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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 跟你說話呢。 我知道了。 他停頓了幾秒,又說:這趟回來找東西,免不得要接觸形形色,色的人,你一個小女孩涉世未深,哪知道人心險惡,這樣隨便信任別人早晚會吃虧的。 我是跟你很嚴肅的說,你別當耳旁風。 她仍閉著眼。 我是管不了你了。 你怎么突然那么啰嗦。 他去摸她的腦袋,一臉寵溺,目入秋河,淌盡了溫柔。 林冬閃躲過去,別碰我。 誰叫我每天像帶孩子一樣,哄著這么個小祖宗。何信君收回手,喟然長嘆,不管生意場上如何的叱咤風云,一到了她這里還是會變得束手無策,他苦口婆心道,玩了那么多天,也該干正事了。 林冬吱都沒吱一聲。 聽到沒有? 林冬突然睜開眼,轉頭看了眼后頭,秦樹陽騎著摩托車跟在后頭,落的有些遠了。 她對司機說:開慢點。 好的。 你怎么找了個這么年輕的。 順眼。 她突然問他,你開過那種車嗎?摩托車? 怎么可能。 那你回去后買一輛。 感覺很酷,很好玩。 你審美有問題。 林冬不語。 以后不許和這類男人接觸。 為什么? 不許就是不許。 車開了四十多分鐘,遠離了車水馬龍、人聲鼎沸的繁華市井,他們來到了偏遠的郊區,一路上風景甚好,青林細流,百草豐茂,人跡罕至,格外僻靜。 前日雨味未散,深林里密不透隙,仍然漫著淡淡的霧氣, 所謂桃紅復含宿雨,柳綠更帶朝煙。 那是個古舊的老宅子,頗有古鎮景點的味道。 這前后左右幾里,就這么一處房子,臨著連綿的矮丘,格外清涼,倒是個避暑的好地方。 秦樹陽把摩托車停在宅子外頭,被領著進了宅門,他心里感慨,好大的一個宅子。 林冬在最前頭走著,順著青藤蔓蔓的長廊直至盡頭,拐了入一條長廊。 何信君帶他走去相反的方向,蜿蜒曲折的幾條廊繞過去,越往里走越氣派。 這老宅雖說看上去有了些年頭,卻一點也不破,高墻大院,青瓦白墻,青褐石板,庭院中山石松花點綴著,還有一塊石桌,圍繞著三個石凳,上頭刻了花紋,光是前院看上去就格外清雅。 再往里走,能看到雕花的木窗,窄長的檐下木椅,一池清塘上飄著幾片綠葉,被風帶的搖搖晃晃,主樓有兩層,二層四面通風,只有幾根柱子支撐著,像是賞景用的。 果然是大戶人家。 何信君帶秦樹陽進了廚房,這宅子自外頭看來是古香古韻,里頭卻與現代陳設大同小異,應該是被后期裝修過。 何信君指了指水池,對秦樹陽說:你看看,不通水了,之前還好好的,昨晚突然壞了。 好。 何信君說完就走了,到門口又掉頭說:修好叫我,還有一處。 好。 秦樹陽開了水龍頭放水試試看,水遲遲不下去,八成下頭的管道堵了,他把接口處拆開,找來工具捅了捅,兩三下戳通了,水呼啦呼啦的漏下去。 完事了。 他搖搖頭,無奈。 這兩好漢,還真是一點生活能力都沒有。 秦樹陽洗了洗手,走了出去,他看著彎彎曲曲,廊廊相通的道,突然愣了愣。 哎呀,剛才一直賞風景,忘了記路。 我在哪里? 我從哪個方向來? 我該往哪走? 秦樹陽瞎摸著,轉倒是轉了出去,卻不見了那兩人,他站在院子里,叫了聲,先生。 沒人應。 先生。 陣陣回聲。 死一般的寂靜。 他不喊了,這么大院子,喊了他們也聽不見。 況且,這小夫妻,指不定正在干啥呢。 第4章 Chapter 04 秦樹陽就坐到廊下的長椅上等,身后是一池綠水,他看了好一會,里頭沒魚。 圍墻邊披滿了植被,只是各處的草葉長而亂,像是很久沒人清理過了。 他往長廊盡頭看了眼,不得不說,這老宅子有夠大的。只是這小兩口子,怎么就愿意住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 怪陰森的。 正想著,何信君拐了過來,他看到秦樹陽坐在那,驚訝了一下,修好了? 他站了起來,好了。 那么快。何信君單手插,在口袋里,可以啊小伙子。 就是堵了,通了通。 何信君招了下手,跟我來吧。 大神。 別是又堵了。 秦樹陽跟在他后頭,徑直往前走,他沒太在意這個男人的五官相貌,只是覺得這應該是個有錢人,還是個有品味有涵養的有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