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寡婦二婚嬌寵日常[七零] 第4節
“趕緊回去,他們要進屋抓小寡婦了!” “剛才那響聲大概不是人影,是風聲……” “咱們走,別錯過顧營長家的好戲了!” 楚婉蜷縮著,纖細的身子躲在大樹后,額間的冷汗落下。 他救了她。 …… 等到村民們散去時,楚婉回到婆家,一進屋,就看見她婆婆鐵青的臉色。 陳秀娥沒出門,一直都待在家里。 又因為顧營長家在村尾,她便壓根沒聽見那些風言風語。 兒媳婦嫁進聶家一年,雖不時常回娘家,但即便只是偶爾一兩回,陳秀娥仍對她不滿。 回娘家干啥?又不打秋風,白費了來回的路費! 再說,她回娘家了,家里的活兒誰來干? “先把衣服洗了,再收拾碗筷。”陳秀娥吩咐道,“家里的活兒堆一天了,就知道偷懶。” 楚婉乖巧、軟弱,是不會和人起爭執的性子,但并不意味著她是認命的人。 之前,她愿意留在婆家,也愿意幫忙干活,既是感恩公公對自己的照顧,無法丟下生病的老人,也是因為沒地方可去。 也正是因為這樣,婆婆說的話刻薄一些,又或者將臟活累活丟給她干,她都忍了。 這個家,總不好成天鬧得雞犬不寧,反正總有一天,她會回城的。 可現在,楚婉無法再面對婆家人。 原劇情中,在她死后,詳細描寫了一段她公婆的對話。 在那番對話中,老倆口并沒有為她的去世而感到悲痛,非說有一絲遺憾,是他們原本想等過幾年,到了她小叔子該娶媳婦的年紀,就給她找個鰥夫嫁出去,換一些彩禮錢。 只可惜,她一跌死,彩禮錢就打水漂了。 想到這里,楚婉漂亮的眉不自覺擰起來,再不愿聽婆婆嘮叨,轉身往灶房走去。 見兒媳婦去灶房忙活,陳秀娥的臉色舒展了些,轉身回屋。 炕上,老伴已經睡下了,她也如平常一樣,拽起被子,沾枕頭就睡。 她睡得很香,正做起美夢,忽然覺得,鼻尖飄過的氣味更香。 陳秀娥摸了摸鼻子,啥味兒啊? 循著味兒,陳秀娥從炕上下來,摸著黑去開門,卻不想一只腳不小心勾到門檻,“砰”地摔在地上。 “吱呀”一聲,屋門被她的腦袋緩緩頂開了。 原本還犯困的陳秀娥又疼又傻眼,看著楚婉做的好事,愣在原地。 她是在做夢嗎? 要命,小寡婦反了天了! 作者有話說: 繼續掉落紅包啦~ 第3章 陳秀娥摔得結結實實,還沒來得及“哎喲哎喲”地喊,腦子就已經轟隆一聲要炸開。 楚婉坐在八仙桌邊的長凳上。 桌上的粗碗里裝著雞蛋羹,邊上還有一個搪瓷缸,搪瓷缸里的紅糖水顏色不淺,一看就是挖了好幾勺紅糖沖出來的。 剛煮出來的雞蛋羹又滑又嫩,還香噴噴的,再喝一口甜甜的紅糖水,小寡婦吃著喝著,動作慢條斯理、不慌不忙的,配上一張美得無暇的臉蛋,不像是坐在村子簡陋的房子里,反倒像是坐在城里的國營飯店享福似的。 陳秀娥的腳跌得疼,心更疼。 家里過去吃喝不愁,可現在聶勤不在了,聶老頭又因為病倒而辭了村支書的職位,他們早就已經過得摳摳搜搜的了。 雞蛋是省著給在城里念書的小兒子吃的,紅糖是在國營飯店當服務員的大女兒買的,哪能輪得到楚婉? “你在干啥?”陳秀娥揉著腳踝,從地上爬起來,氣勢洶洶地罵道,“你偷吃了一個雞蛋?” 楚婉抬起頭,兩只瑩白的小手捧著搪瓷缸:“是兩個。” 陳秀娥傻了。 要是平時,只要她開口罵人,這小媳婦怕吵著家里其他人,更怕傳出去讓村民們聽見會指責,不管是怕了也好,是息事寧人也罷,就算偶爾會頂罪,但就算頂罪,也是老老實實地低下頭。 可現在,她居然一點都不怕,還大大方方地說——是兩個雞蛋! 