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月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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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著年輕又身體強健,姜晗昏迷了叁日便醒了過來,李大夫來看了診,摸著胡子恭喜了姜家人,道醒來便度過了危險期,之后按時吃藥多加休息即可。 姜夫人看過傷勢關懷幾句便去忙賑災的事了,只留了抱香幫忙照看著,秦音一直知道姜夫人有意讓姜晗納抱香為妾,卻沒想到竟在這個時候有了動作。 姜晗半躺在床上背后墊著枕頭,面色比之以往顯得有些蒼白,頭發倒是梳得齊整,面上也未蓄髭須,額上纏著一圈紗布,看起來不像行伍多年的將軍,反倒像病弱的世家公子。他知道昏迷的幾日里皆是秦音衣不解帶地照顧他,看著桌前秦音的背影,那往日里貴婦人的廣袖長衫換成了方便行動的窄袖襖子,心里熱燙燙的只想和她貼在一處,便是摟在懷里好好說說話也是好的。 他情不自禁地微笑起來,剛想叫秦音到他身邊來叫他拉拉手,一杯茶便端到了他面前。他滿腔情思被打斷有些不悅,抬眼看向端著茶的人,對方雙頰微紅杏目低垂,柔聲道:“公子飲茶。” 姜晗在這種時候看到抱香不由得有些心煩,便隨口打發了她:“不必了,你去外間領著丫頭小子們把內院打掃一番,我方才醒,院子里積了病氣不好,小心過給了你們夫人。” 抱香低聲應諾,放下茶盞剛要出去,秦音便喊住了她:“灑掃就算了,他方好些須得靜養。抱香你去瞧瞧藥煎得如何了。” 見她出去了,姜晗才低聲喊她:“音娘。” 秦音只好又放下算了一半的賬本去看他:“又怎的了?” 姜晗見她沒好氣的模樣,低低地笑了一聲,剛醒不久的嗓音還有些嘶啞,這話問起來便顯得沒那么調笑:“你生氣了?” 他本就生得好,康健時行伍之人煞氣太重,如今躺在床上氣勢弱下去反而顯出那帶點脂粉氣的美貌來。他的侵略性降低了,秦音便也不如以往那般和他針鋒相對,說話也更隨意自在起來:“我有什么好生氣的,這不全憑你姜大少爺自己的心意嗎,若是喜歡便是納個十個八個的也是行的,畢竟姜府家大業大,養些閑人又如何。” 姜晗只當她是拈酸呷醋了,聽了這話心里還有些竊喜,若是她無動于衷反倒不好。他心里高興,滿眼都是為自己喝醋的小娘子,聲音也不由得放柔了,誘哄似的:“音娘你過來。” “我作甚要過去?”秦音翻了個白眼,身子微微后撤。 “你過來,我有些頭疼。”姜晗伸手捂住了頭。 秦音看不見他的臉,聽他如此說,狐疑地問道:“真的?哪兒疼?” “真的,現在有些發暈了。”姜晗單手捂住了左邊腦袋,露出一張蒼白的臉,臉上痛苦的表情不似作偽。 秦音連忙走過去伸手去探他額頭,皺著眉口中道:“是哪里疼?這里嗎?還是這里?” 一只手握住她細瘦的手腕,她看向他的臉,一雙桃花眼亮得驚人,彎彎的勾成兩彎弦月。他笑得像偷著了腥的狐貍,胳膊用力將她帶進懷里,秦音氣得伸手打他胳膊,他低呼一聲痛,秦音罵他凈知道騙人。 “我真沒騙你,剛剛真的暈,你伸手摸我我便好了。而且我胳膊上真的有傷,不信你解開我衣裳瞧瞧。”姜晗抱著她笑著一本正經地瞎扯。 “滾一邊去,我手上有藥還是有針,碰一下你便好了。”秦音斜了他一眼。 他笑著受了,緊了緊懷抱,喟嘆道:“你瘦了。”嗅著懷中人的體香,只覺得心里滿滿的,“謝謝你。這幾日照顧我辛苦了。” 秦音聞言安靜下來,一言不發。姜晗繼續道:“我在山里的時候就想,若我不能活著出去怎么辦。”他笑了一聲,倒像是一種自嘲,“其實如果我不能活,或許對你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秦音聽他這么說心里有些不舒服,想掙脫他的懷抱卻被擁得更緊,便硬著聲音道:“我也不是鐵石心腸的惡鬼,要你的命有什么用。” 