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君 第12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逆向馴養(yǎng)、煙霞、小寡婦二婚嬌寵日常[七零]、紈绔世子寵嬌妻、我也想嘗嘗有權(quán)有勢的苦、賜我狂戀、卷王學(xué)神真千金、別動老攻的懸賞(反骨)、我老公他家財萬貫還不愛回家、彩云易散(職場 H)
事實上因著這奇異的聯(lián)合,北街這兩家鋪子成了安宜縣百姓新的必逛之點,陸豐布莊和如意繡莊搶奪到的是原本縣里其他布鋪和繡莊的資源。 柳漁那邊沒有比對還不明顯,陸洵和陸承宗這邊比照往年秋布上新款的日銷售額,足足高了兩三成。 ~ 一轉(zhuǎn)眼已是九月,天氣愈冷,繡莊這邊生意越發(fā)好了起來。 九月初六,一個年近三十的中年人找到陸豐布莊,尋到了陸洵。 這是安宜縣一個口碑頗好的中人,姓朱,正是八寶去兩浙前尋的那位中人。 朱中人說了來意,陸洵才知原是陸承驍要看的宅子有合適的了,恰因著布鋪改布莊,加之陸霜頗喜歡跟柳漁湊在一塊,常留在繡莊幫忙,陳氏幾人就都還留在安宜縣沒走。 聽聞是陸承驍想買的宅子有合適的了,索性夫妻倆個叫上柳漁,帶上一個跟著湊熱鬧的陸霜,一起去看了看。 朱中人陪同著,笑道:“府上三少爺?shù)囊螅囟我茫詈秒x北街不要太遠,宅子要新且精致些,兩進或是三進都可以,尋了這小一月,這幾天才碰上合適的。” 他一邊領(lǐng)路,一邊介紹那宅子的情況:“宅子在城東,離著北街其實不算遠,兩進的宅子,修了不過十年,三少爺說的新且精致我瞧著都符合,且是帶后院的大兩進,并不顯得逼仄,和左右鄰居的宅子也隔著巷子,我看著是極好的。” 陸洵和陳氏聽著已是有幾分心動了,陸洵道:“咱們縣里賣宅子的不多,這宅子是什么緣故要賣?” 朱中人一聽就知道,是怕宅子有什么不好,笑道:“主家前幾年做生意發(fā)達了,就往袁州城去了,這邊的宅子就給女兒女婿住著,現(xiàn)在那邊生意做得不錯,是要把女兒女婿也往袁州帶的意思了,這邊的宅子就不準(zhǔn)備再留,才尋到我?guī)退覀€買家。” 言下之意,這宅子挺旺人,哪個住哪個都發(fā)達了,沒什么烏糟事。 陸洵放心了些,那朱中人倒是又說:“不過只一點,主家要搬還沒那么快,要到十月中下旬,不知這一點行不行?” 陸承驍?shù)共患敝。戜愕溃骸爸灰雍茫@都不要緊。” 朱中人放寬心來,拍著胸脯打包票:“這宅子我看過,是真的好,您只管去看,指定是滿意的。” 朱中人領(lǐng)他們?nèi)サ倪@處宅子離北街確實不遠,行了差不多一刻多鐘,便就到了。 “就是這了。” 這一片陸洵還真知道,住的多是縣里有幾分家底的人家,王家的宅子離這里也不遠了,再走過去也就是半刻鐘就到。 這一片大多是三四進的宅子,兩進的宅子還真算不上出挑,不過勝在位置頗好,清靜,安全,沒什么亂七八糟的人。 宅子里現(xiàn)還住著人,朱中人上前去敲門,來應(yīng)門的是個中年婦人,見到朱中人,便知是房子的買主,等再看到陸洵,覺得有幾分面熟,略想了想,才想起買布時見過,笑了起來:“原來是陸豐的東家。” 寒喧幾句,將人請了進去,要泡茶招待,陳氏讓別客氣,先看看宅子。 這是正題,那婦人也就笑著領(lǐng)他們一行人看宅子:“這宅子是十年前新修過的,用料扎實,這些年打理得也還好,后院有井,用水也方便。” 確實如朱中人所說,是個修得方正的大兩進,一進院正房是五間七架梁的大屋,左右東西廂房各三間,耳房一間;二進院五間正房,左右?guī)扛魑彘g,從穿廊到后院,還有一個打理得極精致的花園,一個馬廄。 圍墻修得高高的,車馬可由后門進出,宅子里也有井,用水上也方便。 這說是兩進,其實看大小抵得過一個小三進了。 轉(zhuǎn)了一圈,陳氏真真是極喜歡的,就去看柳漁,低聲問她意見。 柳漁顯然也頗喜歡,微微點了點頭。 后邊就是問價了,宅子的價格,那婦人是早就知會了朱中人的,宅子是真好,價格也不便宜,縣里普通的兩進小宅子二三百兩,這宅子要價卻是四百二十兩。 這再添一百兩,能直接買到一套三進的院子了。 不過陸洵也知道,這一處地段好,加之這宅子占地較大,也頗新,四百二十兩,價格倒不算太高,便就看柳漁的意思。 柳漁其實對這宅子頗喜歡,且小兩進的宅子大多是沒有馬廄的,這宅子占地的面積完全可以建三進,卻把省出來的空間做了花園和馬廄,正合了柳漁心意。 