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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公他家財萬貫還不愛回家 第139節(jié)

    “確實,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大半年,缺少了太多必要條件,很難再要一個結(jié)果了。”徐子一敲了敲自己的額頭,“這還真是個大事兒啊...”

    現(xiàn)在一切關(guān)于寧晟言的事情就要列入頭等危險名單,“時——”

    “...他知道這件事嗎。”

    姜淺想了一下,“應(yīng)該知道吧。”

    畢竟第一個發(fā)現(xiàn)自己‘變了’的人就是他,還硬生生將她和‘姜淺’劃分了成了兩個人...

    “放心吧,他可能比我還討厭寧晟言。”如果有機會能一舉搬到他,時奕州肯定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但機會呢,機會在哪兒!

    “你剛才說寧晟言的事情還沒講完呢。”姜淺打了個哈欠,“年輕粉絲們選擇粉他這種出道早、沒緋聞的演員,然后呢?”

    徐子一看了她一眼,似乎還想就剛才的事再說些什么,可想了想,又作罷了。

    他將姜淺和呆愣的張小琪面前的兩個茶杯填滿熱水,把話題重新拐回了正題上。

    “寧晟言...不知道是說他自控力強還是怎么樣,這么多年連一條緋聞都沒有,按我剛才說的,這一條連一些當(dāng)紅偶像都做不到,加上他的演技確實可圈可點,年紀(jì)輕輕就拿下了影帝...”

    “他給自己的定位十分清楚,就是打磨作品,接的劇本也都是很少有感情牽扯的大男主本子,沒有cp沒有戀人,長相...也絕對沒話說,多金又有實力,人也沒有架子,和他合作過的人都是一水的好評,當(dāng)然會吸引一大堆粉絲...”

    徐子一洋洋灑灑說了一長串,“...為什么我突然這么想吐呢。”

    而他對面,經(jīng)歷了震驚過后的張小琪也終于活過來了,“徐哥我也想吐。”這男的簡直是表里不一兩面三刀虛偽至極!

    看著兩人面面相覷,姜淺唔了一下,從桌子底下拿起垃圾桶,直接擱在了桌子中間。

    “吐吧,一會兒走的時候別忘了把垃圾袋帶走。”

    徐子一:“...我只是夸張。”

    可他話音剛落,張小琪卻一把將套著塑料袋的小盒子拿了過來,開始干嘔了起來。

    “……”找茬是吧。

    徐子一的額頭冒出了十字,“總之寧晟言吸粉的能力沒得說,張榮海一開始注意到這個情況的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了全面的管理,但是...”他頓了頓,“還是出問題了。”

    “什么問題?”張小琪突然從垃圾桶里把腦袋伸出來了,略微茫然地望向他。

    “應(yīng)該發(fā)生在六七年前吧,當(dāng)時寧晟言才剛拿下影帝,公司決定為寧晟言組織一次免費的線下見面會,以此來答謝粉絲的支持,當(dāng)時公司和后援會達成了一致,決定通過抽獎來決定活動參與人的名單,案例來說通過官方的轉(zhuǎn)發(fā),這應(yīng)該是一次十分公平的活動,但是...”

    姜淺的嘴抿了抿,“有內(nèi)部人員人動了手腳?”

    “沒錯。”徐子一點頭。

    “在實名認(rèn)證還沒有完全普及的時候,微博賬號該如何保管就顯得十分重要了,顯示出來的中獎名單是四百個人,但是有三十余人表示了自己在其他渠道看到中獎名單,準(zhǔn)備去認(rèn)領(lǐng)的時候,卻沒有辦法登錄自己的賬號了。”

    張小琪抱著垃圾桶的手松了松。

    姜淺望向窗外,“我猜猜,不會最后四百個人都到齊了吧。”

    徐子一微微垂眸,“那些聲稱自己被冒領(lǐng)的人的賬號都是小號,要不就是只轉(zhuǎn)發(fā)一些新聞,偶爾發(fā)兩句牢sao的;有些甚至除了轉(zhuǎn)發(fā)抽獎以外一條都沒有。”他繼續(xù)說著,“但是這種事情很難被查證,并沒有直接證據(jù)表明賬號是你的,因為也可能出現(xiàn)團體故意作案的事。”

    張小琪攥緊了拳頭,“那ip呢?”

