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老攻的懸賞(反骨) 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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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根本就是在惡心人! 宋慎思蹭了蹭后背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捏著江倦的下巴讓他仰起頭來,輕輕在他臉上掐了一把,也實實在在惡心了對方一下,“江副支隊,你有沒有聽說過我是個0.5?你這么不知死活地勾引我,萬一我對你有什么想法該怎么辦?” “你不會的。”聽著宋慎思松了口,江倦面無表情地坐起來,用他那沒受傷的左腿不輕不重地踹了宋慎思的輪椅一腳,讓那人往后滑行了一段,拉開了與他之間的距離,惡劣地笑道:“你跟沈晉肅在一起這么多年可從來沒有在上面的時候,我看你只能舍去零頭,老老實實做個零了。” 江倦絲毫沒有有求于人的覺悟,好在宋慎思不跟他計較,當天晚上就給他發來了東野翔太的詳細資料,江倦趁著蕭始在廚房忙活的時候了解了這位死者。 和百度百科上為人周知的精英經歷不同,據宋慎思查到的小道消息,東野翔太其實是一名中國人。 他曾是雁息市社會兒童福利院收養的一名棄嬰,因為身體素質不錯,長相也很端正,并且擅長察言觀色而被一對在中國久居的日本夫婦收養,之后這對夫婦回國,為他改名東野翔太,他也迎來了嶄新的人生。 也許是吃過苦的孩子更知道努力,他刻苦學習,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東京大學金融系,畢業后也順利進入音無財閥工作,獲得了高層領導的信任,并于三年前被外派到音無財閥和雁息葉氏企業合資的雁音集團擔任高管,所以嚴格來說,他仍是個與日本關系密切的中國人。 蕭始不知什么時候溜了進來,拿走他膝蓋上的筆記本電腦,把他咬在齒間的拇指放到嘴邊親了親,“別總啃指甲,啃禿了就不好看了。” 江倦隨口說道:“不好看就不好看,我又不靠這個吃飯。” “說得也是,有前夫養你呢,哪兒用得著你親自動手。吃飯吧,我給你端來。” 從醫院回來就連吃了幾天炒袋鼠rou、炸袋鼠排、清燉袋鼠、袋鼠濃湯的江倦終于忍無可忍,“蕭始!你到底知不知道袋鼠rou在國內是給狗吃的,你再這么虐待我,我就報警了!” 蕭始慘兮兮地回頭,“可是前妻,哮天它也不吃啊……” “狗不吃的東西,難道我就……”話還沒說完,江倦就被撲過來的蕭始壓在了床上。 那人涎皮賴臉地說著什么“抱警抱警”,摟著他在床上滾了幾圈都不撒手,江倦太久沒修剪,略有些長的頭發凌亂地散在臉上、床單上,衣衫不整卻又無力掙扎的樣子讓他看起來像個被惡霸欺辱的小娘子,徒勞地砸了兩下床。 江倦在想著怎么把他撕碎了扔出去喂狗的時候,理智又讓他清楚地意識到接下來如果要調查葉氏公司和音無財閥絕對少不了蕭始的幫助,他現在必須忍下這一口氣,就算是為了查案而犧牲色相也只能認了。 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緩緩回身看向那手一直在往他褲子里伸的老流氓。 其實和日本有關的人,這里也有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 宋慎思:姓江的這么會惡心人,到底誰教的? 