因而就點了點頭。 陸洵和陳氏其實也屬意,見柳漁點頭了,就與朱中人和房主的女兒交涉,價格上是讓了讓,收四百兩整。 說到家具,房主的女兒先問了陸家這邊要不要,要的話三十兩折舊給他們。 陸洵先看陳氏,陳氏搖了搖頭,用了十多年的家具,小兩口的新居,自然不好要些舊家具的,這個陳氏準(zhǔn)備后邊自己送兒子一套擺在正房,其他的再慢慢添置上就是了,柳漁的家妝里也不少家具,長豐鎮(zhèn)那邊其實不缺家具,等十月中下旬交了房可以慢慢都運到這邊來。 于是笑著與那房主的女兒道:“是小兩口的新居,到時候我們給置辦新的,這家具就不用了。” 房主的女兒笑笑,也無所謂,只說到時候就把舊家具都送親眷,會在交房前搬出。 兩邊說定了,柳漁又中意,陸洵就付了五十兩的定錢,簽下了合約,算是把這房子先定下,等陸承驍回來再付尾款辦房契。 作者有話說: 不好意思啊,晚了,老家那邊出了點事,白天一直打電話溝通,很晚才碼字,今天還是加不了更,我再寫一點明天的存稿,爭取明天加更吧。感謝在2022-06-03 20:25:51~2022-06-04 20:50: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君莫舞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艾覓 68瓶;沒人認識我就最好了 5瓶;心自在 3瓶;維妮 2瓶;25201534、書荒了怎么破、crab、書呆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42章 因還只是付了個定錢, 陸洵和房主這邊依規(guī)矩先給了朱中人一份辛苦費,至于中人費,這需在宅子真正成交, 去衙門交過契稅、辦過房契之后給付。 若是別家,朱中人還真不會這樣帶著兩邊的買主和賣主直接碰頭,可這買家是陸豐布莊東家少爺,朱中人覺得這樣的人家不至于少他幾兩中人費,賣主這邊一時半會兒搬不了,索性大大方方帶著去。 柳漁跟著陸洵夫妻出去一趟,回來跟衛(wèi)氏說她和陸承驍婚后住的宅子定下了。 把衛(wèi)氏唬了一跳, “就定下了?” 陳氏來喊柳漁出去,是去看房子,這事衛(wèi)氏是知道的, 聽聞陸承驍去兩浙前就尋了中人,衛(wèi)氏還笑說柳漁是掉進福窩里了。 如今這才出去一趟,倒是定下來了,也是沒想到的, 細問了宅子在哪里,價格幾何, 大小怎樣,宅子里又怎樣。 雖不曾看見, 只聽柳漁說說, 衛(wèi)氏就笑彎了眼。 這替侄女兒高興過后,轉(zhuǎn)頭倒是添了心事, 道:“你三個哥哥, 尤其你大哥, 這婚事我現(xiàn)在是真犯愁了, 二十二了,他怎么就不知道急?” 柳漁聽得想笑,被衛(wèi)氏拉住:“你幫我側(cè)邊問問。” 衛(wèi)氏已經(jīng)懷疑柳晏清是不是面皮薄,對著她這當(dāng)娘的不好意思說了。 柳漁笑著應(yīng)下來,傍晚柳晏清回來了,悄悄提醒了柳晏清一句,笑著問道:“大哥喜歡什么樣的姑娘?再不加緊,大伯娘恐怕就要自己找媒人去幫你物色了。” 柳晏清頭疼又無奈,他是真沒想過成親的事。 喜歡什么樣的姑娘,柳漁問了,他也細想了,還真沒個譜,索性道:“那就找媒人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挺好。” 這是真沒心上人。 衛(wèi)氏曉得后還頗失望,在她看來,似侄女兒這一對這樣就極好,兩情相悅,婚后自然是蜜里調(diào)油。 不過兒子沒長這根筋似的,那她也沒轍,只能自己留心,決定等柳漁婚事一辦完就cao持長子的。 她管的繡莊的買賣,平日里能接觸的人就多,打這天起倒是對來繡莊里的年輕姑娘分外留意一些。 九月初十,臨近婚期,陸家要準(zhǔn)備的事情不少,陳氏不敢再在縣里住下去,終于帶著秦氏和陸霜還有幾個孩子回了長豐鎮(zhèn),而陸承驍一行人往兩浙去已經(jīng)一個月余,照原定的時間,最早的話九月初五就該回來了,如今已過了五天,人還未歸。 陸洵開始格外留意起碼頭那邊來,柳漁和衛(wèi)氏也是一樣。 然而一天過去,兩天過去,仍未見陸承驍幾人回來,陸洵急得嘴起了燎泡,衛(wèi)氏那邊也犯愁,一面是擔(dān)心安全問題,一面又怕誤了給柳漁辦嫁妝。 