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霞 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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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秒,emo小陸。 下一秒,冷漠錚哥:怎么總有人覬覦我老婆! 第34章 、煙霞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烤爐正對海面, 鐘淺夕曲肘托腮看著陸離錚的背影,斜撒下來的日光給他周身蒙了層淡淡的光暈。 陸離錚正有條不紊地翻著串,低頭時肩胛骨頂出突兀的痕跡。 t恤的下擺隨性的塞進褲子里, 長頸寬肩窄腰,讓人很難移開眼睛。 鐘淺夕把冰可樂握在手里給自己降溫, 她也看云或海,可大多數時間都晃著腿肆無忌憚地看陸離錚。 咸濕的海風涼爽, 混著食物的香氣,吹得人通體舒暢, 滿足感一點點得把鐘淺夕完全包裹了起來。 海闊天空, 三兩好友都在身邊。 喜歡的人就坐在煙火里為自己烤吃食, 輕聲喚他就能馬上得到回應。 如果時間能夠定格在此刻就好了,鐘淺夕已經不敢再要求別的什么東西了。 食材不同烤制的時間也有異,一次性紙盤在陸離錚和鐘淺夕手里來回傳遞, 每次給她的串都處理的非常干凈。 木釬跟剛才那樣截斷了前端,鐵釬陸離錚則會拿紙巾擦過。 黑椒牛rou外焦里嫩, 汁水充沛,中間夾雜的杏鮑菇被rou湯浸過, 相得益彰;雞翅中端拿刀斷開確保了烤熟, 也變得更方便入口。 冰鎮的白桃果酒沁人心脾, 巴掌大的扇貝里加了蒜蓉粉絲和小米辣, 鐘淺夕連吃了兩只,撐得肚圓。 胃中的富足把心隙那點兒意難平填滿。 她在陸離錚又一次遞盤子的時候想道謝再拒絕,但張口就是個驚天響“嗝……” 陸離錚嗤笑, 懶洋洋地問, “吃飽了啊?” 鐘淺夕點頭乖巧回, “我吃撐了, 謝謝。” “飽了就過來。”陸離錚抬下巴點冰桶,“幫哥哥開瓶酒。” 運動會崴腳的李甫活動不便,但堅持輕傷不下火線,他一拍大腿,撲向冰桶,高聲講,“讓我來讓我來。” 健全人士鐘淺夕比他快一步到達,彎腰撈出瓶酒,“我來我來。” “你會開嗎?”李甫還想再掙扎兩下。 鐘淺夕隨手撈的是個德國精釀,度數比普通的稍高,瓶口設計也很特殊,圓弧鐵環穿過厚實瓶塞箍著瓶身,商標貼封死了鐵環一端。 陸離錚熟稔地撒著燒烤料,把手頭的rou串離火,讓出烤串師傅位置,才看向他倆。 冰桶里酒水種類繁多,鐘淺夕舉著酒瓶粲然問,“你想喝哪個?” “你拿哪個我喝哪個,手里的就行。”陸離錚散漫答。。 鐘淺夕軟音嘟噥,“好的哦。” 下一秒她撕開標簽,傾斜酒瓶“砰”得一聲開瓶,利索的說她平時不喝酒都沒人會相信。 陸離錚挑眉,京腔戲謔,“呦,晚半晌兒跟我喝點兒啊?” “幾個菜啊?”鐘淺夕雙手捧著送到他面前,慣性跟著調子京腔回,“應景兒嗎?” 季舒白把蟶子rou抿掉,囫圇吞下問,“你倆這是說的什么黑話?我怎么聽不太懂?晚半啥啊?” 鐘淺夕愣住,旋即對上陸離錚意味深長的目光。 中國地大物博,民族多樣,有的方言比外語還難懂,有的方言傳染性極強。 鐘淺夕剛來沐城不到半個月,就掌握了比較純正的東北話發音,兒話音也算是普通話證書的考試標準,但北京方言明顯不是。 陸離錚拆方便筷子挑了顆花生米下酒,好整以暇地瞅她,滿臉寫著“你抓緊狡辯”。 “……”鐘淺夕在眼一閉心一橫。 在胡謅說自己有個初中同學小時候生活在北京,自己感興趣跟著學了幾個月,與四兩撥千斤賭陸離錚是不是弱智間搖擺不定。 最終她聳肩,眸光流轉,軟糯甜聲問,“那北京話里怎么喊哥哥?” 陸離錚噎了下,他潛意識里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可女孩子站在面前笑盈盈的喊他哥哥哎,什么都能由她。 “你就用現在的口音喊就好。”陸離錚大剌剌地坐在她剛剛坐的椅子上,點著桌上的水果袋,“要吃水果嗎?” 鐘淺夕搖頭,坐到他旁邊,雙腿并攏,坐姿端莊的宛若小學生罰坐,歪頭輕聲問,“你等下吃完可以陪我去拿冰西瓜嗎?” 陸離錚慢條斯理地咀嚼完嘴里的食物才回她,“理由?” “我想吃冰的。”鐘淺夕如是答。 陸離錚睨著她沒答,小狐貍眼睛眨巴眨巴的,十之八九還有后話。 果然鐘淺夕沒有辜負他的猜測,她笑的狡黠,梨渦很淡,“西瓜很重,你不陪我去的話,我只能找別人了。” 