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我狂戀 第9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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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達三個多月,每一天都是無孔不入的人rou,辱罵,和數不清的私信sao擾。 每到夜晚,這些東西就在腦海里變得越發清晰。 友枝一直想不通,為什么會有人絲毫不了解事情經過,只是捕風捉影,聽信一面之詞,就可以對一個人肆意評判、辱罵,企圖把她打入無間地獄。 回想起網絡上那些刺目不堪的字眼,她閉上眼睛,努力把這些惡心東西拋出腦袋。 好像自己不管做什么都是錯的,那些人總有一百種攻擊污蔑你的方法,不想讓你好過。 她深深地呼吸。 沒關系的。 沒關系的。 不要去管他們,我可以挺過去。 她反復在心里說著這幾句話。 不要想了。 不要想了。 不要想了。 最后少女終于平靜了下來。 ……睡個好覺,晚安。 望著白白的天花板,友枝這么對自己說。 隨后她閉上眼。 而不遠處,是一幅她剛畫完的油畫。 畫布上,藍色的天空,碧綠的原野,一個女孩子站在中間,無比燦爛地笑著,而胸膛那顆紅色的心臟卻已經千瘡百孔。 她說:it's ok 沒關系的。 都會過去。 但愿,都會過去。 友枝輕輕翻了個身,眼角劃過一滴淚,慢慢睡著了。 —————— 和祁凜沒說話的第n天。 友枝坐在桌前吃飯,神色寡淡。 ——快有一個星期了。 這種情況。 連友娜都忍不住問她:“怎么最近沒見你提起小凜那個孩子?” 友枝一臉淡漠,吃完飯去門口穿上鞋子,出門。 “太忙。” 而她最近要趕畫稿,也沒時間時時過去找他。 而祁凜也沒再來過學校的那間畫室。 這天放學的時候,她提著書包站在學校門口,等著高秋佳,百無聊賴地看著頭頂的金色夕陽。 一抬頭時,忽然看到了祁凜。 他插兜提著書包,正從學校門口走出來,外面有兩個沒穿校服的男生正吊兒郎當地站著,似乎是在等他。 他是來拿東西的,或者剛打完球,今天也沒有上課。 之前友力找他談話,少年也仍然是一副淡漠的樣子,并不在乎。 當時沈歸京站在她的旁邊,兩人一起看著不遠處的祁凜,他忽然這么對她說:“他從前也是這樣。” “……什么?”友枝不解。 “在你來這里之前。” 在你出現之前,他一直都是這樣,渾渾噩噩,離經叛道,野蠻生長。 看不見前路,也沒有歸途。 沈歸京看著眼前的少女。 在這之前,從沒有人真正走近過。 只是因為你,阿凜他才變得不一樣。 這句話沈歸京沒有說出來,但其實已經不言而喻。 她聽了,不由得抿唇。 然后輕輕地說。 “我知道?!?/br> 思緒被悄然飄回。 遠處的那個少年修長的背影,孤寂又生人勿近。 友枝微微凝神。 師父說過,畫師可以放浪形骸,可以不拘一格,但也應該懂得苦痛,有一定的社會責任感,強烈的敏感力,以及刺破一切溫情假象的眼界。 也包括,她應該有選擇地去拯救他人。 若對一切看到的事渾渾噩噩,報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那也就失去了反應現實的能力。 隨后友枝抬頭。 她看到祁凜和兩個男生說了什么。 她略微思索一會。 ……對了,那兩個人,之前她在校外偶遇時見過一次。 友枝看著他們特殊的裝束,忽然認出,他們似乎是網上那些搞極限運動的少年。 他們兩個有個很火的b站賬號,記錄日常中各種極限運動的視頻,因為很巧都是在赤鋒鎮,所以她稍微留意了些。 而且之前她去南邊鎮口采集創作素材,一群人騎著單車忽然從無比崎嶇的土路一路呼嘯而下,還在歡呼,與正在坡道上的她擦肩而過,嚇了友枝一大跳。 那些單車飛速地躍下高高的隴坡,其間跳過無數個堅硬的石塊,再從高處直接落到地面,上面的人毫發無損一臉輕松,整個過程看得人驚心動魄。 友枝想到這里,心里的怒氣值瞬間max ……她!就!知!道! 她就納悶他天天哪有那么多架可以打,弄那一身看著就很疼的傷口。 原來是把命當游!戲!玩!??! 這叛逆的小兔崽子! 于是她果斷走到祁凜面前,伸手按停了他的單車。 少年見狀抬眼,神色淡漠,略微有些不解,“?” 她直視著他的眼睛,然后一字一頓地說:“不許去。” 這兩個人最近說的第一句話。 祁凜:“……” 另外兩個男生盯著她,頗為好奇地開口,“阿凜,這位是你同學嗎?” “我說這位漂亮的小meimei,你最好別管阿凜的閑事哦。”他由衷地說。 上次那個職高的校花非要阻止祁凜騎越野單車,直接被他氣哭了走了。 友枝不理他們,自顧自地看著祁凜,隨后把話又重復了一遍,“不準去,太危險了?!?/br> “放開?!?nbsp;祁凜淡淡地說,想把女孩抓住車把的手給拂開。 她不放,就這么跟他杠上了,不認輸地盯著他的眼睛。 難道還能打她一頓嗎? 反正她就是要管閑事。 因為…… 看著一個人一點點地深陷泥潭,是最于心不忍的事情。 ——想他不要這樣。 心中莫名有這種想法。 所以想把他拉回來。 帶到正途。 “我上次的話不是說說而已,我會幫你?!鄙倥粗顒C,認真地說。 可惜她狀態也不好,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友枝默默地想。 “你怎么這么愛多管閑事?!鄙倌陣K了一聲。 友枝咬唇,輕輕跺了跺腳,抬頭看去:“我就管了怎么著。” 嗚呼——旁邊的兩個男生立刻發出敬畏的口哨聲。 這meimei真剛啊。 少年瞇起眼,抬頭漫不經心地看著她,丹鳳眼淡淡的,目光稍冷,神色里是似有若無的凌厲。 友枝毫無畏懼地和他對視。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