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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百媚千嬌在線閱讀 - 百媚千嬌 第63節

百媚千嬌 第63節

    雪娥因此能住雙人間了,但也因此多了一個‘姑姑’要伺候,是好是壞其實也說不準。這種事在她們這樣的宮女眼里,一般是看運氣的。如果‘姑姑’人不好,那就是倒霉。而如果姑姑人好,只是伺候伺候,今后能多得一些關照,那就是賺了!

    要知道尚宮局的女官,特別是司記、司言兩司,走在外面,多的是宮女想要討好而沒有機會呢!

    將楊宜君安排在雙人間時,楊宜君的直屬上司還對她說了:“宮中房屋也有限,許多宮女是如何住的,宜君你也是聽說過的。咱們尚宮局好些,卻也不能人人都稱心如意。你這來的不巧,沒得地方插腳了。”

    “好歹挪了幾個人,能叫你與個小宮女住...其實與小宮女住也有好處,有甚事,人就在房中,都不需叫人了。”

    作為女官,要叫人服侍太容易了,她們本來就有宮女伺候——不是貼身伺候,但她們不用自己打掃房間衛生,不用自己洗衣,吃的用的,也有專人送到手上,這都是宮中地位最低,專門做雜事的宮女、內宦來做的。

    想要臨時喊個宮女‘搭把手’,也多的是人‘樂于助人’。

    但都不方便!

    要是房里就有個人,那就不同了。很多資歷很深的宮女,被人叫姑姑jiejie的,一邊嫌棄房中又要塞人進來,一邊也是愿意和人同住的。她們日常生活是在主子跟前賠小心,有的時候還會受責罰,有比她們地位更低的小宮女,支使,甚至折騰,也是一種‘放松’。

    只能說,壓抑的宮廷生活將不少人都弄得變態了。

    楊宜君當然不介意有個室友...她其實也喜歡一個人住,她在家的時候都是不需要婢女守夜的,覺得怪怪的,這一點她和現代人比較像,比較強調‘私人空間’。但是,如果非要和人同住,她也不會覺得這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就像后世之人,在家的時候有自己的房間,到了學校住寢室,也沒有幾個人覺得這樣住要死掉了,自己絕對受不了。

    特別是,這個‘室友’真的很乖覺。

    楊宜君當然不會刁鉆地對待雪娥,更不會覺得支使她是什么快樂的事。但對于雪娥來說,對一位‘姑姑’恭敬體貼是自然的,楊宜君和氣,她也只是慶幸自己運道好,然后依舊不放松自己。

    宮中這種人也最多,他們牢牢記得宮中最重要的一點,‘上下尊卑’!

    如果主子對你和氣一點兒,甚至親口說出你們并非一般主仆,而是情同姐妹,然后你就真的信了,真把主子當姐妹一樣...那就呵呵了。

    人在宮中,不聰明沒問題,最怕的是沒有敬畏之心,不知道害怕!知道害怕,才曉得處處小心,不會做自己不應做的呢。

    楊宜君將周氏給她的金銀大多數都收在柜中鎖好,一部分就放在梳妝匣里,就當著雪娥的面——這沒什么問題,宮中的人,特別是在尚宮局做事的,眼皮子少有淺的。大家即使愛錢,也多的是辦法弄錢,不會小偷小摸。

    就這樣當著雪娥的面處置這些財物,雪娥不僅不會打歪主意,反而要比楊宜君更在意。因為這些財物如果有不知去向的,她這個和楊宜君同住的人嫌疑就是最大的!

    楊宜君將金銀放進了匣子了,然后想了想,又拿出了一塊銀子。問雪娥:“雪娥,你知道這宮中整治一桌像樣的筵席,需要多少錢嗎?”

