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他家財萬貫還不愛回家 第164節(jié)
他一手撐在凳子邊, 死氣沉沉地喝了好幾口的咖啡, 卻在看到站在她十米外的姜淺的時候突然來了點精神。 寧晟言張了張嘴, 似乎想過來說些什么,可女人卻瞬間轉(zhuǎn)過身,連看見他都覺得晦氣。 姜淺確實是覺得晦氣,晦氣得不行。 她才剛感嘆完良好的劇組環(huán)境對演員來說有多重要,轉(zhuǎn)身就看見這么一個貨色,也不知道擺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給誰看。 不過幸好《未戎》的拍攝已經(jīng)徹底進入了第二世,今天主打的是阿褚以為偷學(xué)禁術(shù)而被容銀懲罰的戲份。 不用和討厭的人搭戲簡直是心靈享受,姜淺十分感謝胡導(dǎo)的明智選擇,為了讓男女主的戲份更加自然,一開始就容音和君滄連僅有的感情對白拍了個七七八八,余下的只剩這兩人反目成仇的戲碼。 這部分簡直不要太好演—— 她對寧晟言的厭惡已經(jīng)超脫了演繹的范圍,完美的上升到了對他本人的憎惡。 畢竟誰能不討厭一個情緒不穩(wěn)定、天天在你眼前晃悠、還曾經(jīng)在你頭上開過瓢的人呢? 姜淺理了理紛飛的思緒,稍稍深呼吸了兩下,徹底投入進了今天的拍攝。 ——失去記憶的容音變得比以前更加沉默寡言,唯有面對自己唯一的徒弟時才難得愿意好好說上幾句話。 她原本想讓這個與自己有因果的孩子平凡成長,哪怕是當(dāng)個小仙也罷,卻沒想到自己未曾說出的打算讓對方誤入‘歧途’,偷學(xué)了門派禁術(shù)。 天玄閣的心法,一個在外人眼中能夠看破時間,回望輪回的神術(shù)實際上是以心血為代價,一個一旦學(xué)習(xí)就會損失大半壽命的禁法。 剛結(jié)束閉關(guān)就發(fā)現(xiàn)了此事的容音第一次勃然大怒,一掌將阿褚從天玄閣的樓頂打了下來。 爭端劇情沒有一句臺詞,可滿滿的都是容音和阿褚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情緒。 猛烈的寒風(fēng)在終年不見夏日的天玄閣上卷起,令人心悸的寂靜過后,閣樓頂端的木門在一掌一下碎成了木屑。 阿褚一口血噴在地上,一聲師父還來不及叫出聲,就失去意識落入了谷底。 而容音站在門口,散落的發(fā)絲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身為師父的她不懂阿褚為什么會違反禁令出現(xiàn)在那個她從來不讓她踏足的房間,還偷偷進入密道,學(xué)習(xí)了禁法;而阿處褚也不明白,為什么自己只是將那張掛在墻上的男子畫像摘下來看了看,好奇地在突然出現(xiàn)的秘道里走了一圈,然后就被自己最為尊敬的師父幾乎一掌斷送了性命。 整個片場只有機器運轉(zhuǎn)的聲音,程雨凝依舊保持了她的完美演繹,沒有超過三條就過了這段劇情,讓整個劇組的進度又在不知不覺中推得更快了一些,連準(zhǔn)備好更換的幾件同款衣服都沒用上了。 等到導(dǎo)演喊下了卡后,這位渾身血點的女主角從地上爬了起來,和助理說了兩句話后,就撐著小遮陽傘走到了姜淺跟前。 “淺淺,時奕州居然來劇組了!” 她那樣子甚至當(dāng)事人還要激動,讓姜淺都忍不住小小地噗了一聲。 “今天他...算是休假吧,應(yīng)該一會兒就走了。” “還是真夫妻好磕啊。”程雨凝壓著嗓子擠眉弄眼,“我昨天和思巧都看了你直播,還一起發(fā)了好幾條彈幕來著!” 她說著突然一頓,“對了!” “思巧已經(jīng)到劇組了,你要不要去見見?