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君 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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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們要多謝您的關(guān)照。” 一時那管事mama付過賬,柳漁已經(jīng)把裝衣裳的包袱系得規(guī)規(guī)整整,雙手捧給那管事mama身邊跟著的小丫鬟。 不一會兒,秦家人和那兩位師爺太太也都有了收獲,秦太太是有留意張夫人動靜的,張夫人選了六套,她這邊肯定不會越過去,母女三人選了五套衣裳,單價上也是與張家人相當(dāng)?shù)模眠^當(dāng)一兩的紅票后又讓利了兩成,最后付的十二兩。 兩位師爺太太一人兩套,用過當(dāng)一兩的紅票后一個付了四兩多,一個付了五兩多。 就這一下,賣出了整整十五套衣裳,雖則利不厚,可這兩三刻鐘不到就收回銀錢三十二兩,可以說是非常驚人的一筆業(yè)績了。 十五套,縣里的小繡鋪兩三天未必能賣出十五套成衣去,碰上淡季,七八天都不見得賣得出這個數(shù)。 一直有格外留心這邊的周太太終于明白為什么這么多縣衙里的人了,原來柳家竟給柳晏清的同僚送了紅票。 服氣,真服氣,別的不說,只今天來的這三家,往后必定就是如意繡莊的常客了。 衛(wèi)氏和柳漁把人送出了門,兩輛馬車走了,兩位師爺太太也走了,倒是門前也清靜了下來,前邊等著觀望的人都走了,想著改天過來。 衛(wèi)氏和柳漁回到鋪子中,陳氏便道喜了:“開張大吉!” 現(xiàn)在都是沾親帶戚的自家人在了,衛(wèi)氏一下放松了下來,笑著道謝。 秦氏和陸霜,還有周瓊英,陸家兩個兒媳早就挑好了心儀的衣裳,只是衛(wèi)氏和柳漁一直在忙,她們才按捺住未表,現(xiàn)在貴客走了,幾人也沒大戶人家那樣多的規(guī)矩,拿著喜歡的衣裳就進試衣小間試穿,這一試,就沒有舍得脫下來的。 陸家婆媳四人各選了兩套,周家婆媳三人也各選了一套,到結(jié)賬時陸家四人人手一張紅票,衛(wèi)氏笑著再讓利兩成抹了零頭,陳氏大手一揮,媳婦和女兒的衣裳都由她付。 一時秦氏和周瓊英奉承不斷,周太太看了也笑,表示也給兩個兒媳付錢,衛(wèi)氏想著周家今天是送了賀儀來的,剛收回來的三張當(dāng)一兩的紅票就送了周家婆媳三人,也不過手,只那么一說,付款時減了三兩再讓利。 她這紅票一送,倒叫周太太不好意思了,直說占了大便宜了,又喚兩個兒媳一人再挑一套。 兩邊都客氣,最后是皆大歡喜,陳氏要捧陸家的場,頗舍得買,付了十來兩,而周家兩個兒媳挑的是一二兩的衣裳,優(yōu)惠后付了六兩。 這又是二十多兩銀子的進項。 前后不過一個時辰出頭,五十多兩銀子進賬,周太太告辭領(lǐng)著兩個兒媳出了繡莊時感嘆:“這如意繡莊,了不得。” 周家大兒媳道:“這是第一天開業(yè),有人捧場,之后應(yīng)該不會有這么多人,而且照這個讓利程度,確實沒多少錢好賺。” 周太太看她一眼,道:“你還是沒懂,能讓這許多人來捧場那也是本事,這一趟不賺,招牌出去了,以后有得是她賺的時候。” 