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霞 第1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小寡婦二婚嬌寵日常[七零]、紈绔世子寵嬌妻、我也想嘗嘗有權(quán)有勢的苦、賜我狂戀、卷王學(xué)神真千金、別動老攻的懸賞(反骨)、我老公他家財萬貫還不愛回家、彩云易散(職場 H)、大佬的情人出軌后【NPH】
鐘淺夕困意難消,抓重點的能力低不見底,滿腦子都是被比喻成河豚這件事,嬌嗔講,“你才河豚,你全家都是河豚。” 陸離錚戲謔道,“可我說的是小河豚。” 她不欲爭辯,粉嫩舌.尖探出,卷著話梅示意他自己只是含東西,沒有在生氣。 陸離錚喉結(jié)微滾,攤開手掌,“那給我一顆。” 鐘淺夕乖巧的從桌洞里翻出話梅罐,捧在胸前,猶豫了下才扭開遞過去。 她記得這人小時候特別討厭酸,連醋都不吃的,也不知道這些年口味是不是改了。 陸離錚撕了片濕巾,一根一根的擦拭過手指,才去捏話梅,扔進(jìn)嘴里,指尖沾了點兒果霜□□,他掃間,薄唇微啟,直接抿掉了。 入口幾秒后眉宇間就開始打褶,酸得倒牙。 鐘淺夕嘆氣,關(guān)切問,“你是不能吃酸嗎?那吐出來吧。” 嫩白的掌心被舉著攤于唇邊,濃烈的酸意如潮水般褪卻,陸離錚盯著女孩子的掌心,掌紋清晰,這幾條線分別叫什么來著,沒研究過玄學(xué)。 旋即他就那么鬼迷心竅地低頭,很輕的舔了下鐘淺夕的掌心,那只手立刻蜷縮成拳被抽回去。 溫?zé)釆A雜著酥.麻瞬上心尖,鐘淺夕指甲摳著掌心用力,按住過快的心跳,盯著陸離錚難以置信道,“你這人怎么這樣啊?” 女孩子生氣時候略帶嬰兒肥的臉頰鼓得更高,咬唇,長睫毛顫抖,狡黠的狐貍眼里彌散著氤氳水霧。 很可愛,導(dǎo)致陸離錚還想再多逗一下。 他頭枕著墻面,眼尾微揚(yáng),明知故問問,“我怎么樣了?小河豚。” 作者有話說: 陸.自我攻略.錚:我夢到她了哎,我們的孩子應(yīng)該叫什么名字。 女鵝:啊? 紅包照舊嗷。 第12章 、煙霞 晉江文學(xué)城獨(dú)家發(fā)表 鐘淺夕單方面決定和陸離錚絕交一天,即便他們現(xiàn)在好像也并沒什么交情,計劃進(jìn)行到上午課間,就被智障隊友打破。 附中第二節(jié) 和第三節(jié)課之間五十分鐘的大課間時間,其中二十分鐘全校在cao場做廣播體cao,剩下三十分鐘自由活動。 尋旎拉肚子逃過體cao,和同樣不用做cao的值日生謝薇一起在教室里劃水嘮嗑。 黑衣不穿校服的陸離錚和爆-炸頭徐鳴灝以及黃毛前任校園扛把子選手晨陽并排立在走廊里吹風(fēng),奇裝異服怪發(fā)型,直接組成壓死教導(dǎo)主任閻王的最后一根稻草。 尋旎單膝跪在旁邊的空椅子上,從窗邊探出腦袋,大聲問,“唉陸離錚,你是命中缺金才叫這個名字的嗎?” “……”陸離錚掀眼皮,神情漠然,反問道,“你聽誰說的?” 鐘淺夕迅速伸出手想去拽尋旎的衣角讓她閉嘴,奈何聲音比動作快得多得多,尋旎認(rèn)真答,“我家淺淺分析出來的啊。” 實在帶不動,隨便,煩了,毀滅吧。 鐘淺夕后仰,癱回椅子里,把自己藏進(jìn)陸離錚的視線死角。 清風(fēng)送來磁沉帶著笑意的聲音,“那她說的對。” 晨陽和徐鳴灝大為震驚,“啊?” “算命的說我命里缺金,所以叫這個。”陸離錚睨他倆,“有什么問題嗎?” 