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嘗嘗有權有勢的苦 第30節
“我當然知道你是魔,人腦袋上被插這么一個窟窿早就死透了。” 黎畫不放心的檢查裴容百會xue,濃密的頭發遮蓋著,乍一眼看去毫無問題,撥開發絲才能瞧見,恐怖的血窟窿已經愈合,殘留的痕跡看著還是頗為觸目驚心。 只有這個位置的傷勢方便檢查,黎畫看過后正打算收手,卻見裴容一把扒開衣襟,單薄的衣服滑落下來,露出上半身,驚的殿內侍女都轉過頭去,低垂著頭,躡手躡腳退出去,殿內只剩下黎畫和裴容。 裴容抓住黎畫的手,按在自己膻中xue以下的位置,這里曾經有七個深深的血窟窿,現在也已經愈合。 “娘娘把庫房里珍藏的藥材拿出來給我用,讓醫官不要吝嗇,能派上用場的盡管拿出來,我的傷勢已經恢復大半。娘娘親自摸摸看,其實我已經沒有大礙。” 黎畫嚴格遵守醫囑,嚴肅道:“醫官還沒說你恢復好了。” 醫官的尿性就是沒有絕對把握的情況下不會把話說死,說話留三分余地,裴容覺得自己已經大好,醫官可不敢忽略他的腿還不能走路。有這么一個前提,是不會主動告知黎畫,跟她說裴容已經好全了。 裴容苦惱,“是醫官太緊張了。” “你是傷患,醫官緊張你的傷勢有什么不對,緊張才會仔細醫治。”黎畫理所當然的說。 細心的拉起衣衫,重新給裴容穿好,叮囑,“你體溫低,就算室內有地龍,也要小心。” 裴容陷入沉思,從來沒有被當作易碎娃娃一樣照料過,傷勢恢復到這個程度,要不是有血咒桎梏不能隨便動用剩下的法力,他能把敵人的腦殼打爆掉。 他決定變換策略,按照黎畫的要求,怕是血咒沒解除之前都算還沒恢復。 裴容抓著黎畫的手,十指相扣,凝視她的目光爬上絲絲憂愁,輕輕嘆氣,幽幽問:“姑娘,我美嗎?” 稱呼又變回了姑娘。 黎畫毫不猶豫,“美。” 裴容的美有種奇妙的魔性,相反的矛盾特質完美雜糅到一起,形成獨特的吸引力,又純又欲,又圣潔又墮落,如此近距離的凝視,好似每根頭發絲兒都透著勾引。 裴容惆悵,“那姑娘就不想睡我嗎?” 黎畫:“……” 錯愕的睜大眼睛,被裴容如此直白的話驚呆。 他好直白不做作哦! 裴容痛心疾首,“姑娘都把我收到后宮里,給我鳳陽宮住,難道不應該每天都來睡我嗎?我每天都在思考你到底什么時候會來睡我,是我不夠美嗎?是我不夠吸引你嗎?還是我暗示的不夠明顯?我躺在床上就是在等姑娘來睡啊。奈何姑娘你每次都會說些甜言蜜語,卻一次行動都沒有付出過,實在讓我太失望了!” 趕緊來睡我,讓我沖突血咒桎梏,從此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啊! 這一身陰氣我要來有何用,我要法力法力法力! 黎畫的目光才漂移了一下,立馬就被裴容捧住臉掰回來,嚴肅的對她說:“看我,不許轉移視線!” 黎畫思考了一下,試圖讓他冷靜一點,“你不要這么激動,對身體不好。” 裴容冷酷無情道:“我身體好得很,能當場咬死你。” 他語氣一變,透出深深的郁卒,“我委婉暗示了這么多遍,連把衣服脫了你都給重新穿上。” 裴容對自己的勾引能力產生深深的懷疑,難道他就這么沒用? 干脆打開天窗說亮話,捅破這一層窗紙。 黎畫腦子有些暈乎乎,好似有煙花在噼里啪啦炸開。 香噴噴的大美人在主動向她求·歡,要是殘忍拒絕掉,會不會傷害到他的心靈? 腦子里兩股思想產生拉鋸。 一邊說,醫官都沒有宣布他已經恢復,你難道要禽獸到睡一個傷患? 