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他家財萬貫還不愛回家 第135節(jié)
男人盡力勾了下嘴角,“...沒事?!?/br> 他有事,他疼,但是他不說。 今天是展現(xiàn)自己男友力的時候,絕對不能出任何岔子。 時奕州在姜淺看不見的地方咬了好一陣的牙后才緩了過來,接著裝作云淡風(fēng)輕地顛了顛手里的東西,將后備廂里能用的到的物件一個個地都搬到了餐布上。 等到東西都準(zhǔn)備得差不多了,他又將未成形的便攜烤爐收拾了出來。 就像提前在山上準(zhǔn)備好的東西一樣,按理來說這個也可以提前備好,但本著讓老婆看看自己動手水平的想法,時奕州專門把安裝烤爐當(dāng)成了一個保留環(huán)節(jié)。 男人戴著手套開始拼裝,看著他忙碌的樣子,姜淺一屁股坐在了餐布上。 她一邊喝水充饑,一邊靜靜等待著烤爐完工。 等著等著。 直到她的肚子叫到第五聲的時候,時奕州仍在那兒倒置著最上面的鐵片。 姜淺的眼皮狠狠跳了下。 “你行不行?” 時奕州抬頭“...我很行?!彼抗鈭远ㄓ肿孕?,但動作怎么看怎么蹩腳。 姜淺:“...別嘴硬了,交給我來吧?!?/br> 她不給時奕州機(jī)會,大步走過去接過了攤子。 ——再等下去就真的可以直接吃早飯了。 于是,烤架在兩個人的共同努力——主要是姜淺的努力、時奕州的注目禮下搭建成功。 “這不就好了?” “嗯?!币慌?,時奕州靜靜地點頭。 怎么這么安靜,不會是被打擊到了吧。 姜淺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踮起腳尖拍了拍他柔軟的頭頂,“乖,別難過,我就是餓了?!?/br> 時奕州:“...我挺乖的?!?/br> “嗯,確實?!?/br> 時·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小嬌妻·奕州:“……”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能找回點場子,干脆替姜淺搬了個凳子過來,支在了距離攤子不遠(yuǎn)不近的地方,男人圍裙一圍,食材擺開,主動承擔(dān)了烤rou師傅的工作。 白嫩的千葉豆腐穿過竹簽放在鐵絲網(wǎng)上,在無煙炭的烤制下染上淡黃色;五花rou被烤得滋滋冒油,再撒上孜然胡椒粉,誘人的香氣惹得人胃口大開。 姜淺原本已經(jīng)餓過了頭,可一聞到這個問道,不免又咽了好幾下口水。 救命,她覺得自己再等下去,能連著鐵網(wǎng)一起給嗦了。 “還沒好嗎?”她實在是按捺不住了。 時奕州看她眼睛發(fā)著亮光的模樣,輕笑了一下,從一旁抽出餐紙卷住竹簽底端,把出爐的第一支烤串遞給了她。 姜淺笑嘻嘻地接過,咬了一口。 然后:“...沒熟?!?/br> “那你再等等” 時奕州臉色黑了一瞬,一把從她手里接過烤串,咻的一下丟進(jìn)了垃圾桶,等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他手下又飛快地重新烤了一遍,擔(dān)心這次還是沒熟,專門等了好久才翻面。 然而等豆腐終于被翻過來的時候,黑漆漆的底面比天空還要黑。 姜淺:“……”認(rèn)真的嗎。 她將干巴巴的視線移到時奕州臉上。 對方:“……” “...我再試試?!?/br> 古有畫餅充饑,今有聞味下飯,姜淺沉默著從車上拿出了一盒三明治墊,不帶什么期望的靜靜看向烤rou架的方向。 不能打擊玻璃心的熱情,能熟就行,能熟就行。 姜淺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shè),只要不是太過離譜,一會兒她統(tǒng)統(tǒng)都說好吃,至于臨時烤rou師傅時奕州...他覺得自己在剛接手時悅、在一干元老的注視下進(jìn)行第一次公開講話的時候都沒有這么緊張。 男人的手心瘋狂冒汗,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面前的烤串,直到顏色看上去毫無問題、戳上去也軟硬適中的時候才又遞給了姜淺。 這下子總沒問題了吧。 姜淺接過,看上去不錯;聞了聞,也挺香的,最后她咬了一口: “……” 見她又不說話,時奕州的腰彎下了一些。 “怎么樣?”他有些迫切地問道。 “....挺好吃的。”姜淺咧開嘴笑了一下,然后默默將咬了一口的烤串放在了旁邊餐盤里。 時奕州:“……” 騙人的吧! 他眼疾手快地就去拿盤子里的東西,想要驗證答案,但姜淺比他更快,手蹭地一下就虛掩著蓋在了上邊。 “算了吧。”女人勸道。 時奕州的鏡片在燈光下反著光,“我就嘗一口?!彼鋵嵤强梢詮姄尩模梢驗楹ε吕掀诺氖直粻C到,反而不好使勁。 “算了吧。” 然而他得到的仍舊是那三個字,甚至這次勸說的意味比之前更加強烈。 