晨陽率先反應(yīng)過來,揪著自己的黃毛,“……那你說是就是吧。” 陸離錚淡聲糾正,“這是事實。” 尋旎坐回原位,轉(zhuǎn)頭夸贊,“淺淺你好厲害啊,都猜對了。” 鐘淺夕生無可戀地望著尋旎,“要不你還是殺了我吧。” “不可以哦。”尋旎拆開薯片喂到她唇邊,“殺掉你的話,就沒有人陪我吃飯啦。” 鐘淺夕“咔呲咔呲”的咀嚼,吃完冷冷提醒,“下節(jié)課英語課,敏姐上周五早自習(xí)時候說上課問候沒參加小測的同學(xué)們,你準(zhǔn)備好了嗎?” 上周五敏姐上完英語早自習(xí)就臨時有事請假回家了,原本的英語課和數(shù)學(xué)老師換了課,所以接下來的三四節(jié)課都是英語。 逃過一劫的尋旎過了個愉快的周末,早把這個鬼故事拋到九霄云外,現(xiàn)在又被恐懼籠罩了。 她吞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問,“既然是同學(xué)們,那我想問問,都有誰沒參加?” 謝薇夾走薯片,“好像沒別人了吧?” “命中缺金的那位也沒考。”鐘淺夕陰陽怪氣地提醒。 尋旎更絕望了一些,連薯片都吃不下了,“那我能跟他比嗎,他都捐樓了,敏姐還能為難他不成?” 鐘淺夕溫柔的拍尋旎的腦袋,心說你和他的英語水平可能是珠穆朗瑪峰和隔壁土丘的差距,哪怕敏姐一視同仁,都護(hù)不住你啊。 幾分鐘后。 季舒白小跑著沖進(jìn)教室,扶著桌子氣喘吁吁地給捧著尋旎的腦袋打預(yù)防針,“完了我的旎旎寶貝,讓我再多看你一眼,萬一等下就死了呢。” 尋旎掙脫后拍案而起,“不就是沒早自習(xí)嗎,至于嗎!” 下一刻“噠噠”的高跟鞋聲傳來,她立刻端莊正坐,滿臉印著乖巧。 敏姐踩著預(yù)鈴進(jìn)班,人站在講臺上環(huán)視四周一圈,陸離錚才單手抄兜,慢悠悠地晃進(jìn)來,囂張得旁若無人。 “來。”敏姐揚(yáng)起卷紙,“正好,曠早自習(xí)默認(rèn)考過的都會,你拿著尋旎的卷子講前十道,尋旎講后十道。” 眾人默然,尋旎的卷子,就白卷唄? 白卷本人雙手合十,對他表示萬分抱歉,鐘淺夕同情地看著好友的后腦勺。 “嗯。”陸離錚接卷,左手曲肘撐著講臺,掃了眼直接帶著答案念了出來,“the project to be aplished by the end of 2000, will expand the city's telephon telephowork to cover 1,00,000 users.”[1] 標(biāo)準(zhǔn)的牛津腔,聲線極具辨識性,低沉悅耳。 他抬眸,勾唇戲謔道,“選c,實在不行就算c,下道題選d,三長一短挑最短。” 全班哄笑,鐘淺夕扶額嘆氣,自己怎么就相信他會是個正經(jīng)人了? “……”敏姐臉色一沉,擺擺手講,“行了,你下去吧,第一題是將來時的時間狀語,該事情是未來完成的,所以使用不定式表示未來選c。” 尋旎在陸離錚的散漫無厘頭攪和下莫名其妙的躲過一劫,瘋狂小動作向后遞零食感謝救命之恩。 冷白的手把零食們推過桌線挪到鐘淺夕這側(cè),手指無聲點了點桌面,接著猛地拽住她筆袋上掛的毛絨球,慢條斯理地蹂-躪起來。 細(xì)長的手指陷在長毛里,骨節(jié)與青色筋.脈相得益彰。 指腹輕柔的往同一個方向撥弄,絨毛乖順的在他掌心變幻出各種形狀。 