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頁
蘇向雪:我沒說她不優秀,只是,她再優秀也比不上章雪呀。這么多年了,我心心念念地,就等著祁振把章雪娶回家,哪知道半路殺出她這么個程咬金,我這心里不痛快。哎,這回我真是最后一點念想也沒了,章雪已經訂婚了,今天她那未婚夫都跟著她回來了,是個很有出息的人,聽說是搞什么科技的,一看就很優秀。人家眼光這么高,難怪看不上咱們家祁振。 祁宏放無語:明明是兒子不喜歡她。 蘇向雪扯唇笑笑:那還不是求而不得給自己找的借口。 要不怎么說她就跟被人下了降頭似的呢,簡直就是指鹿為馬顛倒黑白。 祁宏放不想跟她爭辯了,捧著茶杯自己回房去了。 蘇向雪坐在沙發上,一臉莫名其妙:我說錯了嗎,我這說的都是實話。 這兩天溫度降到了零下,裹著羽絨也能給人凍得夠嗆。走出家門,祁振就一直擁著唐粒,路上許多大院里的人,祁振大大方方地,照著輩分,該喊叔叔喊叔叔,該喊大姨喊大姨,一點沒不好意思。 叔叔還好些,大姨們就免不了曖昧地笑著調侃:哎喲,小兩口感情是好哈。 唐粒自認也不是個臉皮薄的,可跟祁振比起來,嗐,比不過,比不過。 聽說縣政府廣場前面擺了幾個花燈,要去看看嗎?上車后祁振問。 唐粒也聽說了,那是元宵燈會的花燈吧? 祁振:嗯,其中的幾盞吧。 這年月,元宵節縣里還會組織燈會游街,大約是平時娛樂活動確實太匱乏,每到燈會那天真是萬人空巷人山人海。前兩年唐粒還在棉紡廠工作時,倒是去擠過,花燈沒看到幾盞,鞋子反倒被踩丟了一只。后面她就沒再去過了,畢竟鞋子掉了一只就不能再穿了,用一雙鞋子的代價換看花燈,對那時的她來說實在劃不來。 不過,等再過幾年,政府出于安全考慮,慢慢地就會取消辦燈會了。 唐粒想著,堪比后世上下班高峰期擠地鐵的燈會,還是算了吧,既然已經有幾盞花燈拿出來展覽了,倒是可以去瞧瞧。 除夕夜,天氣又冷,廣場上沒幾個人。 幾個展覽的花燈就擺在廣場中央,什么雙龍戲珠,嫦娥奔月,孔雀開屏,各式各樣,最引人注目的是身穿鎖子黃金甲,頭戴鳳翅紫金冠的齊天大圣,不止齊天大圣的造型細致精美,他身后還豎了座閃閃發亮的假山,假山上桃樹錯落有致,小猴子栩栩如生,非常靈動。 有哪個孩子能拒絕齊天大圣呢? 這個花燈前面圍了廣場上幾乎所有的小朋友,嘰嘰喳喳地,倒跟圍了一群鴨子似的。 不過大人們似乎都對嫦娥奔月的花燈更感興趣,因為嫦娥身上的衣服居然不是紙折的,而是真的。 這衣服可真好看。 繡活也好,我小時候見我奶奶做過,可費功夫了。 祁振看了一會兒,跟唐粒咬耳朵:這是你公司里做的吧? 唐粒笑道:還真是,之前有人上門來定制,我們都一頭霧水呢,原來竟是做花燈用的。 這做花燈的單位,倒真是奇思妙想。 倆人逛了一圈,回到車上,祁振捏捏唐粒的手指,問:心里舒服點了嗎? 唐粒詫異:我沒有心里不舒服呀。 祁振一噎:我媽的態度,你沒覺得不舒服嗎? 唐粒哭笑不得,難怪大冷的天,他拉她過來看花燈呢,合著是以為蘇向雪那么對她,她心里應該不太舒服啊。 事實上,還真沒有。 比起上輩子,不是冷嘲熱諷就是指桑罵槐的蘇向雪,這輩子她只是冷著臉不理人,簡直堪稱和顏悅色了。 再說,她也不是上輩子的唐粒了。 上輩子的唐粒因為是高嫁,又因為娘家的態度,在蘇向雪面前一輩子沒能抬起過頭。這輩子她優秀,自信,有自己的事業和倚仗,在任何人面前都不會覺得低人一等。 祁振的父母,她自己也會愛屋及烏,可愛屋及烏不等于逆來順受。像祁宏放,因為一直以來對她都溫和有禮,看得出來是真心把她當一家人的,她自然也把對方當父親來尊敬,而像蘇向雪這樣的,顯然不想好好地做一家人,唐粒作為晚輩,自覺維持住該有的禮貌也就夠了。 所以祁振擔心她心里不舒服,屬實是沒有必要的。 沒有。唐粒笑道,不過我得給你打個預防針,你媽只要不來惹我,我就只當她是個普通的長輩,她要惹我,我可不會跟她客氣的。 祁振無奈嘆氣:行吧,咱們盡量少回去就好了。 大年初二,新女婿上門。 唐粒多少猜到去年因為她下定的事,攪得趙英杰這個新女婿面上無光,今年她和祁振商量了,雖說是新女婿頭一回上門拜年,但也沒特意準備,只提了點尋常的年貨。 果然,唐麥他們準備的年禮非常豐厚,除了一條火腿,還有兩瓶好酒。 這么一比較,唐粒他們準備的豬rou和糕點,堪稱平平無奇。 也是巧,四人正好在門口就遇上了,唐麥看了一眼祁振手上拎的東西,扭頭就沖趙英杰說:就說隨便拎兩件就得了,他們倆有錢的,都只拎這么點東西,咱們何必打腫臉充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