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老攻的懸賞(反骨) 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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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塌方 蕭始趕到云間山時已經接近深夜十二點, 途中他遇到了姜懲和宋玉祗的車,幾隊人馬先后到達,在蕭始和姜懲計劃進山尋人時, 狄箴從被窩里揪出了六十來歲的守山人。 老人看起來六十多歲了, 腿腳卻很麻利, 披上軍大衣提著手電筒趕來, 一看來了十幾輛警車就知道出事了。 老人cao著一口宿安口音:“對對對,前會兒是來了兩個年輕人,三十多歲的樣兒吧,都大高個, 長的叫一俊吶。他倆問俺礦山怎么走, 俺還奇怪呢, 這大半夜進山是圖個啥呢, 大冷的天兒,凍出個好歹都不值當。俺就說天太黑, 路不好走,容易出事, 讓他們明兒個再來。矮一點兒的那個同意了, 高一點兒的說不行,估計是領導吧, 說他們要突擊檢查個啥玩意兒,反正就是必須晚上進去。俺也不好說啥, 本來想給他倆領路的, 他還說不用, 就問俺畫了張圖。” 蕭始忙問:“您還記得圖是怎么畫的嗎?方便給我們也畫一張嗎?” 守山人很痛快地點了頭, “要不俺帶你們去吧, 大晚上的路不好走, 要是真出事了,你們也少走點兒彎路。” 眾人都做好了進山的準備,蕭始也回車里拿了瓶水,一小袋餅干,還有幾包暖貼,怕的就是江倦在山里迷路,吹著冷風忍饑挨餓。 可他剛打開后座,人就愣了,還沒伸手進去,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就先拱了出來。 哮天吐著舌頭,對著他精精神神地叫了一聲。 來的時候他只顧著分析江倦的去向,根本沒注意到身后多了個它。但他可以肯定自己就算再怎么不在狀態,也不至于哮天跟著自己出門上車都全然不知,所以最可能的情況就是它比自己更先進到車里,是被江倦關進去的。 這讓蕭始心中陡然滲出一絲欣慰,那人知道自己一定會去找他,還留下了最靠譜的幫手,他是相信自己的! “蕭始!要進山了,還愣著干什么呢!” 蕭始應了一聲,摸摸哮天的頭,牽著狗繩關上車門,“一切就拜托你了,一定要幫我把他找回來。” 哮天似乎聽懂了他的話,中氣十足地叫著,朝人多的方向跑去了。 姜懲一看多了這么個小家伙樂了,“還帶了外援,行啊你!我們局的警犬訓練中心可是全省最優秀的,連長寧那幾條戰功赫赫的警犬都是它的老朋友,放心吧,阿倦一定會沒事的!” “不是我帶他來的,是江二給自己留的后路。” 看他那緊繃的神情終于有所緩和,姜懲笑著損他:“喲喲喲,不是剛剛差點兒因為前妻的不信任哭一鼻子的時候了?你也就這點兒出息。” 蕭始四下張望著,見其他人都在專心進行搜索工作,小聲道:“聽說陳籜也趕來這邊了,如果消息屬實,江二可能會很危險。” 姜懲很快反應過來他情報的來源還有話里的深意,沉吟道:“確實,不過葉氏打著正經公司的名義,不能明面上犯事,可能逮著他會吊起來打一頓,但不至于做太過分的事。” “希望是這樣吧,從剛才開始我右眼皮就跳的厲害,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愿是我想多了。” 宋玉祗跟了上來,一拍蕭始的肩膀,“沒聽過那句話嗎,左眼跳財,右眼跳是迷信。” “借你吉言。” 在接到市局的通知后,夏陂分局的展虞帶著手下的外勤前來支援,還通報了救援隊和安全監察局,雙方也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現場,監察局的調查員還開了張突擊檢查的文件。 時間太晚,暫時沒辦法申請公章,只能亂扣了個刑偵支隊的紅戳上去,經不起細看。但就他們這千軍萬馬的氣勢,混亂中讓幾個保安開門倒不是什么難事。 有了這份假許可,眾人心里多了幾分底氣,便由熟悉山里地形的救援隊和守山人在前帶路,進了山區腹地。 