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他家財萬貫還不愛回家 第118節
不是吧,她其實也是瞎猜的,沒想到這么準就中了。 姜淺一時間哭笑不得,輕拍了兩下他的后背,準備安慰地說休息一會兒再走,卻冷不丁瞥見了男人發紅的耳根。 “……” 不是吧。 時奕州啊時奕州,剛才不還一副霸氣十足的樣子嗎,告白的時候不是也表現得英勇無比嗎,怎么拍你兩下就害羞成這樣? 這是什么小媳婦表情? 姜淺的壞心思又起來了:不行,不能只有我一個人被調侃。 她眸光一閃,瞬間想出了個好主意。 “要不你撐在我肩膀上吧。”她打了個直球,用體貼的目光盯著對方,“一會兒我們一起去開間新的客房,我再陪你等衣服送到怎么樣?剛好可以散散火鍋味。” 姜淺話音一落,還淺笑了一下,始終觀察著時奕州的臉色。 畢竟這是個給他系個安全帶都能臉紅的二十六歲純情霸總,光猜都能知道他接下來會是個什么反應。 時奕州這么善解人意,多半是耳根紅到脖子上,然后嘴硬地拒絕唄。 想想就可愛啊。 然而姜淺的嘴角才稍稍揚起了一個細微的弧度,下一刻就倏地僵在了臉上。 面前,時奕州不急不慢地從西裝外套里掏出了一張米白色的卡片,舉在了兩人中間。 “我來的時候開了房間,就在隔壁,我們現在走嗎?” 一個皮球被完美地踢了回來。 我們、現在、走嗎。 還是個反問句。 姜淺就像是被飛起一球砸中了腦袋,喪失了語言功能。 她抬起右手,微微顫抖道,“不是沒有房間了嗎?” “運氣好,來的時候還有空房,我們現在走嗎?早去早散火鍋味。”時奕州說著,將房卡貼在了姜淺的食指上。 “……” 姜淺低下腦袋:他居然又問了一遍。 仔細想想...沒有房卡的話是沒辦法上頂層的,時奕州都提著外賣送上門了,自己怎么就沒想到呢。 失誤,大失誤啊啊啊啊。 姜淺直接恍惚,一邊覺得這個房間解了燃眉之急,但一想到剛才自己說的話,又覺得蠢到想要鉆進地縫里。 見她沒反應,腿上稍微緩過來些的時奕州沉默了一下。 “我們現在走嗎?”然后問了第三遍。 急急急你急什么! “我身上都是火鍋味,就不弄得你那邊都是了,我送你到門口就行,你直接把浴袍扔衛生間,換了新衣服清清爽爽的。” “沒關系。” 姜淺眼皮一跳。 “我自己都能聞到,味道真的很重,你晚上沒有別的應酬嗎?”她急了,也不管邏輯,瞎說了一通。 時奕州搖頭。 “我是專門來看你的。”他語氣真摯,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姜淺。 和說剛才那些話時不同,這一句似乎格外認真。 鄭重其事而又飽含著期待,像是害怕被拒絕,卻不知道如何表達,只能不加修飾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聽上去...和衣柜里那一句‘我真的喜歡你’一樣。 沒有說我喜歡什么樣的你,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你,或者是要不要跟我在一起之類的話... 喊了她的全名,然后就沒了。 姜淺清晰地看到男人瞳孔中映著自己的影子,突然有些明白,為什么有人常說你的眼中有我,我的眼中有你了。 平鋪直敘永遠比花里胡哨更容易讓人心跳加速,因為如果兩個人的距離真的很近的話,是真的能看到彼此。 四目相對,姜淺覺得自己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在咖啡廳和‘周亦’初見時,一見鐘情鐘了臉的那一天。 但現在好像又多了點不一樣的東西。 ——完了,感覺要輸。 這是姜淺第一次這么清晰地擁有這種情緒。 她強迫自己移開視線,雙手握著房卡,無無意識地摳著卡面。 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時奕州為什么要打直球,為什么?為什么! 