說話間迎面又一輛騾車來,婆媳三人全頓住腳步,直看著那騾車過去,果然,在繡莊門口停下了,下車來的是一對母女,巧了,這個她也識得,是戶房書辦的太太。 周太太再看長媳:“你看看,那紅票你看到了吧,三日內(nèi)有效,恐怕整個衙門的大小官兒全收到這紅票了,這一招是真高明啊,有那手藝,再有這頭腦,柳家要發(fā)達的。” 周太太心下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等女兒再過來她得私下里交待一聲,柳漁這妯娌讓她千萬要交好,那絕對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 柳家開業(yè)這天是紅紅火火、熱熱鬧鬧,柳晏清送出去的紅票至中午又回來了一張,中午請一眾女工吃了兩席,發(fā)了工錢和紅封把人送回,下午店里不那么忙時,陳氏又過來一趟,與衛(wèi)氏悄悄說話。 柳漁原本在裁衣房琢磨樣衣款式,被衛(wèi)氏笑吟吟喊了出去,叫陳氏單獨與柳漁詳說,她自己倒退到了后邊去了。 柳漁原還奇怪,等陳氏說了來意,她的臉是真的熱了了。 陳氏說,開業(yè)第一天,還想照顧她一單生意,她的嫁衣,陸承驍大婚的禮服,如果柳漁愿做的話,就都在如意繡坊定制。 陳氏臉上滿臉的笑,道:“原本是要到袁州錦繡莊定的,可你們自家開這個了,咱們江南這邊有些地方的風(fēng)俗是姑娘自己做嫁衣的,伯母就是想問問,你愿不愿做,若是愿意的話,這在往后也頗值得紀(jì)念的。” 柳漁哪會不愿,只是要做陸承驍?shù)模行┲牛溃骸安辉鲞^男子的衣袍。” 這就是愿意的了,陳氏歡喜極了,道:“不急,再有十來天你伯父就要去洪都進貨了,是要先去袁州的,你在這方面眼光極好,他與我商議讓你同去,到時你只管去錦繡莊看樣,他們那里是承接喜服定制的。” 這一單,陳氏極大手筆的給了個十八兩的吉祥數(shù)。 柳漁接那銀錢都接得燙手,陳氏卻滿臉喜意,交完銀子就要走了,柳漁想到什么,喊住她道:“伯母,陸承驍他衣裳尺寸您還沒給我。” 陳氏一拍額頭,喲一聲:“這我還真沒有,他都多少年沒在家里住了,衣裳都是外邊買的,這樣,回頭我讓承驍那小子過來,你給他量量尺寸。” 柳漁這一下真真是,臉能烙餅了,忙道:“別,伯母,你……你給量了寫給我就成。” 陳氏本就樂意小兩口親近親近的,看柳漁紅了臉,心里不知怎么樂,哪里會如她愿,面上極其一本正經(jīng)的搖頭:“這難倒我了,我就不大會做衣服,尺寸也量不好,若不然你讓你們繡莊里的裁衣娘子給量?” 這話真真兒說得好似極誠懇,可賣男子成衣的繡莊里量身師傅都是男子,柳漁又怎么會讓什么裁衣娘子給陸承驍量身。 陳氏已經(jīng)笑著走了,說是兩個孫兒離不得人,臉上的促狹卻分明都遮不住了。 柳漁看著手里十八兩的銀票,一時只覺燙手。 作者有話說: 二更來啦,晚安~ 第127章 陳氏本來是要好好瞧小兒子一回?zé)狒[的, 結(jié)果這熱鬧沒看成,她剛回布鋪,林懷庚過來把人叫走了, 陸承驍和當(dāng)時在陸家后院閑談的柳家兄弟兩個一時全跟著走了。 陳氏拖家?guī)〉模瑑蓚€孩子在鋪子這邊也呆不住,下午就讓八寶趕車送她們回長豐鎮(zhèn)去了,就連衛(wèi)氏強留著說晚上要請一桌席也拒了,只說來日方才。 因而陸承驍壓根還不知道他娘留了一份驚喜給他。 他接了林懷庚的消息,說是秦二回來了,和柳晏平、柳晏安一同去了長豐鏢局。 兩相里見面, 寒喧過后秦二就直入主題,把他這幾日的行程細(xì)說了。 