    楊宜君其實并不算精通人情世故,主要是過往的生活根本不需要她了解這些。相比起普通人,她其實算是過于肆意的那一個,所以才有‘脾氣壞’的名頭在外。

    而現如今,她需要學著做這些了——她不會為了做個‘賢妻良母’而撿起人情世故,但愿意為了理想中的事業講究人情世故,大概就是如此。

    楊宜君這樣一問,雪娥就明白了,她十三歲入宮,在宮中呆了近十年,這些事當然是十分了解的。解釋道:“此事不難,姑姑拿錢給膳房,什么酒菜都能有...若是姑姑打算請得幾個同僚,酒菜用上等的,七八貫錢就能盡善盡美了。”

    “若是姑姑打算請局中尚宮、司記這些人,那就不能一般好了,估計要花去二十貫不止。”

    楊宜君心里算這個數字,覺得不貴。洛陽城中最出名的酒樓,它們的好酒席也是五貫錢上下一桌,這樣席上就能用上很好的酒菜了。當然,如果席間想要用上各種真正的山珍海味,那是打不住數的,數百貫一桌的酒席在洛陽不是沒有!而且這還只是食物的花費呢,很多人會請名妓侑酒什么的,那花費就更不可計算了。

    宮中好酒席要七八貫一桌,是比外面最好九樓的好酒席都要貴了,但宮里的東西一慣如此。想要份例之外的東西,多花錢是基本cao作。

    楊宜君并不打算請尚宮,以及自己的頂頭上司,那兩位司言,事實上,她典言都不打算請。她是個新人,真的大張旗鼓請了這許多人,反而顯得輕狂了。她的計劃是只請四位掌言,雖然她真正的直屬上司只有朱掌言一位,但名義上四位掌言于她是一樣的呢。

    四位掌言之外,楊宜君還請了一位同僚,同為新人女官的歐陽法滿,也是司言司除楊宜君外,唯一的新人女官了。

    她并非是這次新選的新人女官,而是從尚服局調來的。她本來在尚服局好不容易等到了補空的機會,但她用自己的補空機會交換了進尚宮局司言這一司的機會——這是很不容易的,不只是放棄了獲得正式官身的機會,在尚宮局的升遷轉正,也會比楊宜君這種難一些。

    雖然她早來司言司,卻可能晚楊宜君獲得官身。

    不過也沒人說她傻,都知道司言司意味著什么,她也只不過是在安穩與搏一把之間,選擇了后者而已。六局之中,每過一段時間,總會出這么一兩個。

    第76章 楊宜君花了十來……

    楊宜君花了十來貫錢,請了司言司內四位掌言,以及同僚歐陽法滿吃飯。這不是什么大事,在外人看來也只是覺得她多少有些眼色——哪怕是個不擅長人情世故的,做出這般姿態,也能看出她的態度是好的。

    另外,楊宜君還給尚宮局內女官都送了禮物,禮物不是什么奢侈昂貴之物,真要她那樣送禮,不說以她的財力能不能承受,只是往外說,也覺得她輕狂了。送的禮物都是文雅精巧之物,價格卻不很高,是些品質很好的文具。這些東西家常送禮足夠了,給尚宮局女官們,也算用得著。

    禮物、吃飯的事都做了,楊宜君的姿態也就盡到了,然后她并沒有有些人想的,投入到逢迎之中,而是將絕大多數熱情投入到了司言司的工作——說到底,她做著那些事,并不是因為她喜歡討好人,又或者是打算用這種方式上位!

    她那般只是為了不給人留下不近人情的印象,將來同一屋檐下少點兒麻煩,她做事也容易一些...本質上還是要做事的。

    至于司言司的工作...楊宜君適應的蠻好的。

    她和同為司言司新人的歐陽法滿不同,經過朱掌言的考察,她直接就去太初宮的值班房做事了。歐陽法滿在另一位掌言手下,卻被安排到了內文學館去上學。

    歐陽法滿既然能當上女官預備役,就不是不通書本文字的人。但當初她沒有分配到尚宮局,甚至連尚儀局都沒有分配到,其實是能看出一些問題的...相比較尚宮局人人學霸,她的底子還是薄了,至少達不到司言、司記兩司的標準。

    至于內文學館,其實也是燕國宮中仿照舊唐設立的,舊唐就有內文學館教宮人讀書。當時的六局二十四司需要通文墨的宮女擔任女官,平常宮廷中的宴會也經常會發展為文會......

    總之就是對有文化的宮人需求量很大,但民間選來的宮人又大多是目不識丁的。宮女們良家子是良家子,可真要說文學素養,其實還比不上出身卑賤的教坊女子。這樣一來,宮中設立學堂,教人讀書就順理成章了。

    如今燕國宮中,也是需要大量有文化的宮人,內文學館便翻了出來。中有學者二十人,都稱博士,其中有教五經的五經博士,有教書法的書法博士,有教史的史博士,有教算學的算博士,有教下棋的棋博士,林林總總,好多呢!