    “沒有辦法進行進細節(jié)查證,這件事做得很隱蔽,三十多條賬戶最后都在ip歸屬地的地區(qū)內(nèi)活動。”

    小助理的臉都起氣紅了,“那這次活動還進行?不重新抽獎?傳聲是腦袋抽了吧。”

    “他們確實進行了緊急的公關(guān)處理,但是沒有證據(jù)表明三十多個賬號的歸屬存在問題,重新抽獎也會引起之前粉絲的不滿,傳聲方只能硬著頭皮承諾這個活動會加辦兩次,并且將見面會參加人數(shù)提高到八百人。”

    徐子一靜靜地說著,“這個公布確實讓百分之九十九的粉絲感覺到驚喜,說白了他們一開始愿意站在那三十多個賬戶身后,只是因為自己沒機會去,所以拱火罷了。”

    “一旦出現(xiàn)了新的機會,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關(guān)注那三十多個人的人就更少了,傳聲以為這件事就這么壓了下去,于是放心地繼續(xù)舉辦活動。”他插了一句嘴,“一般像是這種見面會,即使抽了四百個人,可能最后來的也只有三百九十個,畢竟可能中獎的是學(xué)生或者是公務(wù)人員。”

    “但是為了保險,他們還是按照四百人的份數(shù)準(zhǔn)備著伴手禮和簽名照,然而...你剛才說是四百個人對吧,然而實際上到達的人數(shù)是六百八十多個。”

    姜淺的瞳孔縮了一瞬,“人數(shù)的浮動怎么會這么大。”

    “對啊對啊,不是只有三十個人被冒領(lǐng)嗎。”張小琪也愣住了。

    徐子一無奈地搖搖頭,“你能說是被冒領(lǐng),當(dāng)然他也可以。”

    “所以?”

    “所以寧晟言的粉絲后援會把除了微博確認(rèn)的三百個人以外的所有人都趕了出去,還揚言如果聚眾鬧事就報警。”他咂咂嘴,“推推搡搡的時候,有一個小女孩受了傷。”

    姜淺沒有說話,本能地覺得這個女孩就是改變一切的人物。

    “那個小女孩患有先天性心臟病,家里本就沒有什么錢,父母更是為了她散盡了家財,最后卻出了車禍去世了。”

    “她...”徐子一的聲音越來越低,“她原本就打算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但卻中了一張見面會的門票。”

    “對于一無所有的她來說,是一生中最幸運的事情了。”

    姜淺靜靜地聽著,嘴巴越抿越緊。

    是啊,那可不是最幸運的事情嗎。

    偶像的力量是強大的,對于那個女孩來說,那張門票就是黑暗當(dāng)中的一束光,只要順著那光芒走去,就一定能獲得新生。

    徐子一沉默了很久,“只可惜她就是那被搶了門票的三十個人之一。”

    姜淺垂下了眼睛。

    男人繼續(xù)講著這個故事。

    “因為后援會的推搡,家庭的變故,身體的原因,還有被剝奪的人生,一條條痛苦交織在一起,她已經(jīng)沒辦法分辨到底那個才是壓死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而這件事在她去世后得到了結(jié)果,女孩的舅媽和舅舅發(fā)現(xiàn)了她的遺書,舅媽決定將遺書公布出去,無論花多少錢都要和寧晟言、傳聲以及后援會打這個官司,不要賠償也要得出一個結(jié)果...”

    “可是這么大的事情,我、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啊。”聽到這兒,張小琪抑制不住壓抑的感覺,眼眶也變得紅紅的。

    “因為官司壓根沒打起來。”徐子一冷笑了一聲。

    “女孩的舅舅偷偷將遺書藏了起來,拿著復(fù)印件去找傳聲私了,還簽了保密合同。”

    張小琪愣住了,“怎么、怎么會這樣。”

    “自家人還不如‘外人’親,女孩的舅媽得知了這件事以后鬧了很久,但是保密合同上的違約金可是兩億,加上缺少關(guān)鍵證據(jù),為了一家子她只能放棄,可沒想到這位親舅舅,居然拿著兩千萬的賠償在外面找了個小的,最后還讓原配帶著女兒凈身出戶了。”

    窗外,微風(fēng)卷起細雨。

    徐子一覺得自己的腮幫子酸澀得不行,“出了這么大簍子,傳聲當(dāng)然去查了,結(jié)果就是后援會的幾名負責(zé)人盜取了三十多個小號,以每張五萬的價格賣了出去。”

    五萬,三十張,不就是一百五十萬嗎。

    桌上的茶水有些涼了,姜淺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覺得苦澀的要命。

    張小琪看了她一眼,輕輕地問向徐子一,“后來呢。”

    “寧晟言...一開始他沒有太當(dāng)回事,把處理權(quán)全權(quán)交給了公司和后援會,包括封口費,原本是一千萬,但他個人又添了一倍進去,這件事應(yīng)該確實給他帶來了不少影響,之后的半年他都沒有怎么出現(xiàn)在公眾范圍內(nèi),之后更是徹底投入了工作狂的狀態(tài)。”

    “減少露面機會,一年有三百三十天都在劇組里,你上過的《歡迎來我家》的第一季可是寧晟言的綜藝首秀,女孩兒的事情出了之后,別說管理后援會了,他干脆直接把官方后援會解散了,現(xiàn)在你看到的都是‘民間’組織。”

