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他家財萬貫還不愛回家 第110節(jié)
“叮咚——” 門鈴響起了第二聲,姜淺咂咂嘴,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襪子左腳是米色,右腳是米白。 她一個激靈,箭步?jīng)_回主臥,襪子一甩房門一關(guān),接著像陣風似的回到了套間正門處,深呼吸三五秒,最后將頭發(fā)稍微用手扒拉了兩下。 門鈴響的第三聲。 可以開門了。 “啊,你來了。”姜淺緩緩將門打開,裝出一副驚訝的神情。 她背著光,就像是很久前兩人第一次見面時那樣。 時奕州倏地升起了這個念頭,他輕點下巴,提著東西快步走進了屋內(nèi),不想讓姜淺注意到自己有點發(fā)燙的臉頰。 男人時時刻刻都是一副挺拔的樣子,就連提著重物也是一樣。 看著他的背影,姜淺突然感覺有些微妙。 這一幕,剛才是發(fā)生過一遍...沒錯吧? 打扮‘鬼祟’的程雨凝和她的大包小包,這次又是精英霸總和他的金黃色外賣袋。 他拎著隔了好幾層塑料袋都能看到的二十多個打包盒,里面紙巾桌布一應(yīng)俱全,似乎還塞了個小電鍋。 姜淺總覺得時奕州的人設(shè)在不知不覺中歪到了姥姥家;要不是對方長久以往的穿衣習慣,根本無法讓人感覺到他是個霸道總裁。 哦不對。 也許時奕州不是霸總,他只是個特別有錢的單細胞生物。 但...b市這兩天都是三十多度,厚厚的西裝外套真的不會中暑嗎? 姜淺光是看著就覺得燥的慌,忍不住開口,“你穿得這么多,熱不熱?” 剛把吃的放在茶幾上的時奕州抬頭,沉默了一下。 這是讓自己脫衣服的意思? 他一言不發(fā)地眨眨眼,一把脫下外套搭在了沙發(fā)背上,接著單手解開領(lǐng)帶,還習慣性地把襯衣的扣子也多解了一顆。 姜淺:“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等等等等,這是我可以看的東西嗎! 她一下子被口水嗆住了,差點把肺都咳出來;女人毫無征兆地劇烈咳嗽嚇了時奕州一跳,趕緊走到了她身邊。 “沒事吧。”他慌張道。 時奕州原本想替姜淺拍拍背,可抬起手后又感覺放哪兒都不合適,胳膊像個機器人似的在她身后隔空舞了好幾下。 姜淺:“咳咳咳咳咳——”時奕州在干什么,快拍啊!我要嗆死了! 時奕州:是不是應(yīng)該拍一下啊,但是拍哪兒比較好。 男人的臉上出現(xiàn)一抹難色,可看著老婆難受的樣子,他雖然心疼,還是啪啪啪打在了姜淺的背上。 夏天的衣服本來就單薄,這三掌的聲音是意料之外的清脆,大到時奕州本人都愣住了。 至于姜淺...咳嗽倒是不咳嗽了,改吸氣了。 “嘶~你下手怎么這么沒輕重!” 她覺得此時此刻的自己像是一只扭曲的蚯蚓,整個人都皺巴巴的。 時奕州一下子慌了神,“不好意思,這是我第一次...” 《第一次》 姜淺的思維一瞬間又歪回了今天剛起床的時候。 救命,為什么這也能聯(lián)想? 她已經(jīng)很刻意地不去想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可就是難以控制,難道她真的饞時奕州的身子,還徹底變成了lsp? 姜淺的眼睛斜著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稍微彎著腰,鎖骨若隱若現(xiàn)。 不行,看不得。 “沒事,我真的沒事了。”她咽了口唾沫,站得比電線桿還直,說完后還做了兩個擴胸運動來當證明。 盡管她的表情上也看不出問題,可時奕州還是不放心。 “抱歉,是我的錯,你要不要我?guī)湍憧?..” 姜淺瞳孔地震。 時奕州:“……” 意識到說錯了話的男人:“...不是。”完了,這要怎么解釋。 兩個人相視而立,詭異的沉默縈繞在房間里,夏天本來就燥熱,這種氛圍更是令人窒息;一男一女莫名地都陷入了惶恐,任誰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來打破現(xiàn)在的尷尬。 