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我狂戀 第100節(jié)
想到這他不由得攥緊了手指,直到手掌處傳來隱約的痛意。 從一開始的不屑,到懷疑。 是啊,他有什么呢,有什么可以把人留住。 最不堪的過去,最令人厭惡的出身,自小受盡冷眼,人人鄙夷。 這樣的自己,或許真的不該耽誤她。 祁凜看著友枝,即使心口已經(jīng)疼得難受了,他依舊擺出一副無所謂的冷酷: “知道我最煩什么嗎?——高高在上且自以為是的蠢貨。” ——其實(shí)是黑暗的,卑劣的,討人厭的自己。 “你以為這樣能改變我?那你真是想錯了,大小姐。” ——那就這樣吧,走遠(yuǎn)一點(diǎn),反正你早晚都要離開,那不如一直這樣混下去。 友枝胸膛劇烈起伏了幾下,似乎思想建設(shè)了好久,她才緩緩地開口問祁凜:“……這就是你,這些天對我這樣的原因?” 不是。 是我爛透了,是我不配。 你走吧。 祁凜抿唇。 為了再狠一點(diǎn),他一腳狠狠踹翻了旁邊的桌子,一堆東西轟隆倒下,白色的粉塵濺起。 她捂嘴咳嗽起來。 友枝抬眸,就見面前的少年很殘忍地勾著唇,玩味又混不吝地看著她,“是啊,我玩膩了,也煩得要死,所以希望……” “——你滾遠(yuǎn)一點(diǎn),越遠(yuǎn)越好。” 話音剛落,友枝抬手,想都沒想給了他一耳光。 作者有話說: 咳,走個鬧別扭的固定流程,小情侶吵架罷了。 接來下:馬上就甜了馬上就甜了。 祁凜(冷漠臉):我不需要拯救,你給我走。 友枝:……啪!(人格修正巴掌) 第76章 晉江文學(xué)城正版首發(fā) 她想都沒想給他一巴掌, 打完后,友枝的胸膛起伏著,一雙桃花眼里逐漸被霧氣彌漫。 “祁凜, 你混賬。” 她說。 而少年一下子愣了。 他白皙的臉龐慢慢泛起紅色,上面是她留下的一個鮮明的巴掌印。 他緩緩伸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側(cè)臉,黑漆漆的瞳孔映出鮮明的錯愕來。 友枝的鼻子泛起酸意,眼睛里火辣辣地在痛,像有什么液體要流出來似的。 咬著牙,她攥緊指骨,死死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行啊,是我傻逼,我接近你干什么啊,好心當(dāng)驢肝肺,還白白被人諷刺那么一通。” “我他媽何苦呢。” 她自嘲地這么說著。 真他媽自作多情啊。 ……既然如此。 “也是,你變的怎么樣關(guān)我什么事, 你繼續(xù)爛在泥里我也管不著,反正我們也一點(diǎn)關(guān)系也沒有。” 話音落下, 祁凜猛地抬頭看她, 動了動唇,一雙丹鳳眼里似乎有碎光閃動。 她吸了吸鼻子, 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平穩(wěn)淡漠,隨后又說: “——滾。” 她一字一頓: “祁凜,我也不陪你玩了。” 說完, 她轉(zhuǎn)身大步走開。 祁凜下意識要拉她, 只抓住少女衣角帶起的風(fēng)。 他咬牙, 心中一股懊惱和自責(zé)涌了上來。 ———— 越走越快,友枝抬手抹了把眼淚,胸膛又賭又氣又涼,有人叫她也不理,步伐越倒越快,腳下被什么東西一絆,她直接倒在地上。 膝蓋一痛,她發(fā)出一聲悶哼,眼底蓄積生理性淚花。 好疼。 聽到身后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咬牙又站起來,快步走出長廊,一把甩上畫室的門。 