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彩云易散(職場 H)在線閱讀 - 是對不起啊姑娘

是對不起啊姑娘

    民宿一共兩棟樓,當中走廊改造成了玻璃陽光房,放了一個藤桌四把椅子,坐在椅子上,抬頭能看到春天花開,聽到夏天蟲鳴,秋天的蕭瑟,冬天的白雪。現在是星星灑滿了夜空,灑在室內,紀月拿著筆記本坐在那里,早已無心抬頭。

    微信群里消息一條接著一條,密密麻麻的字,紀月皺著眉頭翻聊天記錄。

    年初的時候,他們中的西溪濕地生態技術改造項目,從項目建設開始,這個方案就改了又改,好不容易掛網招標了,到這個階段,紀月一般已經不跟進項目了。

    今天難得休息,突然她又被拉進微信群,紀月心跟著跳,她總覺得有事要發生。

    外行指導內行,現在這樣反反復復是常有的事,于是就有粱辀這樣的專家組做業務指導。西溪濕地有點特殊,屬于文旅項目,但是屬性上又是自然資源與規劃局的范疇,

    現在微信群里各個都是領導,每一個人說話都在指導工作,紀月心眼都要多轉一個圈,那點人情世故一不小心就變人情事故。

    微信群里領導在說話,公司的釘釘群里紀月在說話,兩個群一閃一閃,熱鬧至極了。

    “大氣,水質監測平臺建設完成有什么用?”粱辀在群里問。

    紀月貼在釘釘群了,@阿桀去回消息,讓紀月跑市場忽悠業主她可以,和自然資源多一分沾邊,她就露餡。

    還沒等他們組織好語言,粱辀又在群里發了消息,“你們現場勘驗,影響濕地生態安全的結論是什么?”

    在這頭,紀月看著屏幕上幾句話幾個字,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一股莫名的壓迫感就傳來了。

    原先他們倆在一起的時候,項目上大家會回避,兩個人總歸碰不到一塊兒的。偶爾她會在家里、在機關會議上看到粱辀開口,粱辀一開口,她就忍不住憋著笑替別人尷尬,可是沒想到,有一天會尷尬到自己頭上。

    紀月在釘釘群里問,“你們當時結論報告寫的什么?誰寫的,快點。”

    “@粱辀  外來物種入侵,水體懸浮粒子和膠體離子含量高,河道堤岸受到破壞,叁點結論。”

    紀月眉頭還是皺著,鼠標快速的在文件夾里找文檔,過了一會,聽到微信清脆的叮咚聲,她切回微信窗口看,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原來,尷尬到極致是這種感覺。

    窗口里,粱辀發了一段話,這下連業主都不敢出聲了。

    “錢塘江水體細微懸浮粒子和膠體離子含量高,這點沒錯。外來生物姑且也正確,實際上主要是無齒螳臂相手蟹等外來物種入侵,我不知道,你們為什么外來物種入侵當做是結論點。”

    過了一會,他又發了一段,“外來物種入侵不應該是結論,應該落在河道水體渾濁,造成沉水植物缺失,營養化藻類難以生存上才對,通過這些互相論證,能得出原生水生生物食物鏈斷裂的結論,對不對。”

    最后他問得是“對不對”,看得人卻只覺得壓迫和窒息。

    微信群里沒人說話,紀月的微信到熱鬧,阿桀發微信給她,“紀老板,前夫哥不是做GIS的么,怎么水生態都行。”

    紀月也問過這句話,那時他們兩個去川西自駕,一直開到南迦巴瓦峰腳下。前一年去伊犁看過了杏花,第二年他們去看桃花。

    漫山遍野的桃花開得正好,杏花是灰中帶粉,那林芝的桃花就是少女一般的粉粉嫩嫩,落在姑娘發間,人比花美。

    粱辀認真地教她怎么辨認這里開著的六種野桃花。聽到她的問題,就笑了起來,他伸手摘了朵桃花插在她的耳畔,“地表以下那叫地質學,地表以上到大氣層以下,都叫地理學。”