    內文學館名義上向所有宮人開放,但這里其實有個問題,宮人們都是有差事的,是不可能離了差事來內文學館上學的。所以能上學的宮人都是得到主子或上級的允許的,這其實就是一個‘深造’機會,一旦得到這個機會,等到學了一段時間,必然會有升遷的好事。

    “這楊宜君真是十分難得,來之能用...前些日子不是還是缺人?如今她來了,多了一員‘猛將’,就該好些了。”朱掌言在太初宮值班房里,笑著與同僚談起了楊宜君。她本人對楊宜君是非常欣賞的,不然也不會拉楊宜君到自己手下。

    朱掌言今年已經四十八歲了,這個年紀在女官中不算大,但也不小了。她本人沒什么野心,再加上成為女官之后始終沒有得到過升遷機會(尚宮局中一個蘿卜一個坑,升遷機會本身也很少見),如今早就心灰意冷了。

    她已經決定培養出一個接班人就告老辭官。

    前朝官員這個年紀告老辭官,其他人會覺得不合適,很多人這個年紀才步入官場呢。但女官這個年紀選擇離開,卻不算什么,以前例子很多,大家也習慣對女官輕視,覺得到底是女子么......

    朱掌言談及楊宜君沒多久,楊宜君就從外間進來了,和另幾個宮女一起,將裝著奏疏的匣子奉上。

    剛剛進司言司都是這樣的,都要做跑腿的工作——司言司會在太初宮的值班房對中書門下已經擬了條陳的奏章批示,是行,還是不行,總有個話兒。而中書門下到值班房,奏疏就得有人傳遞。

    司言司的小宮女們會早早在東側門旁一道小門內等待,直到中書門下的舍人送來密封著的匣子,完成交接。一般這個交接時間是在申時之前,因為申時(下午三點到五點之間)正是值班房的司言司女官們處理這些奏疏的時間。

    密封的奏疏匣子緊趕慢趕送到值班房,值班房這邊錢尚宮會當著所有人的面,眾目睽睽之下拆掉奏疏匣子上加蓋了中書門下大印,與官員花押的封條,然后將里面的奏章按照重要程度分給下屬。

    典言負責更重要的奏疏,掌言負責相對沒那么重要的奏疏。

    一些極其重要,前朝都為此爭論不休的奏疏則是錢尚宮自己處理(偶爾為了躲麻煩,這種奏疏會特意交給下屬處置,將自己摘出去)...另外,典言和掌言處置的奏疏,若有不能決斷的,也可能會交回給錢尚宮處置。

    錢尚宮就是尚宮局兩位尚宮中的‘秉筆尚宮’,地位稍次于另外一位‘掌印尚宮’。

    奏疏分發了下去,不止每位女官都坐在一張大案后,這大案旁還有小案,是屬于輔助女官的宮女們的位置。具體如何輔助,這就看這個女官的習慣了。

    有的女官是將冗雜無意義的奏疏交給這些宮女處置...朝廷中最多的就是一些歌功頌德的奏章,說這是奏章都是侮辱了,這些奏章很可能就是一些臣子用來刷存在感的,但偏偏不能不看,這就很煩了。

    有的女官則是讓宮女給自己糾錯,自己看完一份奏疏,是不好確定有沒有問題的,宮女們能幫著檢查。

    有的女官更絕,她們眼睛不好,或者文字功底不好——雖說能來尚宮局的都應該是學霸,但事情哪有那么簡單啊!只有按部就班混尚宮局的才是學霸呢,而宮廷之中,有幾個不走尋常路的特例,又有什么奇怪的?或者是能力出眾,或者是靠山硬扎,或者干脆就是運氣好,反正他們就是大字不識且來了尚宮局。

    這種女官如果不想被宮女架空,自己成為一個工具人,就只能讓宮女給她口述奏疏條陳內容,然后決定如何批示。

    朱掌言屬于主流的,就是讓楊宜君批那些無聊雜亂的奏疏,這些奏疏大多也沒有中書門下擬的條陳——這又不是‘事件’,中書門下自然不必寫解決事情的對策。這種奏疏,本來就是發往內宮,上回一句‘知道了’就算了。