膝蓋傳來一陣陣的鈍痛,她坐在椅子上,掀起自己褲腿一看,擦破皮了,膝蓋處已經(jīng)是紅紅的一片,隱約滲著血。 友枝根本沒心情處理傷口,她躺在椅子上,還是忍不住地流眼淚。 她第一次因?yàn)檫@種事被氣的要死。 說出去都匪夷所思。 還以為自己終究是不一樣的。 結(jié)果卻被對方認(rèn)為不過是個 “自以為是的蠢貨” “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冷言冷語,性子惡劣,怎樣都捂不熱。 她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祁凜這個沒良心的家伙!! 她再也不要搭理他了!! 她越想越委屈,躺著的椅子碰到旁邊的東西,缺了一角的桌子不斷嘎吱嘎吱地響,她越來越煩躁,忍不住踹了桌子一腳,罵了句:“狗東西!” 畫架呼啦啦倒在地上,鐘表上的指針正好走到了整點(diǎn),探出頭來的機(jī)器鳥滴滴叫了一聲。 氣憤的聲音縈繞在空蕩蕩的畫室里。 門外,祁凜提著一只白色藥箱站在那里。 他的手搭在門把手上,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聽到屋內(nèi)少女這聲飽含憤怒的話,他垂下眼瞼,緊了緊唇。 身后站著的沈歸京見狀不禁捂臉嘆息,表示一個頭兩個大,“阿凜啊,我說你真是不作不死。” 他走過去,恨鐵不成鋼地對祁凜低聲說:“人家根本就沒打算走,只不過是不好意思直接回絕那邊,打算拖幾天再跟人家說而已,你至于這么激動,聽也不聽解釋,就這樣說人家。” “……真的?”祁凜壓低聲音,眼底卻驟然亮起來,湊近一步問他:“……真的不走了?你確定沒說謊?” “騙你我有什么好處?”沈歸京說,嘖了一聲。 唉,祁凜這家伙長得那么好看,可惜關(guān)鍵時刻卻好像缺了根弦。 這就是笨蛋帥哥嗎(。) 但他惹誰不好啊,非惹友枝那位小祖宗。 她脾氣好是好,要真生起氣來,那可是地獄級別。 沈歸京抓狂到想給他邦邦來兩拳,可惜打不過,淦。 “……你,做好一兩個月都不被搭理的準(zhǔn)備吧。” 準(zhǔn)備好追妻火葬場吧這孩子。 看著祁凜,沈歸京不無同情地想。 祁凜繃緊薄唇,心里一下子變得安定的同時,又想這丫頭以后是不是永遠(yuǎn)不會再搭理他了。 他聽到里面女孩抽紙巾的聲音,她吸了吸鼻子,似乎在輕輕地啜泣。 看著眼前的畫室門,祁凜的眼睛變得黯淡了下來。 ……現(xiàn)在,她估計也不想見到他吧。 于是他走過去,把藥箱塞到沈歸京手里,指了指里面的幾個特意拿過來的東西,“用這幾個,給她上藥,一定要上。”說完,轉(zhuǎn)頭心煩意亂又無比懊悔地走了。 沈歸京:“……” —— 扣扣。 畫室的門忽然被人從外敲響。 友枝匆匆抹了抹臉,隨后揚(yáng)聲問:“誰。” 外面?zhèn)鱽砩驓w京的聲音,“哈嘍,是我沈歸京,meimei,我可以進(jìn)來嗎?” 友枝吸吸鼻子,想了想以后果斷拒絕:“……不行。” 沒想到沈歸京徑直推開門,走進(jìn)來。 女孩抬頭,眼睛紅紅地瞪著他,“我都說了不行了!” 她頭發(fā)因?yàn)榈苟鑱y,衣服上還沾染了土。 對方看她這慘兮兮的樣子,愣了愣,接著很無奈地攤了攤手,“我倒是無所謂,不過剛才有個別扭鬼看到你受傷了,硬要我把藥箱給你送過來,自己不敢來,怕被你來人帶箱子扔出去。” 她輕哼一聲,抿起唇別過臉,“我用他啊,真愛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