原來他找到一位世叔的關(guān)系,江南西道境內(nèi)水上人家能買幾分賬, 沿途已經(jīng)讓招呼下去,若是遇事,報他這位世叔的名號,可保江南西道水路上安全無虞, 至于兩浙,那位世叔也給了封信, 請他到兩浙便去訪一位人物。 這一趟兩浙便走得了,談好了費用, 先付了鏢銀, 陸承驍三人才離開鏢局,這之后便不得閑了, 先去織坊定貨, 一路上又商議收布之事, 至夜方歸。 柳晏平和柳晏安歸家時, 柳漁、衛(wèi)氏、柳晏清剛盤完了賬,開業(yè)首日進賬八十六兩,自然,這是開業(yè)捧場的人多和那幾張紅票的作用,還有陳氏定制喜服的十八兩。 利潤不算太大,開局卻極好,至少娘倆個現(xiàn)在都不愁八月初十前賺不出拿布的本錢來了。 柳晏平歸家就與衛(wèi)氏幾人說了第二天一早就要回仰山村收布的事,道:“這次帶的貨多,怕染坊那邊出貨沒那么快,怕到時候誤了啟程的時間,我得先收一批布送到袁州染坊去。” 衛(wèi)氏和柳漁都是一愣。 衛(wèi)氏喃喃道:“這么快的嗎?” 她們近來都太忙,忙著籌備鋪子的開張,都忘了陸承驍和柳晏平、柳晏安原定八月初五就要走的,現(xiàn)在還要提前,那不就是這兩天? 柳晏平還未及回話,院子的門被敲響了,他略一想,笑了:“一準(zhǔn)兒是承驍,他明天一早也得回長豐鎮(zhèn)了,收布要好幾天時間。” 要回去了,自然要來見見柳漁的,陸承驍其實也還有正事需柳漁幫忙,見到柳漁后道:“收到布后,還跟前回一樣,直接裝船運了就要往袁州去,第一批印什么花色都得先定下來,這方面還是來問問你的意見。” 這是要緊事,衛(wèi)氏便讓幾人去鋪子里商量,道:“那邊布料也多,看哪種顏色合適剪個樣也成。” 柳漁前番已經(jīng)去過染坊,那邊大致能染哪些顏色和花樣她心里是有數(shù)的,當(dāng)下取了盞燈領(lǐng)了陸承驍和柳晏平過去。 至于柳晏安,他是負(fù)責(zé)繼續(xù)在仰山村收第二批布的,不用管染坊那趟子事,本身對布料花色也實在沒什么興趣,幾天未得好睡,洗漱休息去了。 秋季的衣裳用色和夏季是有區(qū)別的,初秋和深秋也有區(qū)別,這個陸承驍多少知道一些,柳晏平是完全不懂,柳漁最近秋衣做得多,什么樣的配色花樣會比較出彩她都清楚,當(dāng)下指了店里一些成衣來做解說。 自然,苧麻織的布和柳漁鋪子里的布還是有區(qū)別的,只是作個參照。 選得差不多了,也不需動店里的布匹,做了一百多套成衣,剪裁房里碎布頭不知有多少,三人又轉(zhuǎn)到了剪裁房去。 那里邊三只大筐,里頭全是各種碎布,柳漁便是要從這些布料里找出樣布給陸承驍和柳晏平帶到袁州去。 柳晏平一看那三大筐,得,這不知得翻到什么時候去,這時候原該是要幫忙的,可他也是個促狹的,看了看陸承驍和柳漁,道:“這個我?guī)筒簧厦Γ蝗粷O兒你找找?” 這樣明顯的騰空間讓他們二人相處,陸承驍簡直想給柳晏平抱個拳道聲謝,當(dāng)下接話:“行,你休息去吧,我?guī)蜐O兒找就行。” 應(yīng)得真快,柳晏平好笑,本就成婚在即的未婚夫妻,兩人又都守禮有分寸,原本住在對面屋子的柳大田和柳春山媳婦今日中午用過飯也和其他女工一樣放假歸家了,囑咐她們明日再來就行,沒有外人,說說話也沒什么。 柳晏平也不等柳漁說什么,笑著出去了。 衛(wèi)氏和柳晏清顯然也是一般想法,總之就是一家人有意成全,院子里都無人走動,更何況這剪裁房。 