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嘗嘗有權有勢的苦 第15節
黎畫把被子又往上拉了拉,蓋到脖子。 這個角度,這個視野,簡直就像被裹著被子抬上來侍寢的妃嬪。 四目相對,滿腦子顏色廢料根本止不住,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之下,都快沖破腦子飛出來,眼神也太撩人了。誰能拒絕這樣的美人,又純又欲,又圣潔又墮落,美得極具特色,他還躺在床上,靠著枕頭乖巧安靜的看著自己。 不是我方意志太薄弱,是敵方顏值太能打,她喜歡的他恰好都有,每一個點都長在她的癖好上,根本無法抗拒。 但目光觸及到裴容腦袋上包著的白綾,黎畫瞬間冷靜了。 她皺眉思考了一會兒,慎重的問:“你的腿除了不能走路,還有其他什么癥狀嗎?會不會覺得難受?長時間不走路會不會退化?” 裴容淡然道:“暫時失去知覺,什么都感覺不到。” 廢得真徹底啊。 黎畫沒有再多言,比起一句句的承諾,不如實際行動。 “我找找看,有沒有適合你穿的衣服,總不能讓你一直這樣衣服都不穿一件躺在床上。” 某方面來說,還真是虎狼之詞。 第22章 突然暴富 黎畫走出宮殿,隨意叫住外面一個侍女,問:“哪里有新衣服?” 這侍女也機靈,小心翼翼瞅一眼黎畫背后的宮殿,低眉順眼的回答:“衣服全部由司制房負責,只需傳喚一聲,負責裁衣的女官便會過來。以往都只裁制女子衣物,并沒有男子所穿的款式,若著急需要,可吩咐一聲,將未穿過的女衣改成男裝。” 黎畫詫異,下意識問:“這宮殿里只有女子?” 侍女越發恭敬,戰戰兢兢的回答:“司制房專門為鬼母娘娘裁衣,并不負責其他人的衣物。宮中侍從侍女的衣物由內務房統一負責發放。” 黎畫指著身后的大門,問:“這門是誰修的?” “是奴婢上報內務房,叫人來維修的。” 黎畫盯著眼前侍女看了一會兒,對方在她的目光下瑟瑟發抖,“我是不是見過你?” “奴、奴婢曾經為您帶路……之后便一直守在這里,沒有得到命令,不敢隨意進入殿中。”侍女低著頭,恨不得縮小體型,聽聲音似乎快哭了。 黎畫恍然,意識到自己之前忽略了什么。 接收了舊鬼域開辟新鬼域,鬼母經營多年的勢力也在這鬼域之中被一并接收了,低下的鬼怪或許并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么事情,但這么大的動靜大家都看在眼里。特別是鬼母氣勢洶洶闖入這里卻再也沒有出去,守在外面的侍女肯定看的清清楚楚。 別小看對方只是個侍女,看過的宮斗劇告訴她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生存法則,看似風平浪靜,實際上指不定有多少眼睛盯著這里,暗中觀望。 鬼母贏了,他們依舊是侍奉鬼母的仆人,鬼母若輸了,他們就要做出選擇。 這種時候內務房的人沒有躲起來,而是選擇悄悄把破損的大門修復好,人家是來修門的嗎,不,只是借著機會光明正大過來跑一趟。眼前的小侍女不敢輕舉妄動,但內務房借著修門的便利,鬼母還在不在里面一清二楚。 鬼母無聲無息消失,意味著鬼域誕生了新的支配者。 作為鬼母留下的舊勢力,投靠新主人也得有個章法,首先就得有個契機。 黎畫看了看眼前的小侍女,沒有為難她,干脆道:“你把司制房的人叫來,先改制一身能穿的男裝,其他的可以接下來慢慢做。” 