倒不是姜淺不擅長拒絕別人,她只是拿這類直球性格的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時奕州看上去這么冷冰冰的,難道不應該是那種標準霸總,一言不合就上來摟腰告白、然后深邃的眼眸盯得你害羞的嚶嚶嚶的那種嗎? 怎么現在干什么都有商有量的,反而讓人很不好意思啊啊啊啊。 姜淺的腦袋里吵得不行,再次陷入一言不發的狀態,可這種無端的沉默總會讓時奕州覺得自己是說錯了哪句話、或是干錯了什么事。 他覺得多半是自己控力太差,在衣柜里不小心碰到姜淺的緣故。 時奕州開始忐忑,想解釋,又覺得這東西根本說不出口。 “你還好嗎,要不我先走,你好好休息一會兒。”他越說越覺得是自己的問題,對面,姜淺呆了一下,突然覺得有商有量挺不錯的。 假設時奕州真是那種狂野霸氣炫酷拽的總裁,自己估計在見到他的第一面,就會自請凈身出戶,絕不受這種委屈。 “沒事,一起過去吧。”姜淺笑著回道。 女人重新移回視線,可現在換做時奕州開始糾結了。 “真的沒事兒嗎?”他覺得自己仿佛罪大惡極,一想起來就渾身不對勁。 姜淺:“...你是想讓我陪你去還是不想。” 時奕州咳嗽了一下,“走吧。” 姜淺在心底咋了咂嘴:口嫌體正直...我就知道。 時奕州率先朝著房門處走去,還重新將浴袍的領子和袖子都拉了拉緊;姜淺跟在他身后,直接將電源處的房卡拔了出來。 走廊上,一男一女錯開一個身位,姜淺盯著對方的背影,突然發現... 他好像順拐了。 “……” 胳膊跟著腿動,這是想讓我跟著去還是害怕我,究竟是男人心海底針,還是時奕州的心海底針。 姜淺腦細胞告急,決定不再動腦。 酒店頂樓的套件都是好幾百平,雖然是隔壁,但相隔的距離絕對不近,磨磨唧唧走了這么一陣子,才終于到了2205的房門口。 姜淺回頭望了望,大概有個十五米。 “是這間?”她抬頭問道。 時奕州嗯了一聲,乖巧地站在旁邊。 姜淺發現一路過來,他的臉色已經恢復的和平時差不多了,要不是那件露了半個頭的百變小櫻黑色t恤,時奕州給人的感覺完全就是英姿颯爽的霸道總裁,看上去從容而又不失威嚴。 ——但他多半是沒注意到自己順拐的事,要是知道了,多半又要哼唧半天。 姜淺飛速刷開房門,樂得肩膀一松一松,沒有逃過男人的眼睛。 “怎么了?”他不解地問道。 “什么怎么了?我不知道啊。”姜淺裝了個不太高明的傻,笑容更加放肆,一副讓他自己慢慢去猜的模樣。 時奕州見狀悶悶一笑,眸光也變得更加柔和。 怎么又看我...姜淺最不習慣被這樣盯著,總覺得不太自在。 “來,我給你個東西。”她說罷,雙手背在了身后。 時奕州疑惑,“是什么?” “你伸手就行。” 印象里,姜淺出來的時候什么也沒帶...“不會是房卡吧。”時奕州邊說邊伸出手,已經有點委屈中還期待著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能夠發生。 然而沒有。 “bingo。”姜淺直接將房卡放在了男人的手心,“送到了,我先走了。” “……”時奕州懵。 他一點都不想在這種時候猜對老婆的心思。 而且剛才說的是這樣嗎?不是陪他一起等嗎?所以獨處時間又沒了? “說了送你過來,就一定不會食言的。” 時奕州:“……” 姜淺看著時奕州這副有苦說不出的模樣,就知道自己完美地贏下了這一盤,她清清嗓子,在話音落下后揚起個異常燦爛的笑臉,一邊后退,一邊在男人委屈地神色中高興地擺擺手。 “一會兒會有客房服務把衣服送到2205,記得注意門鈴啊。” 時奕州:“……” “...好” 面前的女人始終沒有轉身,一直維持著面對著自己的方向,時奕州呆呆地站在門口,突然升起了一個想法。 現在不是夏天嗎,可為什么他會覺得這么冷呢。 直到姜淺的身影逐漸變小,在進了2206的房門,還趴在門邊看似樂呵呵地揮手、實則補刀的時候,時奕州明白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