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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得誠懇,唐粒心中一動,想起上輩子她嫁進來時,祁宏放也曾說過這句話。 唐粒鄭重道:叔叔,謝謝您。 唐粒仍舊住在公司樓上,祁振之前怕影響不好,倒是從來沒有進過她的房間,現在不是兜里揣著結婚證了嘛,就堂而皇之地跟著上樓了。 屋子是西燦頭,里外兩間,外間擺了個小書柜,旁邊有個小沙發,靠窗邊是是張書桌,算是兼具書房和會客廳的作用,布置簡潔大方。 里間臥室,除了床和梳妝臺,還放了個碩大的衣柜,家具的款式都很簡單,但因為不是時下流行的紅色、褐色,而是米黃色系的,搭上同色系略深一些的窗簾,倒是顯得漂亮又溫馨。 挺不錯的。 祁振四處看了眼,就又晃回外間,在小沙發上坐下了。 唐粒提了熱水瓶給他倒了杯水:大晚上的,喝白開水吧? 別忙活了,趕緊過來坐會兒吧。祁振靠在沙發上,拍拍自己身側的位置。 唐粒把水杯放在沙發旁側的小木邊幾上,在祁振身旁坐下。 幾乎是就在她落座的那一刻,祁振的吻就落了下來。 他有力的手攬著她的腰,有些霸道地將她壓抵在沙發靠背上,另一只手微微抬著她的脖頸,熾熱的吻先是凌亂地落在她的眉眼、鼻尖和唇角,而后便緊緊地貼上了她的唇。 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直接,莽撞。 攫取著她所有的氣息。 一開始唐粒覺得背抵在沙發上,有些難受,她伸手想去推拒,但很快,她就再也注意不到這些了,她放在身前的手微微動了下,祁振忽然顫了下,一把捉住她的手,然后就親得更狠了。 過了很久,祁振稍稍撤開,埋頭進她散落的長發里。 你這個 他的聲音喑啞低沉,似乎在壓抑著什么。 我什么? 唐粒開口,卻發現自己的聲音也有些低啞,她下意識清了清嗓子,卻感到肩頭一陣顫動,然后就是祁振低低的笑聲。 他扭頭看著她,在極近的距離里,看到她白皙的臉頰浮起淡淡的緋紅,比早春新新綻出的桃花還要嬌艷動人。 妖精。他壓著聲音說。 唐粒看著他,無意識地發出了個疑惑的哼聲。 祁振忍不住側首咬了下她的耳朵,牙齒在她瑩潤細嫩的耳尖上磨了磨,而后深吸一口氣,放開她,迅速地站起身。 我回去了。祁振低頭理了理衣服,說。 唐粒跟著站起來,你今晚不留下來嗎? 她倒是問得坦坦蕩蕩,祁振抬頭看向她,眸底暗潮洶涌,忽然笑了聲,問:可以嗎? 沒等唐粒回答,他又自顧自說:算了,你別說,我怕我定力不夠,扛不住妖精的誘惑。 唐粒頓時就笑了:也沒讓你扛呀。 祁振深深嘆了口氣,上前擁住唐粒,輕輕地抱了抱,沉聲說:還不行,至少今晚不行,我不能讓任何人看輕你。 雖說安縣風俗訂了婚就可以住一起了,可那畢竟大多是家里經濟條件不好的,暫時沒有經濟能力辦婚禮,只能先湊合著一起過。 他和唐粒沒必要這樣,尤其是在這么倉促訂婚,他媽又這種態度的情況下。 這個女人是他的珍寶,至少他得讓身邊所有人知道,這是他的珍寶。 其實我不在意的。唐粒低聲說。 嗯,是我在意。祁振伸手撫了撫她柔軟的長發。 祁振回到家,才發現家門已經被反鎖了,他敲開門,對上的是自家老頭子詫異的眼神:以為你今晚不回了。 九十年代了嘛,小青年比從前開放多了,祁宏放自認不是個老古板,何況,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吃飯的時候眼睛都快粘在人小唐身上了,他這么個性子,還能知道回家? 爸,你這思想要不得,我是個很保守的人。祁振拍拍老頭子的肩膀,換了拖鞋,徑自往房間去了。 這孩子。 祁宏放哭笑不得。 第二天是春節假期的最后一天,唐粒早早起了床,拎著之前準備好的禮物,先去了一趟趙怡家。 趙怡之前在菜市場賣南北干貨,后面見唐粒生意做得好,頓時也有些心癢癢,她不是舅舅在工商所嘛,這方面的關系也比較熟,于是干脆東拼西湊了些錢,自己搞批發。 不過她批發的對象都是菜場和農貿市場的小攤販,跟唐粒的業務倒沒有競爭關系,而且,唐粒的種養殖基地辦起來以后,她還跟唐粒拿過幾次貨,雞蛋啊,青菜啊什么的。 聽說唐粒跟祁振訂了婚,趙怡驚訝得嘴巴里都能放進一枚鴨蛋了。實在是,她跟唐粒雖然算是同行,但平時其實接觸不多,自然連他倆處對象的風聲也沒聽見過,這冷不丁的就談婚論嫁了,實在是有些突然。 聽說他現在生意做得也不錯,倒是挺好。趙怡想了想,很快就接受了,而且,你其實一直挺喜歡他的吧,這也算是如愿以償了。 不是,誰一直挺喜歡他?唐粒忍不住反駁。 趙怡白了她一眼,笑道:咱倆也算從小一起長大的吧,我眼睛又沒瞎,連這都看不出來?你每天準時準點地跑到學校門口,不就是為了墜著他一起會宿舍大院嘛,有一次他主動喊你,你眼睛都亮了,馬上屁顛屁顛地跟著走了,倒把我給扔了,我跟你說,你這見色忘友的臭德行我能記一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