這只毛球是鐘淺夕半自制的,縫了粉藍(lán)色帶子做吊墜用,學(xué)累了捏來揉揉解壓用,此前她從來不知道怎么會有人把這么可愛的東西,玩得這么……色-情? 她原本已經(jīng)拿了數(shù)學(xué)練習(xí)冊,準(zhǔn)備借講題得功夫先寫兩頁,努力凝神后卻怎么都控制不住眼神往側(cè)前方的毛球哪兒瞟。 陸離錚右手托腮,左手饒有趣味地攥著毛球玩。 收到鐘淺夕怒目而視后也并未有停止的意思。 她扯了張便簽寫字,“不許玩我毛球!” 窗邊日光正盛,給陸離錚凌厲輪廓渡了層淺淡的金色光暈,狹長鳳眼微斂,噙著綿綿笑意。 他沒松手的意思,就保持著這個慵懶的姿態(tài),薄唇緩慢開合。 鐘淺夕學(xué)著口型讀出差不離的意思來。 陸離錚大概在說,“那我玩什么?玩你嗎?” 耳后仿佛被火撩過,熱源是旁邊神色自若,性格頑劣的那位。 她收回視線,準(zhǔn)備物理上拍開那只惱人心煩的手,指緣剛碰到冷白肌膚,被溫?zé)釥C到,妄圖抽離,但陸離錚更快一步,反手抓住,輕柔地扣按到桌面上。 不知道是誰講了什么,課堂上哄然大笑,敏姐懵逼得看著大家敲黑板,雪白卷紙上的訂正紅痕扎眼炫目,翻紙的簌簌聲悠遠(yuǎn)又近在咫尺。 毛球得救了,可搭上了她自己。 值得嗎?實在沒有多余的心情的思忖了。 鐘淺夕的手要比陸離錚的小許多,完全被覆住,那力道并不大,卻有種神秘的力量,就是無法掙脫開來。 控制的正正好好,只有微壓感與炙熱體溫不斷地渡到四肢百骸。 敏姐轉(zhuǎn)過身,板書一行一行的增多,這明明是最好的機(jī)會,動作再大都不會唄察覺,但硬生生在怔然里被錯過。 陸離錚狂妄地扣著她的手,側(cè)目恣意欣賞小河豚氣鼓鼓的表情。 貝齒咬得粉唇發(fā)白,狡黠的狐貍眼里全是茫然失措。 奶兇,但乖。 他磨牙,決定不放開了,就扣到她非要拿走再說。 鐘淺夕生平首次在上課時間心不在焉,陸離錚的存在感太過強(qiáng)烈,不容忽略,全面的占據(jù)了嗅覺、視覺以及觸覺,五感都被侵-蝕。她低頭,左手執(zhí)筆并不流暢,在演算用的空白頁隨意的劃動線條,彎彎曲曲的,很像是小時候一起走過的花園迷宮。 記得很多幕過去,總怕自己忘掉曾經(jīng)是誰,所以反復(fù)把快要泛黃的記憶挑出來補(bǔ)好鮮明顏色。 鐘淺夕后來牽過很多人的手,養(yǎng)母的、姑姑的、外婆的、尋旎季舒白的、小朋友們的。 方知原來不是誰的手掌都同陸離錚這般溫暖干燥,會讓她無端生出眷戀感來。 下課鈴按時響起,陸離錚先一步松手,又去捏那只毛球。 “混球。”她起身,嗔怒罵。 陸離錚仰視她,笑得肩膀抖動,尾音拖長,懶怠認(rèn)下,“嗯,爺也不是頭天混球了,怎么?想管我啊?” **** 尋旎的同桌請假沒來上課,第二節(jié) 英語課鐘淺夕搬去她旁邊、陸離錚的正前方坐。 她原本想把上節(jié)課那本只寫了兩道題的數(shù)學(xué)練習(xí)冊做完,卻怎么都找不到了,只好換了本物理的,提前往后寫。 校服白襯衫掩不住少女突兀的蝴蝶骨的痕跡,夏日炎炎,鐘淺夕扎丸子頭,只有一點兒碎短絨發(fā)覆在頸后。 陸離錚肆無忌憚地看著那截頻頻出現(xiàn)在夢中的天鵝頸,良久后才收回視線,自桌洞里翻出那本偷偷藏起的數(shù)學(xué)練習(xí)冊。 耽誤了女孩子寫作業(yè),那給她補(bǔ)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