陳秀娥懵了一會兒,但很快就找回作戰狀態。 “全村有誰這個點做飯吃的?你當糧食都是天上掉下來的?雞蛋和紅糖,不金貴的你不吃啊!肚子餓了,睡著不就行了?我一晚上就只喝了點紅薯粥,現在也餓得心慌,瞅我吃啥了?” “你也餓了嗎?”楚婉抬起眼,認真地說,“那就睡吧,睡著就不餓了。” 陳秀娥一下子就被她的話給噎住了。 本以為兒媳婦在跟自己抬杠,可再一看,人家柔聲細語的,仍舊是一副好脾氣的樣子。 她好像在關心自己? 不是,哪有這樣關心人的,小寡婦分明是要氣她! 陳秀娥繼續破口大罵,可楚婉的反應,更氣人了。 “那怎么辦呢?要不你去報公安吧。”楚婉輕聲細語道。 陳秀娥罵到一半,一肚子的話被堵到嗓子眼,嘴巴張大,眼睛都快要瞪出眼眶了。 她說啥? 她說的是啥話! 但吃都吃了,總不能讓人吐出來。 真鬧大了也難聽,她家老頭病倒前好歹也是村支書,兒媳婦平時也賺工分的,一年到頭就吃兩個雞蛋咋了? 要是傳出去,村委會可能還要派人來教育她,聶老頭最愛面子,到時候他的老臉沒地方放。 陳秀娥堵得慌,連氣都快要喘不上了,恨恨地瞪楚婉一眼。 明天得把雞蛋和紅糖藏好! 陳秀娥氣呼呼地回屋,要把已經睡著的老伴給晃醒。 可聶老頭睡得很死,聽見她說楚婉偷吃了雞蛋,只是咂巴咂巴嘴,繼續打鼾。 另一邊,楚婉回到屋里。 很長一段時間,她的肚子都是空落落的,許久沒這么滿足了。 她不擅長爭吵,也不想和婆婆鬧得不可開交,如今的她,只是想為自己多著想一些而已。 作為原書中的炮灰,過去的楚婉被原劇情支配,好像從來不會深想很多問題。 可現在不一樣了。 她開始思考,究竟是什么讓自己走到現在這一步的? 似乎許多人、許多事都在推波助瀾。 楚婉躺下之后,心才跟著踏實了些。 原劇情中,并沒有交代她是怎么到顧營長屋里的,好像這情節的存在就只是為了安排她的死亡,無關緊要。 當時她明明燒得渾身無力,在家里睡覺,不可能自己走去顧營長的家。 是誰想陷害她? 楚婉這樣考慮著,逐漸來了困意。 她將被角拉了拉,忽地想起自己剛才在顧營長炕上醒來時那一幕,想起他冷峻的神情。 那會兒情況緊急,沒來得及深究,但現在回憶起,當時的氣氛太微妙了。 她咬了咬唇,腦子嗡嗡的,耳朵發熱,有些難為情。 雖然是他給自己指了一條逃生的路,但楚婉還是希望,再也不要碰見他了。 不過,在她走后,顧營長回到小院會怎么處理這件事? 楚婉并不知道,但卻是安心的。 這樣的信任感并不是無來由,因為今天,要不是他出手相助,恐怕她的命運與原劇情的發展無異。 …… 顧驍回來時,恰好與小院里的村民們打個照面。 有人說小寡婦偷摸溜進他屋里,有人說她到處勾搭男人,這回一眼就相中軍官,想著豁出去了…… 只是,大家伙兒說得口干舌燥,再一抬眼對上顧營長的目光。 顧營長神色冷靜,眼神卻冷冽,氣勢迫人。 一時之間,村民們把嘴閉得嚴嚴實實的。 “大家散了吧,沒這回事。”李村長說,“別打擾顧營長。” 在寧玉村,任何一個人出了這種事,他都有理由有資格進屋搜查,可眼前的是顧營長。 村民們也不敢再堅持,一個個都蔫蔫兒的樣子,雖不舍得走,還是龜速挪動步子。 顧驍懶得理會,長腿一邁,推門進屋。 村民們多想一涌而上,但問題時,他們哪敢越過他。 “李村長,小寡婦肯定在里面,剛才都有人看見了……” “傅知青,夠了!我看誰敢把男女作風問題的帽子往顧營長身上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