陸離錚不為所動,又挑了根豆皮卷金針菇,對上她的眼神,淡然問,“你準備找誰?是你楊戈哥哥,還是你張飛小同桌?” “用不著吧?”鐘淺夕唇線挑起弧度,順手往背后一指,“遠水解不了近渴,李甫就不是現成的人了嗎?” 無端被cue到的李甫感到脊背發涼,他立刻戲精附體,躬身摟著腿干嚎,“啊我腿好疼,殘了走不了路了。” 鐘淺夕冷漠戳破,“我怎么記得你崴的好像是左腳?” “病毒以每小時一百八十公里的速度向前飛速轉移了。”李甫面目努力猙獰著回,全然忘了烤串。 油脂澆到炭上躥起火苗,季舒白驚呼“要糊了”伸手想去幫李甫翻,手被林致遠擋掉,“別燙到,我來就行。” 他把引火的釬子挪開,朝著著火處撒了把鹽,火勢瞬熄,才又放了回去。 “沒燎到吧?”林致遠摘了手套抓起季舒白的手,仔細確認后才松了口氣,語氣微沉,“你就負責吃就好,或者去找尋旎玩。” 季舒白搖頭似撥浪鼓,“不要。” 林致遠嘆氣,“那隨你。” 他回頭看向正專注盯著陸離錚吃飯的鐘淺夕,“鐘淺夕,你等下要是去拿西瓜的話,把提桶趕海的一就喊回來吧,準備開飯了。” 鐘淺夕輕笑解釋,“我有個jiejie日常買花,總送新的,舊的扔垃圾桶可惜,放到海邊比較浪漫?” 陸離錚頷首,心情大好,“這樣。” 他撐開傘,與女孩子并肩走進陽光里,沙子被陽光曬得松軟溫熱,踩過去深一腳淺一腳。 拿著塑料鏟桶的小朋友臉和小花貓無益,她昂起頭,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鐘淺夕手里的花,嗓音稚嫩的感嘆說,“jiejie你的花好漂亮呀。” “哎嘿。”被夸的鐘淺夕雀躍邁出傘下蔭蔽,陸離錚立刻提步追上,又把她擴進傘內。 她半蹲在小女孩面前,把整束花微傾,讓小朋友看清楚,溫柔說,“你喜歡哪一朵呀?jiejie送給你好不好?” 小朋友的眼睛更亮了,小聲扭捏說,“真的可以嗎?” 她不遠處的家長看到有人和自家孩子搭訕,趕忙沖過來,離近聽清后又放慢了腳步,尷尬地笑了笑,回頭招呼自己老公。 鐘淺夕注意到小朋友的視線聚焦在最大的那朵向日葵上面,她主動抽出來,一張半攤的紙巾就出現在眼前,不必順視線而上,就知是陸離錚遞來的。 鮮花美艷,根莖帶刺。 她幼時常穿梭于花園間,難免有不小心被戳到的時刻,只要陸離錚在,就沒她動手剪花的份。 陸離錚會在自己選定后從根剪,然后不那么熟練、但異常仔細的清理刺葉,若是有細小硬絨毛的,則會用紙巾這類完全包好。 舊年的溫柔穿過八年的光影又一次降臨到身側,鐘淺夕唇線揚起,接過包好,把花送到小朋友手里,柔聲講,“謝謝你讓我看到了這么好看的城堡,所以送你花花。” “謝謝jiejie。”小朋友奶音大聲喊,腦袋一歪,端水大師,“也謝謝哥哥。” 鐘淺夕揉了把小女孩的沖天揪,“不客氣。” “這是我自家種的石榴,務必嘗嘗。”清亮的女聲驀地插了進來。 鐘淺夕抬眸,發現是個青年女子,和小女孩穿了母女裝,笑容可親。 陸離錚順手按過她的發旋,懶聲問,“你吃嗎?吃我給你剝。” “你剝了她就吃了,怎么當人家男朋友的?這還用問啊?”青年女人把巨大的石榴拋給他,調侃說。 陸離錚從善如流,“頭一遭當,沒經驗,多謝提點。” “……”鐘淺夕突然不想再站起來了。 “害,誰還沒個第一次了啊。”青年女人以過來人的身份熱心提點,“你看你這個傘撐的,明知道雙人打傘,就應該買大點兒,暴雨天淋雨濕半邊肩膀都是哪年《讀者文摘》的橋段了?現在可不興這啊。” 陸離錚清越應,“好的,我知道了,還想請問您一下,您是怎么被您丈夫追到的呢?” “這個啊,說來話長……” 鐘淺夕猛地站起來拉住陸離錚的手就跑,有不太精神的花瓣兒在顛簸里灑落,被海風揚著空中翩躚。 海風拂過臉頰,熱意被驅散,又再由牽握的手傳過來。 她一路跑到海岸邊,再往前就只能進水才停下。 陸離錚握著手機,笑得意味不明。 于是她在鼓點最激烈的時刻低頭去看手機。 海螺被送進左手,根本來不及往旁人哪兒送,鼓就停了。 “終于輪到你,來吧。”負責敲鼓的謝薇回身,笑瞇瞇的講。 鐘淺夕聳肩,愿賭服輸罷了,她邊朝開闊處去,邊回陸離錚的消息。 所有人都以為她在給自己選配樂,而實際上他們隔著幾步的距離,發微信交流。 (づwど)淺:[我喜歡吃現成的。] llz:[行。] llz:[林致遠加了我微信。] 鐘淺夕回身面向大家,背后手勢悄咪咪的比了對勾,表示自己知道了。 “我餓了!”季舒白吃得比大家早點兒,后期都在幫林致遠忙乎,她伸懶腰提議,“淺淺唱完大家就準備晚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