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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到暗室之后,陸虞不由得蹙眉。 暗室里雖然有不少刑具,但卻根本沒有主角受的身影! 陸虞只得出來,雖然心下慌亂,但只要他回去,只是這么短時間的晃神,其他人哪怕心有懷疑,也不會有證據。 【不知道是不是運氣耗光了。】剛剛要進入瀾庭,見到主角攻從瀾庭走出來的身影,陸虞如是想到。 魏縉難得地笑了一下,迎著陽光,笑意卻讓人莫名地想要戰栗,“阿虞,我以前倒是小瞧了你。” 不,他心底知道阿虞不錯的,無論是琴棋書畫,悟性要比他見過的人要高得多,一點就透,學習能力很強,教授阿虞的夫子也說,阿虞他只教授一遍常常便會了,實乃他最得意的弟子,若不然,以慎行先生之名,若不是阿虞足夠出色,也不會有心思專門為阿虞加冠禮取字。 但阿虞總能出乎他所料。 阿虞身邊可有他不少人,結果這么多人,竟然能將人活生生跟沒了? 魏縉對其他人心生惱意的同時,對阿虞反而更喜愛幾分。 “你要往哪兒去?”魏縉斂了斂神色,迎過來見阿虞神色不好看,近乎溫柔的牽著他的手,帶著他一同返回了瀾庭。 事已至此,陸虞心中原本對魏縉的懼意反而消散幾分,魏縉就算知道他出去了,又能怎么樣?頂多以后防范再嚴密一些吧。 以后想要出去,可能要費更多的心機了。 陸虞抿抿嘴唇,順從地同魏縉走進房間。 “你說,我聽著。”魏縉緩緩側頭,濃稠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十足的威懾力。 既然被魏縉發現,陸虞便也沒想瞞著,他去暗室的事情也瞞不住。 “謝家犯了事兒,我和謝勉之有些交情,你也見過他,我以為——”麻蛋,編也快編不下去了啊! “你以為他在暗室里被我屈打成招?”魏縉慢吞吞地說。 不,他以為謝懋被他金屋藏嬌!雖然暗室不是金烏,但以后總會有金烏的! 魏縉這樣誤以為也是好事兒,誰讓他快要編不下去了呢?只是陸虞有些煩,主角受就跟失蹤了一樣,而他還沒做好準備應對變故,就惹了主角攻懷疑。 不知道魏縉是不是有讀心術,魏縉道:“謝懋怎么可能在我這兒?他在監牢。” 陸虞沒忍住扣了扣系統,現在主角受都被關進監牢了,之后會同謝家一起流放,沒有人照應主角受一家,謝家流放到瓊州還能活下幾個人? 原本劇情里,好歹謝家保全了大部分,主角受還有個念想,難道這個世界,主角攻要走的劇情不是虐戀情深,而是追妻火葬場骨灰都楊了那種? 陸虞和系統吐槽,向系統求助,系統也不是有主意的統啊。 陸虞只得自己出來,面對艱難的人生。 魏縉只看到阿虞剛剛在他說完之后神情恍惚,魏縉也給人留下接受時間,等到陸虞回過神來,魏縉的手摸了摸他的臉,一邊輕聲言語。 “阿虞養沒養過鳥兒?我也沒養過,但我想,若是我養的鳥,我便會覺得他哪哪兒都好,便是想去外面,也定是別的鳥兒引誘了他。” 陸虞沒說話,沉沉看了魏縉一眼。 魏縉繼續說:“既是外面的鳥兒引誘他,外面的鳥兒死了,我自己的珍寶便不會去往外面了。 就算我有一日將鳥籠打開,你說那只鳥想到別的小鳥的結局,他還會不會飛走? 他不會飛走,會對我嘰嘰喳喳,會對我哭對我笑,我給他金屋他得受著,給他綾羅他得穿著,我喂他食,他會過來親昵地啄我的手。” 魏縉慨嘆一樣地說。 陸虞麻了,這是哪兒來的神經病? 陸虞硬著頭皮說了句:“那你一定沒真的養過鳥兒。” 見魏縉黑沉的眸子望著他,陸虞繼續說下去:“我以前曾經抓過一只麻雀。用繩子系住它的腳,將繩子拴在屋子里的柜門上,我以為這樣麻雀就不會飛走,我每天給它食物,它不吃,喂它水,它不喝,一次次向著窗口飛去,但它腳上拴著繩子,怎么可能飛走呢?即使如此,它也一次次飛起,又被繩子拽回來……我每天都來看它,都來喂它,有一天再來看它時,它已死去。” 很長一段時間,他也后悔過,既然鳥兒屬于天空,讓它飛不就好了嗎?他又不會養鳥兒,也不會訓鳥,何必限制它的自由? 所以啊,如果真的有鳥籠,將鳥籠打開,會有鳥選擇不飛走嗎? 誰愿意做籠中雀呢? 陸虞說完,果然魏縉的臉色不大好了,魏縉沉著臉出去,陸虞也一直沒有說話。 他臉色也蒼白如紙,【這個世界的主角,真擅長玩弄人心。】 【系統:啊?】 陸虞沒再說話,要他怎么說? 如果魏縉告訴他,他對付謝家的理由,只是政治斗爭,政治斗爭本來就是你死我活的嘛,他贏了所以謝家凄慘,如果謝家或者太子那邊贏了,連帶著陸虞在內,魏家的結局也不會好。 這樣的話,雖然殘忍現實,但陸虞卻不會有多少負罪感。 可魏縉這樣的語氣,仿佛謝家是因為他而遭難,因為他不聽話,所以連累的謝家,以后他繼續不聽話,不只是謝家,其他人也會受牽連的態度……陸虞心底能好受才怪。 他不知道魏縉說的幾分真幾分假,應該是假的吧,畢竟原本劇情里,他心血來潮,也收拾了謝家,不能到他這里,一切都要怪在他頭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