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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麗硬著頭皮只能再次點頭。 “那個方子里可以再加一味藥。”阿朗忽然轉換了話題。 曼麗一愣,下意識的問:“什么?” “荊芥。①”阿朗望著她,眼神里有著明顯地試探。 “哦。” 曼麗有點失望:“我在書里也見過這個名字,還看到過它的圖樣,只是……” 說到這里,她無奈的攤了攤手:“我找不到。” “那味藥可用來發汗,解熱,除了用于發燒,對于治療頭疼,嘔吐也有作用。” 阿朗仿佛沒有聽懂曼麗說的話,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可惜我找不到呀。” 越聽,曼麗越覺得遺憾。 荊芥的作用又何止這些? 對于精于廚藝的她來說,那還是一味好菜。 用它能做出不少好吃的。 可是,前提是,她得能先找到! “我那里有,可以送一些給你。”阿朗又慢悠悠地補充了一句。 “真的?阿朗先生,你那里有荊芥?!” 曼麗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她差點又要伸手去抓阿朗的胳膊,在伸出去的那一瞬,又硬生生的收了回來。 只是眼巴巴的看著他,眼睛里寫滿了興奮。 身為一個廚子,雖然是自封的,可對于曼麗來說,送金送銀,送珠寶,都不如送她好吃的菜啊! 阿朗顯然并不習慣被一個女子這樣盯著看,耳廓都有點微微發紅。 他不自在的將臉側向了一旁,避開了曼麗的眼光:“真的。不過你要告訴我,為什么你做出來的豬rou會沒有怪味道?” 呃? 居然僅僅是為了這個? 曼麗不由得一陣好笑。 她發現這來自于古華國的男人還真挺有意思,繞了這么一大圈,還許諾要給自己荊芥,其實就是為了想知道昨天那rou是怎么鹵的? 想到這里,她的臉上也不由得帶出了幾分戲謔,甚至都有了興致要和這位古板而又傲嬌的阿朗先生開個玩笑。 她將雙手背在身后,朝前傾了傾身子,歪著頭沖他眨了眨眼睛,故作為難道:“阿朗先生您知道嗎?在我們英國,方子是要用來傳家的。” 阿朗聽了她的話,先是楞了一下,然后肅然正了臉色。 他忽然朝后退了兩步,沖著曼麗作了一個揖:“對不起,是我莽撞了,還請曼麗小姐原諒在下。剛才的話就當我沒說吧。” 說完轉身就走。 誒? 曼麗頓時就楞在了當場。 她真的就只是想開一個玩笑啊…… “阿朗先生!” 她連忙追上去。 在距離阿朗不到一步的位置又慌忙停下了腳步,兩手舉起,示意自己不會去碰他。 “我和您開玩笑呢,您別當真。”她著急地解釋。 阿朗卻搖了搖頭:“不,是我冒失了。曼麗小姐說的沒錯,即使是在我們的國家,家族相傳的秘方也不可能隨意告人,是我讓你為難了。” “不為難,一點都不為難。”一個洗豬rou的法子也叫秘方? 曼麗慌忙地擺手。 她知道,這會兒自己怎么解釋也來不及了。 干脆以最快的速度說了起來:“豬rou要想沒有那種怪味道,最好的辦法就是在豬還小的時候就對它們進行閹,割。閹,割你懂吧?” 阿朗瞪著曼麗,=。 看著她一個小姑娘家家,居然如此自然的就將“閹,割”兩個字給說了出來,絲毫不覺得有什么問題,而且居然還敢反問他…… 頓時漲紅了臉,額角的青筋接連跳了好幾下。 看阿朗面皮紫漲并不回答自己的話,曼麗也沒敢繼續追問。 她咽了口口水又繼續說道:“但是到目前為止,英國還沒有這個習俗,所以只能用笨方法去除rou里面的味道。那就是反復清洗。我在鹵rou前反復用清水把它們泡了三遍,直到徹底洗掉血污。然后還要把它們放到大鍋里,用水煮。鍋要大,水要多,全程小火,不讓煮rou的水大開。同時還要反復撇去浮沫,直到把rou煮到八分熟,再拿出來清洗干凈備用。②這樣就可以了。” 如同崩豆般一口氣說完,曼麗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這才停下來看著阿朗:“您聽明白了嗎?” 阿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也不說話,只是以一種無可奈何的眼神望著她。 “啊?是不是我說太快了?也是,這東西說起來有點復雜。要不,我再給你說一遍吧?” 看著這樣的阿朗,曼麗忍不住目露失望。 她用手抓了抓頭發,一臉不知道要怎么辦的懊惱。 “聽懂了。” 眼看著對面女孩又要開始重復,阿朗只覺得一陣頭疼。 無奈之下只得大聲應道。 聲音聽上去倒是比之前溫和了許多。 “聽懂了,那我再告訴你鹵制的方法。只是……這個可能更麻煩。要不,我待會兒寫給你吧?哦,對了,阿朗先生,您看得懂英文嗎?” 知道如果自己不開口,這姑娘可能又會噼里啪啦說出一大堆讓自己無所適從的話,這一次阿朗回答的極為迅速:“略懂一二。” 曼麗這下可放心了。 真要讓她用華文寫菜譜,先不說她繁體字就不會幾個,就算是會也解釋不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