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我狂戀 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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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歸京歪頭,“啊,你有啥推薦的吃的不?”反正祁凜之前被她安利了不少好吃的了,而且只吃她的安利。 譬如三分糖阿華田奶,巧克力蛋糕卷,咖啡蒸糕,全麥培根三明治,以及溫度蛋牛丼飯。 爺餓了 “什么,晚飯嗎?”友枝聽了一愣,接著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欸等等,你們不會是一起的吧?” “不然呢。” 祁凜揚了揚眉,好整以暇地看她。 “……哦。” 新的知識增加了。 之后兩人被友枝安利了又大一波吃的。 更餓了 草。 友枝吃完最后一口冰糕,等走出教室的時候,在手機備忘錄里偷偷記下了一頁:祁凜——口是心非、嘴硬心軟、武力值滿分的貌美不良。 之前畫的那幅油畫早已經交上去了,下一次的參賽作品需要被提上日程了。 友枝決定從今天起,努力靠近自己的靈感之源——祁凜。 她忍不住輕輕呼吸了一口。 ——好久,好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自從那件事之后她就一直消沉,在帝都三中的那些日子,每一天都讓人覺得難以忍受,那些惡心的眼神,那些虛偽的人,每每想起,都如同脖子被蚯蚓爬過一樣,讓人窒息。 而如今,血液里的奇異靈魂好像被滲透了出來,在浩瀚的腦海里交織著無數的新奇和歡悅,萬千的靈感化作筆下的璀璨又怪異的瑰麗美感——雖然江宴禮的這種藝術比喻非常神經病又讓人忍不住想吐槽,但這種描述卻異常地貼切她此時的想法。 就像是貧瘠的土壤開出一朵花,就算只堪堪打開一個花瓣,看不清全貌,也足以讓人震顫。 等等——她用花來形容那個人是不是有些奇怪了些,畢竟對方是實打實的猛獸派來著…… ——兇狠冷漠,但是又并不招人懼怕的狼狗。 沒錯,是狼狗。 才不到十八歲的少年,不是小狼狗是什么。 而且性格也像,又野又頑劣。 她這么想著,勾了勾唇。 天慢慢變涼了,下午降溫,稍厲害的風吹得友枝的后背一冷,她站在走廊里抬頭遠眺,學校里的建筑頗為仿古,大片的綠植蜿蜒在四周,走廊外有古色古香的庭院和清澈的池塘,錦鯉在池中環繞游走,塘里流水輕微,幾朵全開了的白色蓮花,正靜靜佇立在層疊的綠色荷葉里。 看這樣子,不久之后也要全部謝掉了。 他還沒走,正躺在池塘后廊下的長椅上閉目假寐,一雙筆直的長腿因無處安放,搭在上面輕輕晃蕩著。 少年漆黑的發絲上還沾染著從樹上掉下來的幾片青翠葉子。 表情靜謐,神色平穩,容顏精致。 怎么說來著,友枝腦子里冒出之前語文卷子上考過的文常知識,余光中在《訣》里這么說:“當夏季死時,所有的蓮都殉情。” 當時她就覺得這句話很美,回去以后,友枝以此為靈感,畫了一副《蓮逝》。 那幅畫曾讓她奪得華北油畫藝術杯大賽的總冠軍。 現在又是無比相似的情景。 少年躺在消寂的余夏里,蓮葉枯黃,樹葉紅綠交錯,亭臺樓閣安然謐凈,融在一起,莫名有種奇異的美感。 ……她又想畫畫了。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祁凜這人,給她帶來的靈感真是該死的甜美。 不知何時他已經坐了起來,祁凜看著少女出神的臉龐,微微挑眉說:“你在傻笑什么?怪蠢的。” 友枝調整好表情,抬眼震怒:“要你管。” 他利索站起身,混不吝地吹了聲口哨,單手拎包走了。 放浪形骸,不馴輕狂,但并不邪惡。 這樣的家伙確實很吸引人。 友枝認真地看著他的背影瀟灑悠閑地消失在轉角,然后她踱步回教室,拿上自己的書包。 回家吧。 