姜晗笑了,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邊頸窩,如貍貓柔軟蓬松的尾拂過肌膚,留下帶著余溫的纏綿:“我知道你自是不稀罕我的命的,只是我從前做了錯事,若你肯開金口要我以命相抵,我自當引頸待戮并甘之如飴。我一直自詡深愛你,卻也確實令你落了被拘禁在這深宅大院的困局,我的愛意于你來說或許是枷鎖,我從前雖心知肚明但從不愿意承認,是我累你至此,你怨恨我是應當的。” 秦音在他懷里聽他低聲剖白,沉默下去。 “我也是死過一回的人了,往日里不肯低頭承認的過錯如今也確實應當向你當面道歉,你自是良善之人不肯要我如何死傷,但是,”他把頭埋進秦音的頸窩,聲音聽起來悶悶的有些卑微,“我也想厚顏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求你再看我一眼。我知道你不喜歡姜家的規矩,我向你保證,我們一起去盛京之后,我絕不拘著你,你可以做一切你喜歡的事,我們從頭開始,學著愛彼此,互相尊重包容,你說好嗎?” 秦音聞言微微蹙眉,臉上浮現一種似憐似悲的表情,姜晗的心跳愈發鼓噪,他忍著羞恥將一顆心剖白給她看,又將身段放得極低去求她的憐憫,他如同即將被斬首的囚犯等待著判處死刑的鍘刀,他更用力地閉上眼抿緊唇,期盼著又畏懼著對方接下來的所有反應。 一只手搭上了他的后腦勺,纖細柔軟,卻能捏住他的命門。 他聽見短短的四個字,仿佛神諭綸音赦免他的死罪又令他紫蟒加身,她說“好,試試吧”。 秦音聽見他倒吸氣的聲音,放在她身前的手陡然收緊,倒像是驚懼似的,她伸手拍打姜晗的小臂想叫他松手,卻被他一連串的親吻和感謝擾得七葷八素。被茶水濕潤過的嘴唇胡亂落在她側臉頸窩,他像高興的小狗用黏糊的肢體語言表達愛意,秦音推拒了兩下見沒有效果,便任由他去了,或許也是因為心底那一點愧疚,讓她決定不去掃姜晗的興。 她從未想過永遠留在他的身邊,如今不過是權宜之計,但他這副模樣好像得了大赦的死囚一般,實在令她有些不忍。 “做什么這么開心,跟小狗似的蹭來蹭去,多大的人了,也不害臊。”秦音的語氣半嗔半笑,姜晗只覺得實實在在握住了他的無價之寶,高興得想把她揉進身體里,他抱著秦音像幼時抱著他心尖上的布偶,滿心歡喜地只愿與她長相廝守。 他長長吐出一口氣,啞著的聲音有點像炸著毛刺的絨線團滾進秦音的耳中心房,搔著皮膚的絨毛,傳來一點點的細癢:“謝謝你,愿意給我一個機會,我真的,非常非常高興,高興得快要死掉了。” 秦音縮了縮脖子,似乎被他的感情感染到,也忍不住彎起嘴角:“說什么死不死的,再說我可要擰你的嘴了。” 姜晗低笑出聲,摟著秦音的胳膊微微用力,把她整個人裹進懷里,小聲調戲道:“好jiejie用力些擰,雷霆雨露曈昽都甘之如飴。” 秦音鬧了個紅臉,翻身去擰他的臉,小夫妻倆在床上笑鬧成一團,姜夫人在外間窺見不由得會心微笑,搖了搖頭。她微微偏頭看向身后低眉順眼卻精心裝扮過的抱香,淡淡說了一句:“隨我回去吧。” 抱香袖中的手緊緊捏成一拳,恭順地應了一聲“是”。姜夫人轉身離開,頭也不回地警告她:“做姑娘還是體面些好。” 抱香心頭一震,默立半晌,終于垂下雙肩,對著無人的外間喃喃應了一聲是,最后蹣跚著走開了。 姜晗休養期間,秦音與他倒真像是一對恩愛夫妻,每日形影不離。換了窄袖襖子的少夫人有了活氣,躺在床上的大公子讀書也忍不住笑咧開嘴,姜夫人時常帶著云章來看望,連姜恒也不再總板著臉,整個姜府倒更顯得和睦可親起來。顧慎不禁連連搖頭直嘆怪哉怪哉,轉頭又去工地上忙著善堂的事去了。 這場大雪最終沒有給江州帶來致命的打擊,但是洶涌而來的難民并不意味著這場大雪不會給盛京的權力中心造成一場大地震。隨著來年春闈的越來越近,盛京的博弈也進入了新的階段。 下一章是吃個兩廂情愿的rou還是給送去盛京見小郡王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