    “為什么是大氣層以下呢。”

    “大概嫌學地理的人懂得太多了,大氣層以上特地開了門叫大氣科學。”粱辀只要說到自己的專業領域,他的語氣總是充滿了天之驕子的傲氣。

    粱辀本科讀的自然地理,研究生的時候才轉去了地理信息學,那時候師范大學成立地理信息與遙感學院不久,單看一個地理學部把地理學院和地信學院分開來,就知道這兩個專業差了有多遠了。

    后來地信院的老師上課,每每遇到學生水平太差,他們就會說人家從自然地理轉來學地信的都比你厲害。

    再后來,粱辀和紀月結婚了,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他索性轉去研究GIS實用技術應用,像是兩手一攤,告訴學校,別拿評院士來壓我,愛誰誰了,屬于梁辀獨有的桀驁不馴。

    但是粱辀沒忘了拿這件事調侃,師范大學官網上,他的個人介紹里這么寫著,“有生之年最大的愿望是,我的學生能夠齊心協力,萬眾一心,幫我評青年學者(已完成),評杰青,拿國獎,排除萬難把我培養成為一名院士。”

    粱辀在生活里,有時候也會露出狡黠有趣的一面,只不過在工作上,他認真起來就顯得不太給人面子了。

    微信群沉默了好幾分鐘,但是總歸有人要出來替老板和業主挽尊的,這是人情世故。

    “梁老師,在實施方案的細則里,我們將氣象、環保、生態、信息水質、水文、生物多樣性、植被等,根據不同的監測點、監測面、監測區域的尺度,得到矢量數據格式、柵格數據格式、關系數據表的生態數據納入統一管理框架里。”

    宋霽輝看到紀月還在那邊坐著,他倒了杯熱水,拿了條毯子過來。

    紀月朝他笑笑,伸手接過毯子蓋子腿上,然后接過杯子,低頭一看,馬克杯里是熱水,“喝咖啡吧。”

    “要通宵?”

    紀月搖搖頭,把視線重新放回了電腦上,“還不知道呢,你先去睡吧。”

    他在她身后站了會,才走。

    “那你們生態功能模擬技術里寫的技術就不對了,怎么會只有定量遙感反演模型和遙感信息提取技術呢?隨機抽樣與統計分析,空間自相關度量與地統計分析去哪里了?”

    這下,紀月的釘釘群更熱鬧的,她感覺到自己血壓都上來了,一個電話撥給阿桀,電話一接通,她便忍不住質問起來,任誰聽,都聽出她的火氣,“當時方案是怎么寫的,哪個組負責的?”

    阿桀在電話那頭報了一串名單。

    紀月一邊看微信群,一邊聽他說話,“把他們都叫起來,上釘釘。放什么假,事情都做不好,不要放假,你一個一個電話打。”

    電話剛掛,趙之望的電話就打來了,紀月接了起來,他口氣聽著也不太好,放假第一天,被這么羞辱,換成哪個老板都要發脾氣,“你們怎么做的事,業主都打到我這來了。”

    紀月小心地應著趙之望的話,“嗯,我知道了。我會處理的。”

    趙之望又抱怨了幾句,電話里聽得出他那很吵,于是他也沒多說,最后留了一句,“你處理好,工作都做不好的人,該開掉就開掉,該換人就換人。”這世上最無情的資本家,都在互聯網大廠。

    在那頭,粱辀想著,姑娘總該打電話過來了吧,遲遲等不到電話,他在微信上說得愈加不客氣了。

    在這頭,紀月火氣上來了,正在釘釘群里發著脾氣,“無論在哪放假的人,現在馬上上線,不要和我說沒帶筆記本。”

    于是,就像蝴蝶輕輕煽動了翅膀,粱辀大概自己也沒想到,他幾句不客氣地話,間接地把紀月給惹毛了,她正忙著在釘釘群里發脾氣,哪還有空想到他。

    梁辀一會看手機,一會看微信,紀月的名字沒亮過,她的頭像也沒亮過,過了一會,他忍不住,給紀月打過去。

    她的電話一直在占線,他耐著性子又等了十分鐘,終于不占線了。

    手機響了一聲就被接起來,梁辀笑著喚她的名字,聽到是她不咸不淡的一句,“有什么事?”