姜懲:…… 姓江的:姓蕭的追妻歪門邪道又是跟誰學的? 宋玉祗:…… 《誰都別想學好》 感謝各位看文的小可愛~ 感謝懲哥今天炸毛了嗎打賞的1個地雷,感謝投喂!! 第44章 通透 之所以說蕭始跟日本人有點關系, 是因為他的生父程三史曾是雁息有名的企業家,早年欠下了不少風流債,還與一位人稱“伊蓮夫人”的日本女議員長期保持著曖昧關系。 這位夫人本名荒川法子, 年輕時是京都有名的藝伎, 在某次接待外賓時與一名法國政要擦出火花, 兩人便在法國秘密結婚, 還育有一子。 后來丈夫因病去世,她孤身回到日本,靠著丈夫遺留的人脈和資源進入國會并成了議員,曾多次因為花邊新聞被送上熱搜。 在一次訪華期間, 她與同樣私生活混亂的企業家程三史傳出緋聞, 雖然鋪天蓋地的新聞在一夜之間就被徹底清理, 但兩人親密依偎著進入酒店的照片還是讓很多人對這對夕陽紅愛侶留下了深刻印象。 而這位腳踩黑白兩道, 在商場和情場上臭名昭著,后來被證實參與犯罪鏈條, 配合金三角販毒集團“17”打開中國市場,在黑市充當中轉樞紐的程氏公司董事長程三史, 就是蕭始的生父。 程三史中年時娶了個在外人看來門不當戶不對, 除了一張好臉蛋以外再無可取之處的年輕女人,這個女人幾年之后就因為無子的壓力郁郁而終, 網上甚至一度傳出了程三史殺妻的說法。 程三史為了自證清白,極力配合警方調查, 排除了他殺的可能, 這事之后就不了了之, 沒人再提起過了。 人到晚年, 孤苦伶仃的程三史終于想起自己膝下有四個非婚生子, 便將次子和三子接到了自己身邊, 為他們改姓入了家譜,后來這對兄弟一個被人設計害死,另一個走上犯罪道路自取滅亡,如今都已經入了土。 他最小的幺子被假手于人,從小就被當做女孩來養,模糊了性別概念的畸形教育使他產生了極端心態,在十幾歲的時就涉嫌殺害養母未遂,還捅傷了前去阻止他跳軌的警察,現在還在少管所里接受管教。那個不幸挨了四刀,差點沒了命的倒霉蛋就是姜懲。 相比之下,隨了母姓的蕭始是最不受待見的長子,卻也是這四個異母兄弟中最正常的一個。 他自小是在單親家庭長大的,在江倦印象里,蕭始似乎從沒有對他提起過自己的母親,以至于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蕭始是在怎樣的環境里成長的,對他的過去也是一無所知,只依稀記得江住曾提起過,缺失父愛的童年造成了蕭始略微偏執的性格,好在他的母親一直陪伴在他身邊,時刻幫他糾正三觀,對他進行了正確的引導,才沒讓他走上傷人害己的邪路。 江倦總是聽得心不在焉,他覺得自己根本不在乎蕭始,也沒必要知道這個只會給自己添堵的冤家經歷過什么。 可是現在他卻有些后悔了,要是能再多知道一點,或許就可以免去不少麻煩。可事到如今,他絕對不會開口主動向蕭始問起,唯一能調解他們矛盾的人,也已經走了很多年了。 江倦想起,這是哥哥走后的第十個冬天了。 十四年前江住救下蕭始的那個雨夜,就是蕭始在母親病逝后遭到程氏兄弟忌憚,擔心他會影響遺產分配而引來的殺身之禍。 蕭始拒絕與從未盡到撫養義務的生父相認,也拒絕回到他身邊,可當時的他失去母親,已經一無所有,自知無力保護他的江住便在國安的幫助下將他送到澳洲進修醫學,多年之后,才有了面前這個讓江倦感到無比陌生又莫名熟悉的蕭始。這是江倦對蕭始的所有了解。 他心里始終有個解不開的結,便又托宋玉祗去調查了死者東野翔太所在的音無財閥,這一查反倒證實了他那些大膽的猜測并不是胡思亂想,被當家人音無英樹欽點即將正式接手財閥各項工作的繼承人音無雅竟是伊蓮夫人的干兒子。 這種顯赫的大家族有著太多不可見人的秘密,在看到音無雅的母親因為難產去世這一細節時,江倦就猜到這一家子跟伊蓮夫人的關系不簡單。 