一邊說,阿容是魔啊,他自己都說沒事了,睡吧睡吧! 你忘記他腦袋上被扎出個血窟窿都面不改色,身上皮rou骨頭被刺穿都不知道喊痛了嗎? 可能是魔的身體構造不一樣,感官不同? 魔是活人墮落而來的,變化再大還能把痛覺弄沒了?!這么重的傷還每天等你來睡他,你是藥嗎? 黎畫一下子清醒了,滿臉狐疑的看著裴容,這個問題變換一下思路就是,“你想睡我?” 受了重傷不專心養傷,整天想睡她? 然后黎畫做出了一個令裴容驚愕萬分的動作,她伸出手握住了他的命脈。 裴容震驚,裴容睜大眼睛,裴容渾身一個激靈,狠狠哆嗦了一下。 黎畫:“你是不是瞞了我什么?” 裴容身體繃緊,雙手搭在黎畫肩膀上,不由自主抓緊,聲音微微顫抖,“我……呃……” 黎畫冷酷無情的宛如刑訊手,不但說翻臉就翻臉,還很會折磨人,輕攏慢捻抹復挑,慢悠悠的說:“阿容,你可要想清楚再說啊。” 裴容垂下頭,臉埋在黎畫的肩膀上,發出一聲難耐的嗚咽。 “陰氣……我想把陰氣都渡給你……”裴容咬著牙,聲音顫抖。 黎畫耐心的問:“還有呢?” 裴容不答,死死咬著牙關。 黎畫在他耳邊輕輕說:“你覺得現在,是你能咬死我,還是我能咬死你?” 裴容猛然一震,交代了。 黎畫輕輕擦拭手指,裴容癱軟在她懷里,就著兩手緊緊摟著她脖子,臉埋在她肩膀的姿勢,仿佛一條失去夢想的咸魚。 突然,轟的一聲,大地狠狠震動了一下。 緊接著一個囂張至極的聲音傳過來。 “打敗了鬼母的家伙,趕緊給老子出來!不會也是像鬼母一樣的縮頭烏龜吧?!趕緊出來跟老子打一架!” 聲音充斥法力,音波一陣陣往周圍擴散,震耳欲聾,墻壁地面都在顫抖。 裴容抬起頭,眼睛還濕漉漉的,透著水意,眸光卻驟然凌厲。 黎畫一只手按在他后背,擼貓一樣從下往上擼了一下,成功叫裴容身體一顫,軟下來。 “他是來找我的,你不用管。” 裴容看到一個跟黎畫長相一模一樣的人站在眼前,從頭發到穿著,都與黎畫一樣,宛如鏡子里走出來,瞬間消失,下一秒外面傳來崩裂的聲音。 化身? 然后裴容聽到惡魔般的低語,“你還瞞了我什么?” 第41章 地雷加更 寬大的床上, 裴容一只手擋著眼睛,微微喘氣,另一只手隨意緩緩松開床單, 周圍都是亂抓亂撓過的痕跡, 一片狼藉, 頭發凌亂,宛如潑墨, 衣衫也亂糟糟的, 露出大片白皙漂亮還泛著淡淡粉色的皮膚, 細密的汗珠為皮膚珍珠般色澤,好看又誘人。胸口的起起伏伏并不劇烈,卻沒由來透出別樣的味道, 好似在無聲的暗示著發生過的事情。 鼻間嗅到淡淡栗子花的氣味,裴容羞恥的根本不敢看黎畫,如果可以的話, 他想縮到一個陰暗的角落里去, 安撫受傷的心靈。就在剛才, 他被按在這張床上, 在魔鬼的手中顫動, 瑟瑟發抖, 命脈被握住, 宛如將舵手的位置拱手相讓,在瘋狂的掌舵手支配下, 乘風破浪, 一往無前。 她的花樣那么多, 讓人應接不暇, 好似比他還要了解這艘船, 耐心富有技巧,且殘忍,回神后他已經把一切都交代出來,能說的不能說的,通通倒了個干凈,還喊出巨羞恥的話,被逼出泣音。 一敗涂地啊! 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外面戰斗的聲音不絕于耳,殿內他被壓著刑訊逼供,靈魂出竅,酣暢淋漓,簡直刺激的不行。 裴容破罐子破摔,什么都不想想了。 但黎畫卻沒有放過他。 