    徐子一的故事終于講完了,可他卻怎么都覺得不是滋味,一口干掉了大半瓶水。

    這件事情看似寧晟言也是受害者,可他的錯其實最深的。

    “放任不管只會更危險,他怎么就不明白這個道理呢。”

    輕飄飄的聲音自耳邊傳來,是姜淺終于開了口,如果不是足夠堅強,看著那充滿攻擊性的評論區(qū),自己不也會成為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嗎。

    徐子一原本想說這六七年可不都安穩(wěn)過去了的時候,又沉默了。

    “啊,可不是嘛。”他轉(zhuǎn)而說道。

    能夠沒有意外的過去這么久...可能本身就是一種偶然和意外吧。

    ……

    兩天的休息終于過去,雖然姜淺還是是不是忍不住地想起徐子一的那些話,可留給她發(fā)呆的時間壓根就沒有多少。

    正常的拍攝在寧晟言回歸的第二天正式啟動,想象當(dāng)中可能出現(xiàn)的變故一個都沒有,《未戎》的劇組一連幾天都在安穩(wěn)地拍攝當(dāng)中。

    包括姜淺和寧晟言的對戲,沒有夾雜一絲一毫的個人情緒,可在鏡頭喊‘卡’的一瞬間,兩人就像是陌生人似的一次次擦肩而過,連招呼都不愿意打。

    當(dāng)然,主要是姜淺。

    在她和程雨凝、或是其他什么人對戲的期間,寧晟言曾無數(shù)次地在攝像機的死角處靜靜地望著她。

    一開始他的眼神還算是隱蔽,可后來,幾乎像是年糕似的要貼在姜淺身上了。

    “……”真是惡心。

    于是在寧晟言好幾次想要忍不住上前來說些什么的時候,她總會找機會提前離開,要不是拽著程雨凝,要不干脆去找胡導(dǎo)說戲了。

    一次兩次可以算是巧合,可連續(xù)這么七八天下來,劇組的工作人員都不是瞎子,自然注意到了縈繞在兩人之間詭異的氛圍。

    可注意到歸注意到,這種事情也只能在私下說上幾句,包括胡導(dǎo)鄒導(dǎo)在內(nèi),沒有一個人將這件事拉扯到明面上來。主演打架群演遭殃,眾人都將嘴巴閉得嚴(yán)嚴(yán)實實,生怕牽扯到不該牽扯的事情離去。

    于是,《未戎》的拍攝就在這樣緊張的環(huán)境中過去了小半個月,終于,《歡迎來我家第二季》的收官之夜來臨了。

    按照之前簽過的合同內(nèi)容來看,所有參加過節(jié)目的飛行嘉賓都出席節(jié)目最后一天的直播錄制現(xiàn)場,重新回到他們參與建設(shè)的毛坯小屋內(nèi),并在常駐嘉賓的招待下完成一頓晚餐。

    很好,這次去是吃飯的,完全不用下地。

    姜淺不由在心里歡呼了兩聲,光想著到時候要怎么干飯了。

    她和程雨凝兩個人從拍戲的間隙就湊在一塊兒聊當(dāng)初一起錄制節(jié)目的事,嘻嘻哈哈了好幾天,還提前約好了一同出席,卻沒想到臨到走的前一天夜間,突然收到了對方的消息。

    [幼兒園園長:淺寶我得先走一步了,陳姐突然喊我有點事兒,你...你別和寧晟言一起走啊。]

    放心,我就是和二十個時星祁一起走、寧愿被吵死,也不愿意和寧晟言出現(xiàn)在同一輛車上的。

    最后的結(jié)局就是三個人,三輛車。

    明明都是一個劇組出來的,雖然沒有人要求幾人一定要同行,但姜淺的心里不免還是有些微妙;她給時奕州發(fā)了消息叨叨了兩句,然后攥著手機小憩了起來。

    保姆車平穩(wěn)地行駛在前往d市的高速公路上,窗外,林立的樹木在飛速后退著,等到他們終于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下午了。

    夕陽將天邊染的橙紅,看上去唯美十分,車子不像第一次來時停在半山腰,反而是直接開到了毛坯小屋半公里外的地方。

    時間過得好快,“這可是我參加的第一個綜藝節(jié)目。啊”明明只錄制了兩天,之前發(fā)生的一幕幕卻都歷歷在目。

    姜淺望著窗外的景象,有些感嘆道。

    正當(dāng)她開始微微傷感的時候,“嗯。”駕駛座上的徐子一突然扭過了腦袋,“這也是你目前為止唯一一個綜藝節(jié)目,加油打出名聲,咱們能接更多活。”

    “……”怎么說話的,扣你工資。

    姜淺翻了個白眼,提起帶給眾人的紙杯蛋糕就要下車,下一秒,“等一下。”

    徐子一的聲音比平時拔高了兩份,讓司機師傅即將按在電動車門按鈕上的手懸在了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