柳晏平一走,這屋子里就極靜了,不過柳漁并沒有太多旖旎,更多的是擔(dān)心,一邊找碎布,一邊問陸承驍:“你之前說的找鏢局的事,可談妥了?” “妥了,秦二哥頗穩(wěn)當(dāng)?shù)模@趟去袁州找了他一位世叔,求通了路子,沿途水路已經(jīng)吩咐下去了,真碰上什么,報上他那位老世叔的名號也不會有人為難我們了。” 柳漁奇道:“什么人物這樣厲害?” 陸承驍笑:“官有官路,兵有兵路,江湖客有江湖路。” 柳漁聽明白了,是幫派,前世魏憐星傍的那位孟爺差不多就是這種路數(shù),這類人物辣手有之,講意氣的也有之,若能走得通他們的路子,確實能少去很多麻煩,不過這些人物應(yīng)酬起來也是最喜往風(fēng)月場去的,她不免就有些憂色,不過未表,只問道: “那到兩浙境內(nèi)呢?” “拿了他世叔一封信,去尋一座兩浙水路的靠山。” “這樣,那倒是頗穩(wěn)妥。”柳漁說著,卻有幾分心不在焉。 陸承驍只道她還是不放心,道:“安心,秦二哥會再帶五個好手,一行六人與我們同行,一船十幾個好手,這回是大船,還有十幾二十個船工,無事的。” 柳漁點頭,繼續(xù)翻著樣布。 一塊又一塊尋出來在桌面上碼好,陸承驍雖找著樣布,大多數(shù)時候目光卻都在柳漁臉上,好一會兒,見她仍認(rèn)真找布,心里有些酸起來了,翻著布的手也停了,微側(cè)著頭看柳漁,直看到柳漁自己覺察了,停下動作問他:“怎么了?” 陸承驍挨近她些許:“布比我要緊嗎?怎么不問問我哪天走,哪天回?” 那一點小委屈,讓柳漁把剛才莫名來的一點情緒都拋了,輕聲笑了起來:“那你哪天走,哪天回?” 陸承驍是最扛不住柳漁瞧著他笑的,離得又近,心跳就緊了一拍,明知道離得近了就這樣,偏偏身子往后微離一點也不舍得。 “笑了才好看嘛,剛才想什么?” 一時走神,倒被她察覺了,柳漁不答反問:“我不笑的時候不好看?” 陸承驍心中的悸動都壓不住,這就真要命了。 “好看,怎么不好看。”在他眼里,柳漁是怎么都好看的,輕易能奪取他全部心神,這世間必然只這樣一個,絕無僅有的一個。 然而這些話都說不出來,只是那深情都在凝視她的眼眸里。 柳漁熱了臉,為方才那點心思生愧,這回認(rèn)真問他:“明天收布,哪天去袁州?” 陸承驍笑了起來,“我和晏安留在這邊收布,你二哥先打頭陣去袁州。” 所以要看樣布的其實是她二哥,壓根不是陸承驍,他現(xiàn)在倒一本正經(jīng)在這里呆著,柳漁不覺好笑,也確實沒忍住,唇角微揚,眉眼俱彎。 燈下看美人,又是這樣靜的夜里,陸承驍心中真是悸動得厲害,也看得癡了,明目張膽,一眼都不肯稍離。 這樣子的打量誰招架得住,柳漁笑漸收,成了一種又欣喜又隱秘又不知所措的羞,身子微向后退了退,提醒陸承驍?shù)溃骸翱煺也紭影桑悴皇橇粝聛韼兔Φ模俊?/br> 陸承驍笑了起來,“好。” 也微退開些許,正經(jīng)幫她找起布樣來。 柳漁心下大松一口氣,而后發(fā)現(xiàn)陸承驍笑得極開心,找找布樣,看她一眼,臉上淺淺的酒窩都現(xiàn)了出來,要命了,她心跳又不對起來。 柳漁真想問陸承驍這是哪里學(xué)來蠱惑人心的功夫,只盯著人看就能讓人心慌氣短。 這時倒想起來自己接的那單做喜服的生意來了,現(xiàn)在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