黎畫拿著香味撲鼻的手帕細致擦拭手指,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保證干干凈凈沒有留下一點痕跡,殘留一點不該有的氣味,畢竟等會兒還有事。 擦完后丟下手帕,親切和藹的對裴容發出來自靈魂的質問。 “阿容看過幾頁春宮?” “……” “自己用五指姑娘伺候過嗎?” “……” “不會真以為自己是男人,所以主動權一定會握在你手里吧?” “……” “嘖嘖,天真。” 一個連春宮都沒看過,顯然也不曾開發過五指姑娘的小魔魔,竟然舞到她這老色批面前。就算她也沒有真槍實彈的干過,理論知識多到能出一本書,花樣涉獵廣泛,他能想到的,想不到的,她都知道。只要她放得開,收拾他還不是小意思。 黎畫每問出一句,裴容就蜷縮一分,最后像個縮到蛋殼里瑟瑟發抖的鵪鶉,自閉了。 裴容心有戚戚然的想,是的,是他太天真了,無知且自信,根本沒想到居然會這樣刺激。 忽然裴容感覺到身上被覆蓋住,擋住眼睛的手臂悄悄挪開一點偷看,卻被黎畫抓住手往被子里一塞,然后像裹春卷一樣推著他打個滾,包的嚴嚴實實,只露出腦袋。黎畫抬手摸了摸裴容額頭,興味上揚,惡劣的說了一句:“看來這方法比地龍有用,身體熱起來了。” 裴容窘迫的無處可逃,臉往被子里一埋,就開始裝死。 “你休息吧,我去會一會那戰鬼。” 這時間,這說話的口吻,應該是戰鬼沒錯。 黎畫安撫了一下,走出內殿,穿過屏風就是外殿。 外面打的激情四溢,好不熱鬧,戰鬼不愧是鬼界出了名的戰斗狂,一身武藝經過磨練更是爐火純青,戰斗經驗豐富,打起來瘋狂不要命,只要有一點遲疑就會被抓住破綻,迎接如暴風雨般的攻擊。他的法力全都點在了體修上,沒有什么華麗的法術,只有拳拳到rou的近身格斗,好似一把所向披靡的人形兵器,堅硬,剛烈,桀驁不馴。 黎畫雖然人在屋子里,對于外面的動靜卻了如指掌。 正在戰斗中的戰鬼敏銳發現,對方的風格變了。 打敗了鬼母的家伙竟然也是個女鬼,這叫戰鬼頗感索然無味,女鬼當然也有厲害的,但他骨子里深深刻入的思想極為厭惡鬼界女子也能當家的現象。生前見慣了女人恭謹嫻淑溫柔婉約的模樣,根本不能接受鬼界這種風氣,不但拋頭露面跟男子爭鋒,更是把生前所受的一切都拋之腦后,一反常態的學起男人的做派,這還能叫女人嗎?女人就應該有女人的樣子,學著男人的樣子只會不倫不類,長著女人的樣子,內里卻變成了男人,真是作嘔。 但來都來了,總不能空手而歸,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戰鬼落荒而逃。能在天庭插手的情況從鬼母手里奪走鬼域,一定有兩把刷子,只是作為對手的話,還是值得期待的。 于是戰鬼毫不猶豫動手打起來,很快就感覺到不對味。對方根本沒有盡全力,而是在模仿他,起初動作僵硬生澀,還不熟練,幾次交手便調整過來,最后習慣了節奏,跟他就像在照鏡子一樣。 這可實在太惡心,也叫戰鬼錯愕萬分。 以他所挑戰過的女鬼為參照,女鬼多是擅長法術,生前就能學習到武藝的女鬼非常非常少,死后發現在法術上有著得天獨厚的天賦,自然就朝著擅長的方向發展。男鬼在法術上就差了一點,厲害的當然也厲害,但跟同等級的女鬼比起來,就是差上那么一點味道,便走的法體同修路數。 體格上的差距對鬼來說并不是那么分明,看起來瘦瘦小小的女鬼或許就能輕輕松松打倒一個體格比她壯兩倍的男鬼,這就是法力的奇妙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