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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粒也是看他在興頭上,才沒給他潑冷水呢,想著回頭他冷靜下來想想,自己也能想到。 沒想到祁振是來真的。 我就知道你壓根沒當回事。祁振看著唐粒,忍不住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我可跟家里都說了,老頭子說了,明天他親自去請媒人和證婚人,禮品估計他也會幫著備一點,其他的我自己都備好了,你呀,明天趕緊回家說一聲,也不用怎么準備,喊個媒人,備點酒菜就得了。 唐粒沒想到他不但是來真的,還已經安排妥當了,想了想,笑道:說的也是,我這邊其實也沒什么好準備的,整治點酒菜,不是我老本行嘛,分分鐘。你看,我也不是沒當回事,實在是小菜一碟的事情,不用太緊張。 這是給她遞個梯子,她就蹬鼻子上臉了呢。 祁振其實有些氣悶,可路燈光下影影綽綽地,看著她笑吟吟的樣子,心里卻又像被小奶貓抓了一把似的癢癢。 好吧,心頭那一點氣悶也就消失無蹤了。 他忍不住傾身過去,一手托著她的脖子就吻了上去。 你就仗著我拿你沒辦法。他埋首在她脖頸里,悶悶地說。 車子里開著暖風,可唐粒覺得耳根上祁振的吐息更加guntang,她的心跳得砰砰響,聲音也不自覺地軟了幾分:我不也拿你沒辦法。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 祁振原本還記著,這是在九十年代初的安縣街頭,雖說是除夕夜,聯防隊的人也是隨時會出現的。 可聽到她難得的示弱,他的心突然狠狠顫了下,忍不住抱著她,再次往她柔軟的唇上覆去,急切地,卻又小心翼翼地,輾轉深入。 車里的空氣逐漸稀薄。 唐粒仰著頭,下意識攀住祁振的脖子,整個人有種失重的暈眩感,仿佛全身力氣都被抽干了似的,某一刻,她的手滑落在方向盤上,嘟地車子響了起來。 祁振放開她,這么近的距離,哪怕燈光昏暗,也能看清她臉上薄薄的紅暈,還有被親得瑩潤殷紅的唇。 他嘆了口氣,故意壓著聲音說:晚上去你那里? 唐粒看著他,眼波流轉,卻沒吭聲。 祁振笑了聲,刮了下她的鼻子:逗你的,送你回去。 蘇向雪早早就洗漱躺下了,可心里悶著氣,翻來覆去的,一直沒睡著。 祁宏放倒是想睡,可身旁有個人烙餅似的,一分鐘就得翻身個十七八次,他這剛有些迷迷糊糊呢,就被吵醒了,剛要睡著呢,又被吵醒了,于是一直折騰到十點多,也沒能睡著。 他知道蘇向雪心里不舒坦,也就忍著,沒吭聲。 中間蘇向雪起來去了趟廁所,回來就說:大晚上的,你兒子人影也沒一個,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出去的,鐵定是被老唐家那閨女勾出去的。你還說她是個有志氣的呢,誰家好閨女大晚上的勾著男人出門,這就是她的志氣? 我聽說她早就搬出筒子樓自己住了,你說說,還沒出嫁的姑娘,一個人跑到外面住,這成什么樣子?你兒子也幾個月沒住家里了,保不準就是被那狐貍精勾的。說什么工作太忙,這么急匆匆的訂婚,老祁,沒準你是要當爺爺了。 祁宏放一開始忍著沒出聲,聽她越說越不像話,忍不住說:蘇向雪同志,這種毫無根據的惡意揣測,非常不好,也非常不符合你的身份。 不然你說,兒子大晚上的哪兒了?蘇向雪撇撇嘴,你瞧著吧,今晚上兒子都不會回來的。 她話音剛落,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即就聽見祁振在外頭問:爸,你們還沒睡呢,餓不餓,我跑九曲巷找買了幾碗小餛飩。 祁宏放頓時樂了,索性翻身坐起來,提了聲音說:來了。 他往身上套了件棉衣,扭頭問蘇向雪:大年三十的,除了你兒子,可再沒人能從程記餛飩鋪里買餛飩了,一起吃點? 蘇向雪被兒子當場打了臉,心里已經很不痛快了,再瞧丈夫這樣子,嘴上說得好聽,肚子里鐵定在笑話她呢,于是白了祁宏放一眼:不就是個狐朋狗友嗎,當年窮得快要飯了,要不是祁振從我這兒磨了一百塊錢借他,指不定現在在哪兒要飯呢,吃他一碗餛飩算什么。 所以說,蘇向雪同志還是很善良的,要是對待未來的兒媳婦也能這么善良,豈不是更好? 蘇向雪氣得砸了個枕頭過去:你們父子倆都是好人,就我一個壞人!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5-16 23:55:03~2022-05-17 23:54: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噸噸噸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09章 大年初二,天氣晴好。 這不年前幾天都下雨,后面哪怕沒下雨,也是陰沉沉的,難得太陽出來,筒子樓前的空地上,家家戶戶都在洗衣晾衣。 孫大媽家住一樓,屋子里潮氣重,見出了太陽,也趕緊抱了被子出來曬。 她正捋著被子呢,就見尹巧芬從外頭急匆匆地進來,手臂上挎了個大大的菜籃子,籃子里滿滿騰騰的,不是rou就是菜,甚至還有幾只用稻草綁得死死的螃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