那么嚴格來說,蕭始與這案子多少是扯得上關系的。 顧忌著這一點,江倦便很少再與他談起案情了。 可蕭始的神經太粗,巴不得江倦能不再過問案子,老老實實跟他親熱一會兒,幾天下來竟然沒覺察出異樣。 就這樣相安無事養了幾天,江倦的膝蓋能彎曲了,市局針對徐靜濤涉嫌殺害東野翔太一案的調查也遭遇了瓶頸。 姜懲打電話通知江倦可以回來上班的時候還忍不住念叨:“雖然徐靜濤的殺人事實板上釘釘,天王老子來也改變不了定局了,可我還是想不通死者肚子里那幾條魚是怎么回事。我跟懷英做了幾天實驗,用的魚都喂肥了方圓二百里的野貓,就是沒有一條能在冰天雪地里能死而復生的。” 江倦知道,這是姜懲為了讓他能回到市局,自貶身價做出的犧牲,怕是向上面哭訴這案子沒有他就解決不了,為了大局著想請領導給他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才讓那些向大使館立下軍令狀,發誓幾天內破案的老頭子們勉強點頭。 于是一人兩狗又開始了早八晚六的公務員生活。江倦一回到支隊,以狄箴為首的刑警都來噓寒問暖,眾人對他上下其手,三兩下就扯掉他的外套,看到了他身上確實大了一碼的襯衫,終于相信蕭始在群里說的都是實話,于是客套話都從“早日康復”變成了“早生貴子”,結果江倦笑瞇瞇地望著一幫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吃瓜群眾,在大庭廣眾之下徒手捏碎了高局當寶貝一樣盤得油光锃亮的仨核桃。 從那之后,再也沒人敢傳“江閻羅”的閑話。 “所以……死者肚里那幾條魚……你有頭緒嗎?”姜懲用牙簽剔著殼里被捏得碎成了渣的核桃仁,放嘴里抿了兩下,“呸呸”兩口又給吐了,“這什么玩意兒,我味覺不好都嘗出來一股苦味。” “你到底什么興趣,喜歡吃中老年男性的□□和油脂浸潤的干果?” 本來姜懲沒覺著惡心,一聽他這話直接吐了出來。 江倦把尸檢報告鋪在桌上,用下劃線勾出了關鍵部分,“死者的口腔、咽喉及食管都有劃傷的痕跡,創口不是規則的線型,寬度深淺都不同,沒有生理反應,顯然是死后被從口腔塞入了異物。” 姜懲噘嘴道:“我知道,這些傷口都是魚鰭造成的,我跟痕檢在老高辦公室里養了一大缸藍條花魚做實驗,這幾天犯了不知多少殺孽,罪過呀罪過……跑題了,我的意思是說,法醫和痕檢已經證明死者口腔到食管里的傷口都是冷凍后的魚鰭劃傷的,這一點可以證明就是從口腔塞入了凍魚。可我們做了很多次實驗,不管凍到什么程度,想讓魚在解凍后生龍活虎地在死者腹腔里跳動幾下,偽造出還活著的假象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所以我真的很懷疑那天晚上是不是你們的心理作用……” “不可能,三個人都親眼看到了死者的腹部有異動,總不會是集體幻覺。”江倦又道:“末梢或其他神經沒有完全死亡的情況考慮進去了嗎?” “寶貝兒,有很多情況只存在于假想和理論,真正實施起來是有難度的。”姜懲撐著下巴,把桌面上的碎核桃都攏在了一起,一掃此前沒精打采的樣子,沉聲道:“所以我覺得這個問題應該從根源來看,比起死者腹腔里的魚為什么能動,我們更應該思考的是為什么死者的腹腔里會有魚,凍魚融化后會動是個概率事件,但死者肚子里有魚卻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不是嗎?” 為了讓江倦在市局立威,姜懲甘愿自我犧牲,立了幾天“靠財權謀了個公務員差事的地主家傻兒子”的人設,如今脫了那層偽裝出來的假皮,露出了扮豬吃虎的本相,就連他拈核桃仁的動作看起來都別有深意。 “……呸!真他娘的難吃!” “是啊,為什么會有魚呢……”江倦手里捏著筆桿,指尖微微發白,“如果是在其他季節,江水沒有結凍的時候,浮尸體內有魚還算能說得過去,可現在是冬天啊。” “阿倦,你有沒有想過,或許犯罪分子離我們沒有那么遠?” 姜懲忽然伸手,按著江倦的后頸,把他拉近了些,額頭與他相抵,將他們之間的距離縮減為無。 這個時候他壓低聲音所說的話就是旁人聽不到,而江倦即使不戴助聽器也能聽得清清楚楚的程度了。 “我曾經被不少人背叛,其中也有同在系統內,我深信不疑的戰友,但這份信任最終回報給我的卻是無情的暗箭。有些話早在你回來的時候,我就該告訴你了,卻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我怕再不說,你就會遭罪了。” 江倦垂下眼眸,沒有與姜懲近在咫尺的雙目對視,“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的。” “我知道殺機四伏對你而言早已是家常便飯,那種囑咐有沒有都一樣。我真正想說的是,往往傷你最重的人,是你最在意的人。我從不求你所向披靡,立于榮耀之巔,惟愿你一身通透,不負那萬千英魂。” 作者有話要說: @蕭始 出來學點有用的,嘴甜的男人才能哄好老婆! 蕭某最近有點擺爛,得找個機會給他添點堵。 順便今天突發奇想,想寫個蕭始這種大咧咧性格的受,醞釀一下,不如就沈觀吧(? 感謝各位看文的小可愛!! 感謝懲哥今天炸毛了嗎打賞的1個地雷! 感謝投喂!! 第45章 掃墓 烈士陵園最偏僻的一隅, 有座立在桃樹下的無字碑。 這些年除了為數不多會按時灑掃的故人外,已經沒人記得這座孤墳里長眠著什么人了。 江倦用手指輕輕摩挲著碑上那模糊得看不清面容,連輪廓也在風吹日曬中淡去痕跡的照片, 冰涼的觸感從指尖直入肺腑, 冷得懾人。 垂眸望去, 指腹只蹭了一層細灰。 最近有人掃過墓。 他凝視著那束放在墳前, 有些枯干的白菊花,許久,才自言自語低喃道:“沒想到,還有人記得啊……” 身后有腳步聲漸近, 皮鞋踩在青石板上的聲音清脆空靈, 來者停步在他身后, 似乎是在觀察這個坐著輪椅, 不期而遇的陌生男子。 對方駐足的時間很短暫,只是眨眼一瞬, 便站到江倦身邊,俯身拿走枯萎的干花, 又添上了一束開得正盛的白菊。 “你看起來和照片上的人有點像。”男人開口搭話。 江倦用余光只瞥見一個穿著黑西裝的背影, 沒能看到正臉。這聲音倒是低沉又悅耳,讓人忍不住想聽他再說幾句。 所以江倦沒有回答。 男人又道:“睡在這里的人, 是你的兄弟嗎?” 江倦看起來沒什么精神,臉色依舊蒼白, 眼瞼微合, 看起來一身病氣, 說話也有氣無力:“不, 這是我的墓。” 男人詫異地回過頭來看了看他, 大概是想說在墓地開這種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不過江倦疲于解釋, 把被寒風吹僵的手往袖子里縮了縮,懨懨閉上眼睛。好一會兒,才道:“謝謝你的花,也謝謝你來看我。承蒙照顧,雖然我們并不認識。”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第一次來呢?” “除了小懲,根本不會有人來看我,而他掃墓一向只帶白薔薇,從來不送菊花。” “是因為你喜歡薔薇嗎?” “那是他的習慣,如果非說我喜歡什么花的話,大概是……”江倦睜開眼,怔了須臾,“大概是白茶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