柳晏平出去前說過,這一趟在兩浙看到合適的就會置辦下來,現(xiàn)在陳氏已經(jīng)回陸家準(zhǔn)備去了,按理柳家這邊衛(wèi)氏也該做準(zhǔn)備了,只是柳晏平未歸,不知道哪些是他置辦了,哪些是他沒置辦的,一時間除了讓柳晏清回仰山村確認譚家父子那邊做家具的進度,其他的倒不知道怎么著手。 這一等直等到了九月十五,就連柳漁都坐不住了,飯吃不下,睡睡不好,柳晏清看這情況,每日下衙了就往碼頭去守著,關(guān)城門方歸,卻也沒守來幾人回航的船。 期間在長豐鎮(zhèn)久等未等到陸承驍回來的陳氏往縣里來了一趟,也是心焦著急,還是柳漁把人安撫住的。 柳漁雖能安慰陳氏和衛(wèi)氏,夜深人靜,自己卻是半點也睡不著。 九月十八日夜,更夫的梆聲已經(jīng)敲過了三更,柳漁還不曾睡著,正輾轉(zhuǎn)間,似乎聽到了敲門的聲響。 柳漁一下子坐了起來,側(cè)耳細聽,當(dāng)真是敲門聲。 城門已經(jīng)關(guān)了,論理這時候不可能是陸承驍和二哥三哥回來了,可柳漁還是抑不住心怦怦直跳,起身披衣,借著一點月色開門出了自己屋子。 敲門聲又響起,柳漁輕聲問:“是誰?” “漁兒,是我。”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一聲欣喜,一聲含笑。 柳漁已經(jīng)聽了出來,是陸承驍和二哥,緊走幾步就過去開了門,目光落在二人身上,見一切都好,無傷無礙,朝兩人身后看了看,未見柳晏安,柳漁心頭一跳:“二哥,三哥呢?” 柳晏平笑道:“安心,你三哥還在船上,貨還沒卸,我和承驍是急著回家來報個平安,城門那邊又正好是大哥相熟的朋友,才能先進城來。” 柳漁聽他們無事,連日來的擔(dān)驚受怕就全化作了鼻間的酸澀,她望著陸承驍,眼底有些微熱,卻不舍得移開眼去。 柳晏平一見這情景,自覺就往院子里走,把空間給讓了出來。 陸承驍從見到柳漁起,目光始終就不曾離開過她,如今見了這反應(yīng),怎不心疼,又是不舍又是愧疚:“對不起,回來得太遲了,擔(dān)心了吧?” 遲了近半個月回來,又怎么會不擔(dān)心,柳漁卻連連搖頭:“回來了就好。” 夜半都不曾睡,聽到敲門聲那樣快就出來了,哪里可能不擔(dān)心,陸承驍一顆心仿佛被什么輕輕攥住了,酸脹得不成。 想把人攬進懷里,指尖微動,到底只是握住了柳漁的手,袍袖遮掩下將她五指緊扣。 愧疚、心疼和思念,全在十指緊扣時無聲的一個對視里。 正屋和柳晏清屋子那邊也傳來了響動,繼而是腳步聲和開門聲響起,衛(wèi)氏的聲音從屋里傳出: “漁兒,是晏平他們回來了?” 柳漁應(yīng)聲,柳晏清已經(jīng)先一步出門來了,看到果真是柳晏平,柳晏清大喜,只是不曾看到柳晏安,便問了一聲。 柳晏平又說了一遍,柳漁才知道柳晏安和八寶等人都還在船上,因柳晏平沿途買了不少東西,這些都得先送回仰山村的,所以船是停在溪風(fēng)鎮(zhèn),陸承驍和柳晏平是先一步回來報平安的。 “從溪風(fēng)鎮(zhèn)走到這里的?” 柳漁不由看陸承驍。 柳晏平先笑了起來:“承驍這是歸心似箭,等不得天亮了,也怪我,想多采買些東西,耽誤了些時間。” 衛(wèi)氏穿好衣服出來,正接上這一句話,道:“怎么遲了這么久?” 正廳里,柳晏清已經(jīng)點起了燈,柳漁忙抽了抽手。 陸承驍笑了笑,把緊握的手松開,由她避了過去。 果然,衛(wèi)氏的視線也落到了他這邊,見到陸承驍也是高興,又問了一句:“承驍可曾回家報個信?你爹娘這幾天也擔(dān)心得厲害。” 若是平時外出行商,遲個十天半個月歸家其實正常,在外行程有變,遲個一兩個月都是小事,只是婚期定在九月二十八,人到九月十八還未歸,又怎么不急,擱誰都要胡思亂想起來。 陸承驍也知道這次必是讓家里人都擔(dān)心了,道:“還不曾,先過來了這邊,我這就回去,長豐鎮(zhèn)那邊天一亮八寶也會過去給我娘遞信。” 衛(wèi)氏聽他都有章程,也就放心了,笑道:“是這個道理,先去給你爹報個信,這大半夜走了這么遠的路,我去給你們煮碗面,你回去跟家里打聲招呼就過來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多謝大伯娘。”陸承驍謝過,看了柳漁一眼,低聲道:“我一會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