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我狂戀 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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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 周一這天下課早, 因為前天下了雨,天色很好。 出了校門,她提著包, 慢悠悠地走到河橋邊散步。 津北城地處平原,地勢開闊,一條寬廣的長河貫穿了整個城市,三會河口,九河下梢,長橋下的河水在陽光下呈現漂亮的藍色,有幾只白色的海鷗撲扇著翅膀,飛躍過河面的幾只行船,俯沖著捕捉探出水面的小魚。 登上橫跨兩邊河堤的金屬大橋,友枝的手搭在欄桿上,俯視而下,只見河風悠悠,鳥鳴長長,涼意拂面。 風把發絲吹亂, 友枝把頭發捋到耳后,好像聽到什么人走上臺階的聲音, 她一轉頭, 忍不住露出三白眼,問:“怎么又是你啊。” 祁凜走過來, 把手懶洋洋搭在欄桿上,托著下巴,一臉漫不經心:“我也想問。” 兩人并排站著, 看著下方波瀾起伏的河面好一會, 過了過, 實在無聊,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起來。 “你為什么來津北?” “校內打架,不轉學的話會被人找由頭處分。”理由簡單粗暴。 “你還會打架?”少年聽了,有些詫異似的。 友枝睨了睨他:“你看不起誰?” 他愣了愣,然后輕輕勾唇,“有意思。” 少女低頭看著腳下波瀾的河流。 水聲混著風聲陣陣。 很清朗。 “那以后還會轉學嗎?”祁凜漫不經心地問。 她聽了,兀自搖頭,“不知道,說不好,可能不會。” 反正至少現在她是不會離開的。 此時一輛冰淇淋車從身后的橋路上緩緩開過,發出滴里搭拉的可愛音效,有個小孩子蹦蹦跳跳地跑過去,過了一會,手里拿了只巧克力蛋筒,高高興興地跑走了。 祁凜懶洋洋地這么看著,隨意側過臉,忽然發現旁邊沒人了。 ? 一抬頭,發現少女跑到即將開走的那輛冰淇淋車面前,掏出幾枚硬幣遞過去:“老板,我要一個可可冰淇淋口味的!” 祁凜抽了抽嘴角。 冰淇淋車的老板忽然朝他揮了揮手,笑著問:“小伙子,第二個半價,你要不要也來一個?” “你不吃嗎?”女孩也問。 他歪頭,不屑地輕嗤一聲:“我才不吃小孩子吃的東西。” “可是,這里有阿華田口味的誒?”友枝掃了一眼冰淇淋品類牌子,這么說。 幾分鐘后。 兩人舉著蛋筒站在橋邊吃。 幼稚鬼x2 大顆的冰淇淋球上灑著微苦的可可粉,她唇上沾染冰屑,低頭咬了一口,少女吃著邊瞇著眼,模樣看著很滿足。 只是吃個東西就這么高興嗎? 祁凜想著。 奇怪,他手里的冰淇淋好像變得更甜了。 低頭咬了蛋筒一口,少年舔了舔唇角。 微苦的粉末下面,是濃郁的阿華田味冰淇淋布滿口腔,緩緩融化。 好甜。 兩個人繼續閑聊。 風把少女鬢邊的發絲吹亂,她抬手捋了捋。 “轉學來藍蕪赤鋒這里做什么,不去市區?”祁凜揚了揚眉,忽然問。 以她現在的名氣,很多學校應該搶著要的吧。 “可以,但沒必要。”友枝這么說。 繁華的地方不一定有多好,反而多的是勾心斗角。 她之前呆的學校,里面的學生也算得上是藝術部的翹楚之一,可廟小妖風大,水淺王八多,一張人皮掩蓋下的到底是什么,誰也不清楚。 譬如一個和她關系還不錯的同班同學,后來被發現是在網絡上帶節奏、罵她罵的最兇的一個人。 而最讓人覺得恐怖的是,上一秒她還在網絡上噴臟,造謠,無比怨毒地咒她去死,而下一秒,就能笑意盈盈地過來問你要不要跟她一起去吃飯。 兩面三刀,道貌岸然。 令人不寒而栗。 而且就算是津北市區那些學校的藝術部,也有鄭虞家族的不少枝葉末節。 他們達成了什么利益關系,彼此心照不宣的,私相授受。 說什么比賽絕對公平正義,其實從最開始的根部就爛透了。 無趣,且失望透頂。 從里面腐爛的東西就算外表再漂亮,也不能要。 友枝想著,她的眼睛稍微暗了暗:“那些地方,都沒有赤鋒中學干凈。” 她喜歡干凈、坦誠的人,而那種污糟糟的地方,人們的眼里只有欲望,黑暗,虛假,和無休止的算計。 令人生厭。 “我喜歡簡單一點的地方。” 說著,她的眼簾耷拉下去,友枝懨懨地舔著冰淇淋,“而且我的親戚,舅舅他們……都也在這里。” 祁凜“啊”了一聲,雙手撐著欄桿回頭看她,他挑了挑眉,故意說,“原來是個投奔親戚的小可憐。” 友枝一時無語:“你才小可憐。” 祁凜自顧自地咬著蛋筒。 河風習習,不斷吹拂兩人的衣襟,燦爛的日光傾瀉河面,波瀾的游水閃動著,波光粼粼。 她緩緩看向身側的人,對方手臂上的傷口好了不少,但是唇邊仍有輕微淤青,還有……他眉角的那個傷口。 有些嚴重。 創可貼印出一點輕微的血痕。 少年淡漠地看著腳下的河水,手指攥住冰淇淋蛋筒,微抿著唇角,一副不馴服的模樣。 友枝的喉嚨動了動,她想問這眉角的傷口怎么來的,最后還是止住了。 “你上課為什么不好好聽講啊。”末了,她問了另一個問題。 “不愛聽。”少年神色平淡,模樣很無所謂。 “……” “那你為什么總睡覺啊。” “因為晚上睡不著,你是十萬個為什么?”少年不耐煩。 被懟了。 切,輪到她問就這樣,屑男人。 友枝偏過頭不理他。 過了過。 “沈歸京說你們明天要停課去廢棄教學樓做衛生,是被之前那事波及的嗎?” 女孩忖度著開口。 祁凜聽了,不咸不淡嗯了一聲,算是答復。 友枝了然。 看來懲罰也不算太重……果然舅舅手下留情了,她之前求情還算有些效果。 至于理由嗎……她的目光落在他臉上。 只是不想看到正義出手的人被懲罰過重而已。 隨后少年修長的指腹夾緊一擲,蛋卷紙被扔進旁邊的垃圾箱。 他沒打招呼,轉身走下橋梯,離開了。 祁凜離開后很久,友枝才想起他好像沒有問自己那幅畫的事情。 嗚噫,幸好沒問。 她垂下眼呈鵪鶉狀。 ……不然要被尷尬死。 她都已經可以想象那人揚著下巴,壞壞勾著唇,斜睨著她戲謔的模樣了。 所以,他大概是已經忘了吧。 她這么想。 ———— 這周,祁凜的脾氣忽然變得非常差。 性子乖戾,陰晴不定,無人敢惹。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 可能是和孫薇不愉快又耗人精力的會面,可能是不長眼在街邊堵他的那群傻逼職校混混,那群惡心的孫家人,也可能是因為友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