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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前一天,下午,舞房里音樂震耳,林冬在前頭領著舞,動作優美有力,極有爆發力。 她的短發別在耳后,戴了一頂黑帽子,賣力的舞動著,因為有很強的功底,身體輕盈靈活,比起別人,總感覺多了種靈氣在里頭。 突然,她胃疼了起來,停下動作,蹲了下去,接著直接躺在了地上,一群人緊張的圍了過來,她蜷縮成一團,捂著胃部,本來跳舞的一身汗,像水一樣流。 裴周聞訊趕了過來,把她抱起來開車送去了醫院。 檢查結果很不好。 可以說是很糟糕。 經常疼那么厲害怎么就不知道來醫院檢查下?雖然間歇性疼痛,但你這個胃潰瘍情況比較嚴重了,而且疑有癌變,準備住院做切除手術。 林冬遠比想象中冷靜,醫生,有生命危險嗎? 放心,現在這方面手術已經很成熟了。醫生見她不說話,而且是初期,不用太擔心。 我再想想。 這還有什么好想的?姑娘,這可不能拖啊。醫生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裴周,你這男朋友,不勸勸她? 他不是我男朋友。 哎呦姑娘,什么時候了還糾結這個,你趕緊準備住院手術吧。 林冬。裴周皺了皺眉,如果你是因為演出的事,我可以把演出推遲。 不用。 聽醫生的,先做手術,身體最重要。 過兩天再說。 醫生無奈了,隨便你吧,不能拖久,我先給你開點藥,每天過來打吊瓶。 晚上九點半,秦樹陽趴在辦公桌上睡著了,同事們差不多都走了,程芝見他這亮著燈,湊過來叫醒他。 小秦。 小秦。 他猛的站了起來,擰住程芝的衣領,怒目圓睜的看著她。 椅子倒地,巨大的一聲,程芝被他嚇了一跳。 這眼神,感覺要殺人。 對不起。看清來人,他趕緊松手,對不起。 秦樹陽雙手抹了把臉,失魂落魄的模樣,把椅子扶了起來。 做噩夢了? 嗯。他無力的坐下,捂著臉,克制自己的情緒。 出什么事了嗎?感覺你心里有事情。 是啊,心里堵了塊帶了刺的石頭,動不動一陣刺痛,一直壓抑著,強顏歡笑,卻總有控住不住的那一刻。 沒事,不好意思啊,嚇到您了。他放下手,整理一下圖紙,您先走吧。 等忙完了這段時間,給你放個假,好好休息吧。 不用。他站了起來,揉了揉太陽xue,我自己會調整好。 好吧。她拍了拍他的肩,加油,很不錯。 嗯,謝謝。 程芝走了,他又癱坐進椅子里,咽了口氣,林冬說今晚住酒店,不去自己那了。 他疲倦的坐著,閉了閉眼,拳頭緊攥。 又夢到那個混蛋了。 下午的時候老周給何信君打了個電話,說林冬去了醫院,何信君這一下午一直心神不靈的,晚上回來酒店見到林冬屋里的燈亮著,他去敲敲門。 進。 他見她躺在床上看書,坐到她身邊,沒去他那里? 他加班太晚了,我今天不太舒服,不想去。她臉色不太好,幫我倒杯水。 他起身給她倒一杯水來,林冬剛伸手,他一把抓住她,看著手面上的針眼,你怎么了?打針了? 林冬推開他的手,拿過杯子喝了一口,沒事。 說實話。 林冬與他對視兩秒,病例在桌上。 他立馬起身去看了,一系列專業術語,他看不太懂,醫生怎么說? 要動個小手術。 何信君看著她,怔了幾秒,什么話也沒有說,起身出門,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六分鐘后,他又推門進來。 我給你預約了醫生,明天下午機票,收拾收拾準備回國。 就在這里做。 不行。他格外嚴肅的看著她,表情有些讓人恐怖,這一次你不聽我的也得聽,綁我也把你綁回去。 她沉默著。 聽話。 晚上,或者后天。她平靜的看著他,我明天晚上要街舞演出。 小冬,你開什么玩笑? 就這樣,我退一步,你退一步。 他注視著她,沒再多說,轉身出去了。 門被關上,屋里開著暖氣,卻依然冷,林冬握著杯子坐著,閉上雙眼。 好煩。 好煩啊。 這個時候,秦樹陽來了電話。 秦樹。 睡了沒? 沒有。 在想我? 嗯。 她聽到他輕聲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