    紀月剛才在和阿桀打電話,電話最后,她說得簡明扼要,“今天晚上該改的全部改完,發我釘釘,事情結束了,該淘汰的都淘汰了。”

    梁辀聽出她語氣不耐,“怎么了?”

    她氣極反笑,陰陽怪氣地反問他,“你問我怎么了?”

    他沒再開口。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紀月深吸了一口氣,“梁老師,你有什么問題,你可以直接和我說,何必……”

    紀月說著說著,突然覺得有點委屈,眼睛鼻子一酸,聲音跟著低了下去,帶著一點顫抖,最后的話也說不下去了。

    剛剛的一些得意,現在全都變成懊悔。

    他知道紀月最后想說什么,她想說,你何必讓我難堪。

    早先的時候,他打給紀月,就是想說方案的事。原先兩個人可以好商好量的把這事說了,最后還能換姑娘一句親親熱熱的謝謝。

    只是換了個人接電話,梁辀突然覺得,自己也像換了個人一樣,平日里那些冷靜沉著通通都不見了。

    此生,方知嫉妒為何物,此刻,知曉嫉妒原來是如此。

    梁辀想用工作困住紀月,卻忘記她是一個多要強的人。

    “紀月。”梁辀輕輕地叫她,聲音里這下充滿了挫敗感。

    她過了好一會才出聲,情緒也整理妥帖,聲音卻多了幾分疏離,“沒事就掛了吧,我這很忙。”

    紀月準備掛電話時,聽到他輕輕說了一句,“紀月,對不起。”

    一瞬間,她委屈的情緒全部涌上了心頭,眼淚聚在眼眶,不停打轉,“你是金字塔頂層的梁老師,你不要為難我手下的小朋友好嗎,他們不是你的學生。他們好不容易一層一層面試進來,你知道嗎,今天事情結束,節后就有人要滾蛋。”她提著一口氣說,邊說著眼淚就落了下來,一句話說完了,眼淚也落完了。

    紀月吸了吸鼻子,聲音里還是掩飾不了的委屈,“我知道,我們和你們有專業水平差距。但是我們是市場化運作,是有利潤要求的。不說了,我這很忙。”說完,她沒等梁辀說話,直接掛了電話。

    電話掛斷,室內重新回到寧靜,梁辀突然想到,以前也發生過這樣的事,她的方案被業主一直挑毛病。那時好像她就坐在這,坐在這默默地哭,邊哭邊繼續寫文檔。那時候自己怎么說得?

    “在有限的預算和利潤壓力里,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今天,他好像忘記了這些事情。

    他曾經小心愛護,呵護的姑娘,今天卻因為自己受了委屈。梁辀頹廢地坐了回去,坐在黑夜的房間,他想了很多,想過去十幾年,想過去四年。

    紀月抱著電腦,輕輕地上樓,大部分客人都休息了,房子里漆黑一片,只有樓梯上的感應燈給她指引方向。

    她走到二樓盡頭,輕輕推門進去,房間里只開了一盞落地燈,宋霽輝坐在沙發上看書,看到她回來了,拍拍身邊的座位。

    紀月看了眼,卻徑直走進洗手間,宋霽輝放下手上的書,跟著她走進去。

    她拿了卸妝水準備卸妝,他從身后抱住她,什么都沒說,紀月轉身窩在他的懷里,小聲抽泣。他輕輕地撫摸她的背,這才問她,“工作上受委屈了?”

    她搖搖頭,止不住地啜泣,“他們都是我招進來的,我不想看到有人走。”

    宋霽輝一下一下撫摸著她,他覺得,梁辀上半輩子還是過得太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