小侍女喜極而泣,她低著頭,卻能聽出聲音是多么的歡欣雀躍,“是,奴婢這就去!” 正要轉身,被黎畫叫住:“你叫什么名字?” 小侍女畢恭畢敬道:“奴婢叫做小菊。” 黎畫揮揮手,“你去吧。” “是。” 黎畫看著小菊的背影逐漸離去,有點晃神,這就是統治階級的快樂嗎?一句話就能叫人過來進行專門服務。 鬼母很會享受啊,不但建造了一個皇宮,還有這么多仆從服侍。 黎畫轉身進入殿中,繞過屏風,穿過幕簾,走到裴容的床邊坐下,仔細打量了一下周圍,隨口問道:“這邊有沒有其他人來過?” 裴容道:“負責打掃的侍女來過一次,還有修門的。” “鬼母被你打敗,她手下的勢力需要慢慢整理收攏,估計需要費點時間。偏偏天庭的人咬著緊,讓你沒法分神料理這些瑣事。沒了鬼母壓制,底下的鬼怪或許會借機生事,宮內的大概暫時沒這膽量,宮外的就不好說了。” 還真別說,黎畫立馬想到鬼將軍,這廝趁著混亂就想對著她們下手,還不知道一鍵清場的時候被吹到什么地方去了,要是正好跟阿香阿嬌她們遇上,指不定又是一場混戰。鬼母經營鬼域多年,手下的勢力分布她完全不清楚,要是亂起來,怕不是個內憂外患。 雖然不怕他們趁機掀了鬼域,但若是亂起來,她就得平息sao亂。 黎畫沉吟,“看來不能把入侵者完完全全擋在鬼域外圍,得讓他們亮個相,也好給我一個表現的機會。” 展示武力值是最快的辦法,效果立竿見影。 裴容果斷提議,笑吟吟道:“你覺得,昭明神君如何?” 黎畫看他一眼,“你還真的跟他有仇啊。” 裴容一臉從容,“我對青元青華兩位真君并不了解,他們二人又是師兄弟,彼此默契,感情深厚。” 黎畫也覺得,要是選擇跟哪個打,選昭明神君肯定比選明月明玉中的一個好。人家師兄弟感情那么好,要是其中一個不見了,另一個還不得急死,直接賭上性命豁出去,發瘋狂化,可就棘手了。 黎畫搖搖頭,“看情況吧,他們三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為了快刀斬亂麻威懾鬼怪,結果引狼入室,那才叫弄巧成拙。 再說了,這不是還有鬼母嗎,大不了讓她發揮一下余熱。 把鬼母關起來而不是立馬做掉,真是個明智的選擇。 司制房來的很快,大概接到小菊代傳的命令立馬就出發,沒有片刻耽誤。 一位侍女低著頭,畢恭畢敬的舉著一個托盤,司制房的女官站在旁邊,對黎畫行禮,低著頭,恭恭敬敬道:“這是司制房趕制的男衣,還請娘娘過目。” 兩個侍女將托盤上的紅衣攤開舉起來展示給黎畫看,好像這不是一件衣服,而是價值千金極為貴重的珍品一樣,態度十分鄭重謹慎。 一個個都是低眉順眼,根本不敢胡亂抬頭看一眼。 黎畫一看,這衣服的樣式花紋跟裴容之前身上那件像極了,如果沒有破爛,估摸著就是這個樣子,目測尺寸一模一樣。貌似明白消失的紅衣去了什么地方,她隨手扔到地上,對別人來說卻是及時到手的情報。 這就是被人挖空心思變著花樣討好奉承的感覺嗎? 黎畫目光落到其他幾個侍女手上端著的托盤上,看得出,每個托盤都放著一件衣衫,疊得整整齊齊。 想知道司制房為了這次在她面前露臉費了多少心思,黎畫饒有興致的問:“那幾件攤開給我看看。” 立馬有侍女乖巧把衣衫攤開展示給黎畫看,一組組的站位十分講究,既不會顯得擁擠,又能讓她看清楚每一件衣衫。 都是紅色,但每種顏色有微妙區別,如果對口紅顏色十分有研究,或許能夠叫出各種不同的紅色名稱,黎畫看在眼里,只感覺自己都快不認識紅色了。 