姜淺覺得自己要是不說點什么,再等下去就只能戰(zhàn)術(shù)性暈倒了。 “我餓了。”她的話題轉(zhuǎn)的生硬。 “我?guī)湍恪!钡怯杏谩?/br> 時奕州說完后去桌子旁邊解開外賣袋,將大大小小的透明打包盒排列整齊,最后抱著小電鍋和自帶的洗潔精去廚房好好洗了一下。 燒水、倒料、放碗、掰一次性筷子,再到鋪塑料紙,總之是把所有能做的都做了。 姜淺想著張小琪也沒吃飯,本想著去她房間喊她一起;結(jié)果這位小助理睡得迷迷糊糊,說是一點胃口也沒有,合上眼睛就倒在床上繼續(xù)打起了小呼嚕。 看來真是累慘了。 沒辦法,她只能自己享用世界第一美食——麻辣火鍋了。 姜淺忍不住哼起了好運來,將好幾個窗戶都開了個縫,讓味道不至于窩在屋里散不出去,等準備完全后,才喜滋滋地走到了茶幾邊。 她坐在單人沙發(fā)上,時奕州在她左手邊的位置;兩個人把鍋放在了靠近這邊的桌角,菜撲了滿滿一茶幾。 除了她欽點的毛肚鴨腸蝦滑牛rou:“哇,有鮮豆芽!”姜淺驚喜道。 “天,還有炸油條,這個涮火鍋可好吃了。” “土豆片呢,對對對,這個煮爛了最好。” 還不等鍋完全沸開,姜淺就夾了好幾筷子進去,她看著鍋里翻滾的花椒粒,高興地上下點著雙腳。 目睹了一切的時奕州:“……” 那位阿姨沒有騙人,確實...姜淺都喜歡。 可自己點的她一個都沒提名,男人總覺得不是滋味,仿佛獻寶似的將最大的餐盒端了過來,“嘗嘗這個龍蝦。” 姜·海鮮no no·淺委婉拒絕,“唔,我不太喜歡吃這個,要不我?guī)湍阆洛伬铮俊?/br> 時奕州:“…沒事,我來吧。” 想哭。 他面色如常,給人的感覺卻像一只xiele氣的氣球;時奕州將處理好的龍蝦放到鍋里后靜靜等待著,總覺得連碗里飄著的辣椒油都比自己受歡迎。 未來有一丟丟得昏暗啊... 而每到這個時候,他就會想起寧昇言的話。 ——等姜淺離婚的時候,他要來時悅樓底下放鞭炮慶祝。 時奕州現(xiàn)在就很想買兩家煙花廠,先在寧昇言家門口放上個兩三天,去去他烏鴉嘴的晦氣。 他的沉默不語看在了姜淺的眼中,女人咬了一口魚丸,“怎么發(fā)呆?” 愛哭的孩子有糖吃:“我心情不太好。” 姜淺愣了一下,顧不上吃剩下半口,匆匆把碗擱在了旁邊。 “怎么回事?” 這不是二人第一次近距離接觸,但卻是時奕州第一次清晰地從姜淺的瞳孔當中看到自己。 滿滿的都是自己。 他張了張嘴,那個念頭從來沒有今天這般強烈。 是時候了。 “我其實就...”我其實就是時奕州。 他緩緩開口,將碗移到桌邊準備放下,結(jié)果因為視線始終在姜淺身而錯估了余光,話還沒說到關(guān)鍵點,滿滿一碗醬料脫手而出—— 香油、辣椒、香菜于瞬間炸裂開來,時奕州的襯衣統(tǒng)于瞬間變得五顏六色。 桌子上,塑料布上,到處一片狼藉。 姜淺抬頭:“...你的發(fā)言...挺震撼的。” 時奕州沉默了良久,摘下眼鏡,將上面掛著的蔥花摘下來放在了碗里。 鋪了塑料紙的地上還好,沙發(fā)卻沒能幸免,姜淺本來應(yīng)該生氣,可這一幕實在是太過滑稽,現(xiàn)在的她只想笑。 她也確實笑出了聲,同時又趕忙去抽紙巾。 “你、你幾歲了。” “二十六。”時奕州一板一眼地回答著。 他也不知道是慌張還是怎么地,總之腰板挺得老直,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姜淺又是撲哧一聲。 “不,我覺得你兩歲六個月還差不多。”她用紙巾去擦去男人胳膊上的油漬,頓了頓,“幸好只是蘸料,不然你手才剛好,再被燙一下真是要命。” “你怎么就不多注意點呢?” 聽著女人的訓斥,時奕州只知道呆呆點頭,任由她白凈的小手在自己身上亂擦。 可有些污漬不是光用紙巾就可以清理的,眼看著桌上的垃圾已經(jīng)堆起了一座小山,姜淺有點泄氣了。 “不行啊,你這個面積太大了。”滲的到處都是。 她稍稍糾結(jié)了會,給了個提議,“要不你脫下來,我讓酒店趕緊幫你清理一下,兩個小時左右就能送回來。” 如果讓時奕州穿著這種衣服離開,先不考慮難受與否,光是被認識他的人看見了,就能鬧出不少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