第45章 晉江文學城正版首發 出了校門不過十幾米, 她拐過一條破舊巷子,到附近的小賣部買了草莓冰淇淋吃,在貨架前隨意看了看, 又隨手拿了只抹茶的蛋糕卷,走到柜臺結賬。 看小賣部的老奶奶此時正在聚精會神地看《甄嬛傳》,見她拿著冰淇淋過來,指了指桌上的小豬儲蓄罐,說:“三塊五。” 付完錢,想離開時手腕忽然被輕輕抓住,老奶奶的視線從電視上收回來,從袋子里掏出一個小小的巧克力蛋糕,“麻煩小姑娘,給外頭那個小子。”手往外指了指 她不由得往外面看了看,好奇:“外面有人嗎?” 從小賣部走出來,友枝舔著甜筒走過路口,手里提著兩塊小蛋糕卷,漫不經心地往左一望, 腳步忽然停住。 在那條狹窄的小道上,一個眼熟的少年正半蹲在地上, 在喂貓。 那“外頭那個小子”就是祁凜? 她慢慢走過去。 少年狹長漂亮的眼瞼低垂, 緋唇邊淡淡的,他眼底竟然意外很恬靜。 友枝兀自低頭, 忽然覺得那只貓很眼熟。 好像是……那天在庭院外看到的rou松海苔卷小肥貓! 肥嘟嘟的小貓咪看著油光水滑,此時正乖巧地蜷縮在他腳下,一下一下舔著少年手里喂它的貓條。 她走了幾步, 貓咪機敏地抬頭, 看見她, 輕輕“嗷”一聲,不吃貓條了,伸著后爪,懶洋洋地撓了撓脖子。 少年側目,稍微察覺到她的視線,也沒動作,等喂完一整條貓條,才懶洋洋地站起身,丹鳳眼朝她看過來:“?” 友枝伸手,把袋子遞過去,“小賣部奶奶給的。” “巧克力的是給你的。”她正要拿出來。 他掏出一根煙,沒點燃,而是在指尖輕轉,很靈活。 “自己吃吧。” 用好看的眼睛斜睨著自己。 “怎么過來了。” “恰巧路過而已——另外,抽煙對身體不好。”她見狀,出聲好心提醒。 “喔。”少年輕嗤,依舊無所謂地叼著煙條,手伸進口袋里神色隨意,忽然他眼神兇狠一凜,猛地朝她撲來。 友枝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少年按著肩膀大力撲進身后巷子里,少女的脊背貼著墻壁,腦后傳來掌心溫熱的觸感,隨后她耳邊傳來什么東西驟然破碎的刺耳聲音。 同時,少年身上淡淡的檀香鉆入她鼻息。 祁凜的指尖微冷,手護在她的肩膀和后腦勺處,默然。 她揪著他衣角,一激靈,驚疑不定地問:“怎么了?” 少女歪頭定睛一看,剛才她站的地方碎了一只綠色的酒瓶子,尖銳的碎片散亂一地,看得人一陣后怕。 看那東西第一眼,友枝立刻思考自己這是得罪誰了。 這才剛轉學沒多久吧…不是吧,真有人這么恨她?還追到這里找麻煩? 無語。 而少年猛地望向屋檐高處,狼一樣的眼睛迅速而危險地瞇起來,搜尋著,在某棟樓的屋頂捕捉到一個男生倉皇逃走的背影。 很熟悉。 指骨攥緊,修長的指節抵在墻上,慢慢收緊,少年的眼神變得陰郁。 他忽然玩味一笑。 “……有意思。” 當著他的面就動手腳,真是活膩歪了。 看來上次的那頓打,并沒有讓對方心里長什么教訓。 比起這個,他忽然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祁凜將視線下移,定住。 好像是這個小麻煩精身上的。 ——還怪好聞的。 而且這個小麻煩精,好像被嚇懵了。 他看著她輕顫的眼睫毛,隨后懶懶地開口:“我說。” 友枝驚魂未定地抬頭:“什么?” 祁凜的指節抬起來,在她臉龐處擦過,稍微卷了下一捋發絲。 漂亮的丹鳳眼輕輕動了動。 “說你蠢,被人拿瓶子扔都不知道躲。”他斂眸動了動喉嚨,這么輕輕嗤笑一聲,而眼底的調笑氣很重。 友枝一時瞠目氣結,起身走近一步,“我說你這個人……”不打擊人是會死嗎。 祁凜的手機忽然響起,稍有些急促的鈴聲,弄得人心慌。 看她一眼,隨后他把手機接起來,“喂?阿非?” 聽不清。他皺了皺眉,點了免提,電話那頭立刻傳來一陣嘈雜而混亂的聲音,夾雜著一個男生焦急的呼喊:“喂?凜哥,我們被一群人在南馬街堵住了,京哥現在受傷了……”伴隨著一句痛呼聲和酒瓶砸rou的破碎聲,電話猛地被人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