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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學校的藝術生過來寫生,住得滿滿的。她查了查信息,混合間,有兩床位,住不? 秦樹陽轉頭看林冬,你行嗎? 什么是混合間? 就是男女混住。 林冬不太愿意的樣子。 小姑娘還在嘴不停的嗑著瓜子,一副幸災樂禍的嘴臉,不住也沒得住了,這鎮上就這一家。 其實也沒事,挺安全。 那住吧。 房間在二樓,事實上這個小青旅也就二層樓,雖說小,外頭看上去也破破缺缺,里頭環境倒是還不錯,房頂開了天井,院里養花養草,還放了個文藝的木桌,拼上幾個細腿木椅。 他倆進了房,兩男一女正在聊天,見他們進來,紛紛打招呼,嗨! 秦樹陽說:你們好。 他把背包卸了下來,問林冬,你睡上面還是下面? 上面。 他說:那你上去歇會,東西我來收拾。 我不累。 秦樹陽拉開床簾把東西放下,見林冬走了出去,自己埋頭拾掇物品,就聽一個男同學問:你們來這玩的? 不是。 那來干什么?我以為除了來旅游的就是我們這些苦逼寫生的才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有事。 你們情侶? 這不廢話嘛!女學生說。 秦樹陽瞥了她一眼,不是。 不是?真假的? 不是也快了,哥們,把握機會啊,一男一女單獨出來,絕對有事發生! 秦樹陽笑了笑,我和她連朋友都算不上。 這時,林冬站在門口叫了秦樹陽一聲,秦樹。 他抬頭。 出來。 他出去。 林冬站在檐下,悄聲對他說:我剛才逛了一下,這個店挺陰森的。 她踮了踮腳,湊近他耳朵邊些,看著鬼鬼祟祟,會不會是黑店? 平時不見你對人防范,這時候倒挺警惕。 你想多了,哪那么多黑店。 她沉默, 那也不是很安全的樣子。 樓梯那么窄,萬一發生意外。 真要出什么事,我扛著你跑。 林冬沉默不語,盯著他的眼睛,又問:你以前住過這種嗎? 前幾年經常住。 那么多人不會吵嗎? 吵了就叫他們安靜點,你放心吧,這不還有我呢,刀子砍過來也是我擋你前頭。 嗯。 林冬轉身進了屋,男同學見他們進來,問:打牌嗎? 秦樹陽拒絕,不了。 林冬沒理睬,坐到他的床位上。 你們哪個學校的?還是已經畢業工作了? 不念了。 她呢?看著跟我們差不多大吧。 秦樹陽看了林冬一樣,她沒什么表情,淡淡說:我沒上過學。 沒上過?怎么可能? 就是啊。 沒上過。 幾人見這姑娘不大熱情,不問了。 林冬晃了晃這個床的扶梯,對秦樹陽說:我還是睡下面吧。 好。 他把自己的衣服拿到上頭去,你還有事嗎? 沒有。 那我上去躺會,有事叫我。 嗯。 秦樹陽脫了鞋,兩下爬了上去,整個床都在晃,林冬站了起來,仰視著他,這么弄不會倒嗎? 不會,放心吧。他嬉皮笑臉的看著林冬,沒看出來你還挺怕死。 林冬不說話,又坐了回去,就見那幾個學生在看自己,你們看我做什么? 他們轉回目光,繼續打牌,林冬坐在床邊,無所事事,太無聊了,她坐了幾分鐘,敲了敲床板。 秦樹陽拉開簾子,腦袋伸出來,怎么了? 還是出去逛逛吧。 要我陪你去? 走吧。 兩人走在狹窄空曠的小街上,一條黃狗從路東竄到路西,又從路西竄到路北,一路狂奔。 林冬左看右看,吃點東西吧。 他倆去了一家面館,小小的門面,里頭只有四張桌子,看著菜單上的面,秦樹陽要了份牛rou面。 沒牛rou了。 那雞塊面。 也沒雞塊了。 香菇rou面。 香菇也沒了。 那還有什么? 除了這個都有。 那西紅柿雞蛋面。 好,還要別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