女人直視著他的眼睛,聲音也變得輕柔,時奕州沒辦法被這樣的目光注視著,只能輕輕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 眼見他放棄了想法,姜淺松了一口氣,將蓋在盤子上的手移開,卻沒想到時奕州突然變了卦。 說時遲那時快,一手抓起烤串,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欸——別!”姜淺急了。 她剛一說完,就看到時奕州僵在了原地。 一小口豆腐在他嘴里,男人臉色由白轉(zhuǎn)黑,又由黑轉(zhuǎn)綠,手指顫抖著一個沒握緊,烤串掉在了地上。 “噗?!?/br> “早就告訴你別吃了!”咸死了。 “……”我不配我不行我怎么這么廢物。 時·天賦點在了做飯、但莫名其妙在烤rou的時候永遠(yuǎn)沒辦法判斷調(diào)料多少·奕州坐在餐布上,猛喝了一大瓶水。 夜燈拉長他的影子,一時間,男人的背影顯得有些蕭索,最后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赜山獪\姜師傅接過了烤rou的工作。 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她就沒少參與院長舉行的聚餐活動,小孩子過家家最喜歡自己動手烤吃的,她烤rou的技術(shù)也是在那個時候變得熟練起來的。 夜色變得更加深沉,天上有兩顆星星不停閃耀;四周逐漸變得安靜下來,兩人沉默著,只有木炭噼叭的聲音和烤rou的滋滋聲響縈繞在耳邊,遠(yuǎn)處知了的叫聲在夜色中都比白天靜了不少。 等到簡單解決了一頓飯,澆滅烤爐后,姜淺從車內(nèi)取了個靠墊出來,扔在了巨大的餐布上。 她拍了拍墊子,直到蓬松后才斜倚在了上邊,女人靜靜地看著濃郁的夜色,余光中是時奕州的側(cè)臉。 星星,看了,烤rou,吃了,露營——也正在進(jìn)行中。 一切都是她想要的樣子,所以現(xiàn)在更應(yīng)該感到開心自在才是,可就是有顧莫名的情緒,開始不合時宜地在她的心底瘋狂翻涌著。 身側(cè),時奕州敏銳地察覺到了姜淺得不對勁,原本輕快的心情稍稍沉下來些,將手中投影的遙控器丟在了一邊。 他不是不記得中午發(fā)生的事情,只是不知道要從哪里說起來才好。 男人在夏風(fēng)中醞釀了好久,直到下一陣微風(fēng)來臨時,吹動樹梢時才發(fā)出了聲音。 “怎么了?”他低聲問道。 簡短的三個字就像是暗黑叢林當(dāng)中緩緩升起的幽光,讓姜淺突然有了得以宣泄的力氣。 “我總感覺像是占有了不屬于我的東西?!彼穆曇艉茌p,仿佛隨時會被晚風(fēng)吹散;她將頭枕在墊子上,緩緩閉上了雙眼。 時奕州幾乎是瞬間就想起了姜淺失憶的事。 男人雙手握緊撐著在地面上,抬頭望著天空,掌心中冒出了薄薄的一層汗水。 “我知道有些事情你想不清楚,那些東西也應(yīng)該是你覺得糾結(jié)、茫然、痛苦的原因,但是沒關(guān)系?!?/br> “小淺,沒關(guān)系,我是不會認(rèn)錯‘你’的?!?/br> 他的聲音低沉而又富有磁性,像是一顆石子墜入夜色激起漣漪,無形的漣漪使姜淺緊閉著的眼皮微微顫栗。 真么沒關(guān)系嗎? 她總覺得時奕州并不明白,可要是真的不明白,又為什么要補充最后一句? 為什么要著重說那個字,什么叫作... 不會認(rèn)錯你。 微風(fēng)襲來,將女人垂下的發(fā)絲吹動,輕輕落在了她的鼻前,時奕州回頭看著姜淺,伸手將那惱人的發(fā)絲別在了她的耳后,男人目光失神,似乎在透過夜光回憶著什么。 第一次見面,第二次見面,再到后來拍賣會時她重新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的場景。 他不了解緣由,但能感覺到這‘兩個’人是不一樣的。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說著說著,他冷不丁頓住了。 時奕州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提以前的事,于是緩緩收回了手,重新望向星空。 “我在聽?!比欢乱豢蹋旱穆曇魪亩厒鱽頃r,他卻什么也說不出了。 男人想了很久,久到月色都暗淡了下去。 “不管以前如何,我很確信我喜歡的人是現(xiàn)在的你?!?/br> “喜歡是一個很難定義的詞,甚至是難以具象化表達(dá)的詞語?!?/br> 他說著說著垂下了頭,不高的聲音里充滿著情緒,在這安靜的環(huán)境里也顯得格外清晰。 屋外的燈光充足,兩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夜晚的風(fēng)漸漸大了起來,懸掛在帳篷外的彩燈小幅度地打著轉(zhuǎn)兒,連帶著地面上的影子也跟著輕顫,好像在相互試探著靠近,卻又克制著不敢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