沒走多久,兩邊人馬就出現了分歧,救援隊和守山人堅稱煤礦施工地在東北方向,哮天卻硬著脖子非拽著蕭始往相反的西北方向走,很顯然地上是留下了江倦的氣味才會讓它如此堅定地選擇這個方向,這也就證明江倦在幾個小時前并沒有按照守山人給出的路線進山。 守山人肯定道:“礦山就在這個方向,俺的地圖也是這么畫的,沒錯的!” 救援隊長也認同了這個說法。 蕭始搖頭,“但他未必走了這條路,可能是有其他考量,也有可能是迷路了。哮天養在我們家有一段時間了,它不可能認錯江二的氣味。” 宋玉祗蹲下身去,用手電筒照著地上的泥土,嘗試找到江倦留下的腳印,可惜無果。 姜懲想了一下,又讓馴養員牽來了一條搜救犬,不抱希望地拿出一個藥盒在狗鼻子前面晃了晃。 “目前唯一能肯定的是和他同行的還有一個人,他們沒有在不熟悉的深山里分頭行動的理由,很可能選了同一條路。但保險起見,我們還是分頭行動,一隊人跟著哮天往西北尋人,另一隊人往東北,不止是為了尋人,也要突擊檢查煤礦,一定要在第一時間控制住所有人,搜索包括礦井在內的每一個角落,絕不能讓他們對阿倦不利!” 說罷他簡單分了隊伍,把狄箴和溫幸川等信得過的左膀右臂分配到了守山人所在的東北小隊,自己則帶著宋玉祗,跟著蕭始和搜救隊一起往西北行進。 蕭始看著他手里的藥盒,“那是什么?” “秦數給我買的止痛藥,很久以前了,得有一年了吧,估計早就沒味了,可這卻是我手邊能找到的唯一跟他有關的東西了。” 姜懲看起來很傷感,結果不出他所料,搜救犬茫然地看著他,不安地在原地轉了幾圈。 馴養員說:“姜隊,時間太久了,它只能聞出你的氣味了。” 姜懲嘆了口氣,“那就別為難它了,還是指望哮天吧,希望秦數這孫子能識相一點兒,別離開阿倦身邊,保護他的同時也是自保了。” 可他們沒想到,他們分成兩隊后不過短短十幾分鐘,就從對講機里傳來了搜救隊員焦急的聲音:“不不、不好了……我看到一個男人一動不動倒在地上,好、好像出事了……” “什么?請立刻確認是否還有生命體征,能否確認身份?” 這邊還沒得到回應,很快又有人喊了起來:“這邊!這邊也倒著一個,應該也是男人,快來人幫忙啊!” 兩個男人! 眾人心里都是咯噔一下,異樣的恐懼襲上心頭,滯得人呼吸困難。 蕭始立在原地正要說些什么,哮天卻突然向前沖去,好險把他拽一個踉蹌。 他只能嗆著冷風,斷斷續續道:“讓狄箴……狄、確認……確……” 姜懲沖著對講機喊道:“狄箴!快去確認一下死者身份!” “馬上馬上!”狄箴一路小跑,緊接著一句話讓眾人都放下懸在嗓子眼的心:“確認過了,是兩個陌生男人,二十多歲的樣子,很年輕,不是他們。” 這一句“不是他們”好險讓蕭始哭出來。 其實在哮天堅持往前走的時候,這一隊人就意識到出事的不可能是江倦,但同時也有幾個疑問浮了上來,這兩個深更半夜在山里遇險的人是誰?他們為什么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兒?是遇到了什么險情才會失去意識? 然而接下來搜救隊員的話卻讓所有人心臟一沉,“確認兩人都失去脈搏了,遺體還有體溫,都是剛咽氣不久。” 姜懲沉默了一下,隨即下了命令,“所有人注意保護現場,不可隨便挪動尸體。狄箴帶一批人留下勘察現場,通知夏陂分局支援。小溫繼續跟著守山人進礦山。” “是!” 有哮天在前領路,蕭始這一隊人繞了遠,但同時發現這邊的山路較為平坦,確實是江倦那樣有腿傷的人不得不選擇的路。 姜懲跟了上來,壓了壓急促的喘息,小聲問道:“害怕嗎?” “怎么會不怕,我都怕死了。”蕭始的語氣傷感又悲哀,“我原是因為信任他才把背后留給他,沒想到現在反而害了他。” “我發現你這個人不會站在別人的角度考慮問題,雖然這是人的通病吧,但至少在感情里你要學會設身處地為別人著想。” 姜懲回眸向宋玉祗揮了揮手,那人剛好也在看他。眼神交匯那一瞬間,周圍的冷空氣似乎都變暖了。 蕭始苦笑道:“我現在受不了刺激,你離我遠點兒。” 姜懲沒搭他這話,“你應該知道我是個共情能力很差的人吧,這是天的情感缺陷,很難治好,到現在我也會學不會把自己放在別人的立場看待問題。但在過去的感情經歷里,小玉子卻為我架起了一座與他聯結的橋梁,這讓我們真正走進了彼此,給了我很多從前想都不敢想的感受。你和我說不上是一樣的人,但你不肯進入阿倦的心是事實,什么他緊閉心門,不接受你都是借口,你其實是在害怕,你不敢去了解他。” “我承認。因為太疼了。”