我還聽她說了你們之前一起吃過早餐的事兒。” 吃早餐這三個字兒一出,姜淺還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花了好一陣才想起上次在出了趙子琛事件以后,她,時星祁以及池薇,和孟家兩兄妹在警察局外面一起吃過包子來著。 上次見面的時候沒感覺到她身體有什么問題,現(xiàn)在也不知道怎么樣了。 記得在原著里她是...病逝了吧。 想到這兒的姜淺有些唏噓,但又覺得可以趁著最近多接觸一些,然后委婉暗示對方去再去好好地做個體檢之類的... 她邊想便跟著程雨凝往休息區(qū)那邊走,沒有了棚子的遮擋,一路上太陽曬得人眼睛都有些睜不開,古裝脫得都只剩下里襯了,但背上的汗還是瘋狂地往外冒。 兩人并肩而行,遠遠地,孟思巧正乖乖地坐在戶外桌下,面前還擺了一本外文書,巨大的遮陽傘將她籠罩在陰影里。 女孩看上去似乎比上次單薄了一些。 黑色的長直發(fā)垂下,柔弱的模樣讓她看上去讓人不自覺地升起了想要保護她的欲望。 “姜小姐好久不好。”她在兩人接近的時候就起了身。 那仿佛風(fēng)一吹就能倒下的樣子讓姜淺的心當(dāng)即擰了起來,想著趕緊讓她快坐下,用的說辭卻是自己站累了,想趕快歇一會兒。 長發(fā)女孩看出她在照顧自己,甜甜一笑,將提前準(zhǔn)備好的礦泉水往前推了一些。 “沒想到我嫂子和姜小姐你是朋友。” 姜淺搖搖頭,“思巧你也不用叫我姜小姐了,喊我淺淺就好,大家都...勉強算是同齡人吧,嫂子的話...” 她咂咂嘴,“這就叫嫂子了,看來是好事將近哦。” 孟思巧那特殊的稱呼讓姜淺笑得梨渦都露了出來,哪怕程雨凝臉上紅了一片也不愿意輕易松口。 正對面的女人不渴,但戰(zhàn)術(shù)性地抿了一口水。 “什么好事!才在一起多久啊,我們都不著急呢。” “我著急。”聽她這么一說,孟思巧將夾好了書簽的書收回了包里,不贊同的左右晃動著手指。 “你和哥哥算得上是天降的青梅竹馬,硬要說可是認識了二十年呢!” 程雨凝反駁,“這種算法應(yīng)該不對吧。” “怎么不對,況且我哥對你可是真心實意,怎么樣,真的不考慮一下更進一步嗎。”孟思巧循循善誘,期待地望著她。 “我哥人好有錢又專一,考慮一下子嘛~嫂子嫂子~” 長發(fā)女孩兒說著就開始撒嬌,而程雨凝最吃這一套,差點就要在磕磕巴巴當(dāng)中承諾下來,卻又在最后關(guān)頭剎住了車。 兩人一言不合開始了打鬧,像是關(guān)系好到不行的朋友,就算沒有孟朔也極其聊的來。 坐在正對面的姜淺望著這對未來的一家人,心情比今天萬里無云的天氣還要好不少。 真好。 真好啊。 她感嘆著,視線卻莫名地有些模糊,正想提出去取兩瓶冰水的時候,時奕州那邊似乎也到了午休時間,提著兩大盒切好的水果走過來了。 那種突如其來暈乎的感覺在男人出現(xiàn)的瞬間消失不見,姜淺穩(wěn)了穩(wěn)身形,抬頭笑著望向他。 “謝謝小時助理。” “……”再度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奕州耳朵紅了一下,他暗自清了清嗓子,在三個女人的注視下將系緊的袋子解開,放在了正中央。 “你們吃點吧。”他說著只拆開了一個一次性叉子,將自家老婆最喜歡的哈密瓜扎給了她。 等著一系列動作完成后就準(zhǔn)備離開,卻被嘴里塞滿的姜淺拽住了袖子。 對面,孟思巧的眼睛跟開到最大瓦數(shù)的浴霸一樣亮。 時奕州回頭,“怎么了?” “你吃了嗎。”她問。 “不太想吃。” 鼓著臉姜淺點點頭,“哦,好,那你去吧。” 那可愛的樣子讓時奕州真想去親親她的臉,可這兒人多是一方面,那一看就十分復(fù)雜的妝容讓他在任性和老婆的工作當(dāng)中選擇了后者。 