這種時候開口問會不會顯得自己胸無點墨不學無術? 黎畫沉著臉點點頭,夸贊一句:“你們有心了。” 這句話就好似按下某個開關,明顯感覺氣氛都有點不一樣,從司制房的女官到侍女,好似都松一口氣的感覺。 黎畫轉頭問裴容:“你喜歡哪件?” 裴容臉上沒有一絲異色,跟黎畫這個從來沒享受過統治階級腐敗生活的土包子完全不一樣,目光掃過那一件件明顯新制的衣服,素白手指隨意一指,“那件吧。” 舉著衣衫展示的侍女立馬乖巧上前,這是一件朱紅色的衣服,樣式簡單,但仔細看用了同色絲線繡著暗紋,低調奢華。 黎畫伸手拿過衣服,親自幫裴容穿上,衣服很合身,就像量身定制的,料子摸著十分柔軟舒服。抬手把他后領壓住的頭發捋出來,“暫時先這么穿著,等你傷好了再裁幾身合適外出的衣服。” 說完,黎畫恍然,送來的這幾件衣服全都是適合室內穿的單衣。 果然有心,連這點細節都注意到。 讓司制房把剩下那幾件衣服都收起來,裴容以后換著穿,卻看到小菊邁著小碎步走過來,在她身邊輕聲道:“娘娘,司珍房、司膳房、司設房、司藥房以及內務房求見。” 黎畫:“……” 行吧,因為不知道該怎么稱呼,所以干脆就叫娘娘是吧,感覺一秒進入宮斗劇。 果然第一個吃到螃蟹,其他的都蜂擁而至。 “讓他們進來吧。” 五個部門的女官以及侍女魚貫而入,排著整齊的隊伍,根據先來后到的秩序站立,井然有序。 司珍房站在最前面的侍女托盤上放著一個發梳,制作的極為精巧,黃金打造卻一點都不俗氣,金光閃閃,描繪出芍藥的紋路。 黎畫拿起發梳就在裴容的頭發上梳了幾下,“這個發梳很適合你。” 眼角余光瞥見后面托盤上擺著的一條項鏈,感覺很和眼緣,果斷道:“把那個拿過來。” 侍女乖巧上前,黎畫隨手拿起項鏈就往裴容的脖子上比劃,果然很亮眼,人美就是好看,“你戴著好看。” 正想給他戴上試試,卻被按住手,裴容溫和道:“他們都是來拜見新的鬼域之主,不妨借此機會把該有的牌面都配齊。” 黎畫看了看那一排排女官侍女,其他部門的姑且不提,司珍房是真的金光閃閃,各種豪華首飾閃的醒目,一看就很奢侈。 所以這些都屬于她了? 這就是一夜暴富,這就是統治階級腐朽奢侈的生活? 這才只是冰山一角呢,原來鬼母每天都這么快樂! 黎畫拿著發梳給裴容梳了梳頭發冷靜一下,光滑柔順的發絲烏黑亮麗,手感好極了。 一身朱紅的美人坐在床上,發絲垂落,自己為他梳著發,女官恭敬,侍女低眉順眼,超豪華個人服務團隊等候她的差遣,隨時聽命。 華服美食,黃金首飾,豪華住所,醫療配置,還有專業仆從,全都唾手可得。 看著裴容,柔和的燈光就像給他打了一層柔光,四目相對,黎畫捋起手上這一縷屬于對方的發絲,微笑著,輕輕在唇上碰了碰。 第23章 初露鋒芒 黎畫以前知道鬼母坐擁一方位高權重,現在才算見識到其中冰山一角,作為從未享受過統治階級腐敗奢侈生活的土包子,被深深震撼到。一時間心馳神蕩,感覺就連神君都可以干掉,哪怕是為了過上理想中的舒服生活,也必須得狠狠拼一拼。 果然富貴險中求,不拼一把都不知道自己原來還能過這樣的日子。 有權有勢真好。 不過眼前危機尚未解決,這份剛到手的榮華富貴與權勢還沒捂熱乎,黎畫暫時沒心情研究自己到底可以多么奢侈舒服。在這關鍵時刻尚未成功就被眼前假象迷了眼,指不定就要一步失足千古恨,品嘗一把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