蕭始停下步子,低頭摸了摸有些疑惑的哮天,“他撕心裂肺,我痛不欲生,這是雙向折磨。” “誰的感情還沒個陣痛期了,別矯情啊。我跟你說,找到他以后就帶回去好好跟他談談,對你們都好,這是過來人的……” 姜懲話還沒說完,就被哮天激烈的叫聲打斷了。 就在眾人疑惑到底發生了什么讓它有這么大的反應時,一聲轟隆巨響傳來,地動山搖,鳥雀驚飛! 所有人腦中都是一片空白。 蕭始當即意識到情況不妙,“cao,塌方了!!” 第83章 事故 礦井塌方事故并不罕見, 近年技術發展,工程越發嚴謹,大型事故已經很少發生了, 一旦出事都是足以驚動全國的重大事故。 他們所在的云間山說是在過去的百年間被挖空了都不為過, 就這樣一座已成空殼的山包, 任何一點震動都可能引起大范圍塌陷, 他們所在的位置距離施工現場還有一段距離都震感明顯,可見這一震有多嚴重。 “所有人保持鎮定,不要慌!找樹木掩體!貼緊樹干下蹲,注意保護頭部, 千萬別到處亂跑!” 好在這場震動沒有引起滑坡, 地動山搖幾秒鐘后就恢復了平靜。但蕭始卻再也無法保持冷靜, 在哮天叫起來的同時就不顧一切沖上了山, 姜懲罵了一句這該死的地形,也緊跟著追了過去。 眾人趕到礦山時, 另一隊人馬也已經趕到,正在和守門的保安周旋, 鬧出的動靜不小, 驚動了一些還在睡夢中的工人,此時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在看熱鬧了。 “剛剛的爆炸是怎么回事!礦井塌方了嗎!”蕭始嘶喊著問道。 帶頭阻攔調查員的保安立刻搖頭否認, “沒有沒有,不可能塌方, 我們晚上是不開工的。您看, 工人們也是剛從被窩出來的, 怎么可能這個時候塌方?” 人群中有人附和:“就算塌方了, 礦井底下也沒人, 領導不用擔心, 沒事兒,真沒事兒。” 調查員一跺腳,拿著那張突擊檢查的許可對保安喝道:“今天就是要查!趕緊開門!” “領導,這三更半夜的……” “半夜怎么了!事故還管你是不是在睡覺?剛那么大動靜肯定是塌方了,你們趕緊組織人去看看什么情況,還愣著干什么,去啊!” 調查員嗓子都喊啞了也沒人動彈,蕭始哪顧得了旁的,拽著哮天便跟著它去追江倦的氣味了,有幾個工人想去攔人,也被姜懲給指了回來。 “你們的負責人在哪兒?這里誰是管事的?” 工人和保安面面相覷,誰都沒敢出聲。 “問你們話呢!連自己領導是誰都不知道?” “大半夜的吵什么,閑著了就下井干活去,在外面聚著干什么?”一個披著軍大衣的人從彩鋼房里走了出來,似乎是剛睡醒,一看外面這么熱鬧也有些意外。 姜懲定睛一看——陳籜! 陳籜打了個哈欠出來,那些保安立刻有了主心骨,往他身后一縮,大致說了情況。 “哦,原來是這么回事,行啊,例行檢查嘛,我們應該配合。不過這個手續得勞煩出示一下,我們也是給人做事的,得給上面個交代,理解一下,理解一下。”陳籜裝模作樣拱了拱手。 眾人心里這下都慌了,那掛羊頭賣狗rou的許可根本就是一張廢紙,蒙一下看門保安還差不多,在陳籜這人精面前根本無從遁形。萬一事情鬧大了,那可就不是“尷尬”二字能簡單形容的了。 這下連那調查員都沒了氣勢,一個勁兒地往姜懲這邊拋眼神,無聲詢問該怎么辦。 陳籜也悠悠看了過來,微微頷首打了個招呼:“姜支隊長,什么事也把您驚動來了?” 姜懲深吸一口氣,冷硬地吐出兩個字:“命案。” 調查員一拍腦門想起了這茬,趕緊把展虞推上前來。 這夏陂分局的刑偵大隊長看起來年紀不大,也就三十左右,身材高大,模樣俊朗,往人前一站就倍有氣質,談吐也相當不俗,就是沒什么感情,說起話來像人工智能:“您就是桓宇能源的負責人吧,這山里剛剛發現兩具男性遺體,目前尚不能確認其身份,秉著就近原則,我們需要先來了解一下情況,可以請您配合我們的調查工作嗎?” 如果是刑案相關的調查就不需要任何批準和許可,陳籜一時噎住,實在想不出什么借口拒絕,只能先點了頭,“我愿意配合調查,但如果是想搜查公司和工地內部,還請拿手……” 話還沒說完,遠處蕭始就朝著他們吼道:“出事了,快來人!” 這下眾人哪還管陳籜逼叨什么,一窩蜂趕了過去,就見蕭始扶著個渾身是土,頭破血流跌跌撞撞的男人靠著土坡坐了下來。 姜懲上前一看,正是那失蹤已久的秦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