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我狂戀 第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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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閉了閉眼。 不爽,想打架。 他輕輕呼吸一口,意圖將肺部的污濁之氣排出去。 ……想打架。 快來個欠揍的人。 有人忽然把煙頭擦著少年的臉龐扔了過來, 走過來低下身子,流里流氣地拍了拍祁凜的肩膀, 意欲抽走他口袋里里的錢夾, 不懷好意地說:“小兄弟,哥幾個沒錢了, 借你的幾個花花?” “哎呦,你長得還挺好看的,不如跟我們玩玩?” 有人把手伸向他的臉, 喉嚨里帶著惡臭的酒氣, 色瞇瞇地說。 祁凜抬眸, 直勾勾盯著那人,半晌,唇角勾著一抹很冷的笑意。 他歪頭,很玩味地說:“好啊。” 扳了扳指骨,瞬間扭歪了那人的手指,然后一腳將人踹到電線桿上。 醉漢沉悶的倒地聲嚇得領另外兩個酒醒了不少,少年卻鎮定自若,一雙狹長的丹鳳眼黑幽幽的。 他玩味地扭了捏脖子,眸子微瞇:“來、玩、玩。” 反正也都如今日而已。 少年無所謂地想。 在她出現之前的,每一個日子里。 乏味,無趣,落寞。 或許不久之后也會如此。 但卻隱約著,想要得到不知會變成什么樣子的不同。 新的地獄。 或者黎明。 ———— 第二天放學后的拐角,他碰上了仇家。 五六個人竄出來,圍住了祁凜來路和去路,目光不懷好意在少年身上逡巡。 “可算落單了啊,祁凜,真是讓我們好一頓蹲守。”為首的人啐了一口,拎著球棍,這么說著。 少年插兜抬眸,聞言,單手把白色頭戴式耳機拿下來,耳機垂落在脖頸,祁凜漫不經心地睨過去,勾唇輕輕嗤笑一聲:“我當是誰,原來是那天被揍的鼻青臉腫的丑八怪死變態啊。” 狹長丹鳳眼囂張地揚起,少年揚起下巴,目光里透著一股明晃晃的嘲弄:“怎么,帶著小跟班來尋仇了嗎。 友枝背著書包,忽然看到前面拐角一群人圍在那里。 被圍著的那個人,是祁凜。 友枝:! 他這是又要打架了嗎。 她往前走了那么幾步,謹慎地看著。 被那么多面色兇惡不善的人圍住,那少年依然是一副閑散自若的模樣,他背著單肩黑色籃球袋,懶洋洋地靠著墻邊,銀色耳骨鏈輕輕晃動著,精致眉眼看著漫不經心的。 有個人走到他面前,眼看巴掌就要落下來,祁凜箍著他的手輕飄飄一擰,那人立刻發出慘叫。 剩下的人一見,沖過來,少年輕蔑一笑,和他們扭打在一起。 球棒被打在墻面,發出沉悶的一聲巨響。 祁凜擒住一人手臂拽過來,隨后一個過肩摔把人弄了出去。 解決完所有人,少年拍了拍掌,踢開那人的手,把籃球袋和背包撿起來。 忽然頓住,一雙黑漆漆的丹鳳眼鋒利地朝她看過來。 友枝被對方看的無所遁形,下一秒祁凜看著她的方向,輕笑一聲:“喂。” “出來,我看見你了。” 她走出來。 少年揚了揚下巴:“不走?” 友枝往前走了幾步,少年轉身。 此時一個男人忽然抓起球棒起身,抬手要朝少年脊背重重打來。 友枝瞳孔微放大,下意識要提醒他,“小心”話音剛落她往前走,結果腳底不知被哪個小混混絆了一下,腳下失衡導致身體直直往少年撲去。 伸手按住少年肩膀,結果那人手里的球棍結結實實地打在自己背后。 砰的一聲。 祁凜猛地回頭,目光錯愕而不可置信,轉身的瞬間接住女孩,并將那男生一腳踹到了墻角。 眸子里少見變得慌亂,祁凜手忙腳亂地接住她,“喂,你沒事吧。” “……大概,沒事。”好在有厚實的書包擋著,但友枝還是被沖擊力弄得齜牙咧嘴,表情顯得很痛苦。 她幾乎沒力氣,堪堪被祁凜伸手扶著,才不至于跌下去。 少年見狀,手腕的青筋瞬間暴起,把她護在身后,隨后他咬牙看向偷襲的那人,“——你他媽想死。”瞇起眼,他的眼神變得危險又暴戾。 祁凜把那群找事的人狠狠揍了一頓,下手毫不留情。 那群人被他揍的鼻青臉腫,起身,屁滾尿流地跑走了。 他朝她走過來。 友枝正靠著墻休息,垂下眼瞼看著少年靠近,注意到他流血的手指,于是提醒道:“你的手,流血了。” 祁凜走過來,忽然把手掌重重拍到她身后的墻上,低頭,目光直勾勾地看著她,緩緩問:“為什么替我擋那一棍?” 友枝一噎:“……沒有為什么。” 咱就是說只是單純的腳滑了,不小心的,可以嗎。 她抽了抽嘴角。 祁凜似乎看出來什么,冷哼一聲:“別給我撒謊。” 為什么救他。 那樣毫不猶豫。 難道…… 想到什么,少年的瞳孔輕輕閃爍了幾下,稍微變暗了暗。 “小麻煩精。” 兩人此時離得很近,友枝被迫承受著少年此時稍顯沉悶的呼吸,臉有點熱。 “……干嗎。”她問。 “如果不想死的話,就別總是靠近我。”祁凜說。 總是這樣靠近。 自己貌似會亂掉。 不知道為什么,祁凜感覺耳朵發熱,連心臟也在劇烈地跳。 他抿了抿唇,把這份躁亂都情緒歸結于眼前的小麻煩精。 心中亂糟糟的。 隱約猜想到什么,又不確定。 ……煩死了。 少年不知道在想什么,白皙耳根透著粉色。 “……”友枝沒說話,主要是不知道說什么。 祁凜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隨后轉身走了。 留在原地的友枝撓了撓頭發,有些無語。 這孩子……不會又自己瞎腦補什么了吧? ———— 友枝盡地主之誼,帶江蔚逛了逛津北周圍的景點。 實際上她對這里的景點名勝也是一知半解,靠著精準導航和自己僅有的記憶,才沒有在師弟面前鬧了笑話。 “對了,doctor江說,過幾天他也會過來。” “來津北?” “嗯。” 坐在最繁華的商業街前,友枝專心致志地吃脆脆的炸香腸,江蔚忽然這么說。 “哦,我知道了,是為了《muse》的巡回畫展?” “對,作為moki老師邀請的嘉賓,在最后一天會出席活動。” moki是中國龍臥苑在美國分部的駐外著名畫師之一,年紀不大,今天才22,是江宴禮的師弟,其鋪綴奇特的色彩技法在油畫界內獨樹一幟。 奇幻風作品作品《muse》一經發布,奪得美國dark油畫藝術大賞的第一,引發轟動。 友枝一直想見見這位風格獨特的師叔,不由得提起了興致, “我記得是下星期六就看可以去看畫展了對吧?”她想到什么,拿出手機,看了看日期。 “對,”江蔚忽然說,“師姐,我也想去,要不我們一起?” “啊?你不回去嗎?” “我可以從帝都坐高鐵過來,反正也不遠。” 友枝想了想,說: “我還有幾個朋友,得先要問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