給秦樹陽發了條短信。 【秦樹,我先回倫敦了,過些日子再回來,你忙完了再找我】 她收起手機,看了眼大鐵門,轉身走了。 車還在巷口等,林冬上了車,何信君突然握住她的手,那么涼,我給你暖暖。 她抽出手,不用。 何信君愣了一下,看向她手里的一截樹枝,握著樹枝干什么。 林冬抬起手,她也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一直握著它。 何信君把樹枝拿了過來,未待她反應過來,他已經把它扔出窗外了。 你干嘛呀。林冬下了車,把樹枝撿了回來。 何信君輕笑,不會是想帶回倫敦吧。 這是秦樹家門口的。林冬把它揣進包里,何信君又把樹枝拿過來扔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