他只是牽起她的手捏了捏,“你們玩,有事叫我就行。” “嗯嗯,你去吧。” 姜淺點點頭,趁時奕州不注意的時候塞了個棗在他嘴里,讓男人笑著捏了捏她的耳朵。 兩人之間正常不過的相處在外人眼中卻成了明晃晃的秀恩愛行為,同一張桌子上的孟思巧因為近距離吃瓜而激動得攥緊了拳頭,身旁的程雨凝也邊吃邊觀察著姜淺的反應(yīng),越看越覺得這對兒夫妻真是配得不行。 可遠處,專門將休息用的房車移到可以看到小桌這邊的寧晟言卻臉色黑的嚇人。車窗后的影帝死死地盯著姜淺的耳朵,捏緊成拳的雙手連青筋都爆了起來。 故意的。 他覺得這時奕州一定是故意的。 明明有更近的路可以走,卻非要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晃過去。 況且他明明應(yīng)該連周末都忙得抽不出時間,如果不是為了惡心自己,怎么會專門陪著姜淺來片場。 在微博上公布了以后不夠,還要特意跑來劇組,這是干什么,宣示主權(quán)嗎?告訴自己已經(jīng)三振出局,連一丁點兒機會也沒有了嗎。 寧晟言將雙肘搭在間腿上,臉色陰沉的嚇人,讓過來送飯的助理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匆匆放下東西以后就關(guān)上房門小跑到遠處去。 午飯的香氣慢慢從虛掩的盒子里鉆了出來,可他現(xiàn)在連一點胃口也沒有。 寧晟言板著一張臉,越看桌上的東西越不順眼,最后干脆一胳膊將餐盒都給掀了下去。三四道菜品唰地倒扣在了房車的地毯上,混合成了難以描述的模樣。 他視線渙散地盯著那兒看了好久,心情突然好了不少。 “呵。”甚至還笑了兩聲。 陰沉不定的男人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可正在他準(zhǔn)備喊來助理收拾的時候,房車的門突然被人敲響了。 寧晟言去那手機的動作突然頓了一下。 “誰?”他伸腳將臟兮兮的地毯卷了個邊,然后抬頭向著外面喊了一句。 門外的時奕州想了想,回了一個字:“我。” 寧晟言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時奕州居然會主動來找自己,當(dāng)然,姜淺也想不到這兩個人居然還會有面對面的一天。 她不知道時奕州會在面對寧晟言的時候說些什么,畢竟她一直覺得這孩子傻傻的,跟腦殘爭論多半會落下風(fēng),沒準(zhǔn)還會被言語懟的話都說不出來。 可她想岔了。 被氣得半死的另有其人,時奕州光是坐在那兒就讓寧晟言能冒上一肚子的火。 房車?yán)锇l(fā)生了什么姜淺是毫不知情,那里令人窒息的氣氛也完全影響不讓她。 小桌上,目視著時奕州直到離開的孟思巧身子前傾,臉上的驚訝久久沒有褪去。 “時奕州居然是這種性格,看來傳言真的是太夸張了..。”她說著一頓,“感覺和大家說的完全是兩個人。” 姜淺咬了一口蘋果,歪了歪腦袋,“嗯?你沒見過他嗎?時星祁不是說小的時候你們經(jīng)常一起玩?” 印象里好像是什么兩家長輩互相認識,一家偶爾幫著另一家?guī)Ш⒆又惖摹?/br> 孟思巧點點頭,又搖搖頭,“小的時候見過。” “但時奕州本身就比我們年齡都,而且完全是別人家的孩子。”她醞釀著,“我聽說他一直都是撲克臉,特別愛學(xué)習(xí),每天就知道看書。” “時奕州他爺爺都以為這孩子是生病了,好幾次都想帶她去看心理醫(yī)生。” 姜淺:“……”那得是多愛學(xué)習(xí)啊。 “別的我也不清楚,他和我們這些年輕一輩差得也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