    所以,應對這種奏疏也基本不會出錯。

    當然,偶爾也有例外,這不是奏疏本身的內容有什么出奇,而是擬奏疏的人出奇。一些特殊的人物,哪怕是擬一個歌功頌德的常例奏章,也是要小心細看,仔細揣摩的。

    楊宜君每天批示這類奏疏,簡單輕松,純粹當是增加經驗了。而且朱掌言為了鍛煉她,每天的一沓奏章里也總有兩份言之有物的。因為楊宜君每次的批示都很合適,該通過的通過,不該通過的發回去重做,她也能批出要害,不讓中書門下那幫外臣有話說。

    如此幾次,朱掌言就越發信任她了。

    這一日申時過后,值班房完成第一階段的工作,當日遞送來的奏章批示完畢了。此時有小宮女提著食盒過來,這是吃晚飯的時候到了。

    女官按照各自品級,飯菜各有不同,楊宜君自己就有三菜一湯,這還是在刨除了兩道‘看碟’的結果。由此可見,尚宮局確實優渥,女官生活上不差的。

    女官都是分餐,宮女們則是合餐,數人一起用飯,菜肴里也都是葷素具備的。

    這里吃飯的宮女單指輔助女官們做文書工作的宮女,至于尚宮局其他宮女,侍奉在值班房里,隨時備著女官、宮女們要茶水什么的宮女,那是雜事宮女。她們得等到女官們這邊完事了,換了班,才能去別處用餐。

    就算都是尚宮局的宮女,也因為做的事不同,顯出地位高低。

    吃完了飯,稍事休息一下,錢尚宮就道:“開始罷。”

    之前申時處置奏疏,大家都是領了奏疏,在各自值班房里批示,除了錢尚宮外,大家是兩人合用一間值班房。現在,則是大家聚在錢尚宮的值班房內,錢尚宮一人坐上首位置,下面分列兩邊的是兩排玫瑰椅,一邊四座,坐的是典言和掌言。

    錢尚宮旁邊的桌案上堆放的是今天所有批示過的奏疏,錢尚宮會非常迅速地過一遍這些奏疏。其中一些明顯是無意義的奏疏不會看,一些看幾個字眼就知道是什么事,也好處理的,瞟過也就算了,很快的。

    但其他的奏疏就不同了,錢尚宮會比較認真地看,她認可批示結果,看過之后會通過,畫上自己的花押——司言司的批示要生效,就得有秉筆尚宮的花押,不然是不認的。

    若是錢尚宮不認可,那就有的說道了。如果是比較專斷獨行的秉筆尚宮,不認可就直接按照自己的意思改了。而如果是比較‘民主’,講究‘賢名’的秉筆尚宮,則會讓宮女當中讀奏疏,然后眾人商議著來...雖然商議著來,很可能就是讓大家表態隨尚宮的意思就是了。

    錢尚宮是比較‘民主’的,所以她檢查大家批示的奏疏,這個過程中,時不時就有宮女讀奏疏。

    楊宜君仔細聽著這些奏疏,這都是能開闊眼界,對先進燕國朝堂有更多了解,能學到東西的——楊宜君坐在朱掌言的椅子后,朱掌言特別讓宮女拿了個月牙凳給她的。至于其他輔助女官的宮女,則是只能站在輔助的女官身后。

    宮廷就是這樣的地方,無處不在顯示著上下有別,要用一套嚴密的階級制度,叫所有人都規規矩矩做事,不要想著‘逾越’...然而現實就是,宮廷是最講究規矩,也最不講究規矩的地方。

    偌大宮廷要運轉流暢,要上下得宜,就得講規矩,就得將一個個出頭的樁子打下去。而與此同時,宮中又多的是一夕之間、雞犬升天的例子。真要說起來,宮中上萬人,其中絕大多數出身都很低的,但他們又是如此接近皇權,所以抓住機會,就能走過外面世界十年、二十年都走不完的路。

    宮廷的殘酷之外,這多少是一些人的動力。

    這一天事情不算多,大約二更天不久,錢尚宮就結束了對奏疏的檢查(二更天大概是晚上九點到十一點)。平常如果很忙的話,是能忙到三更結束的,那就是后世的晚十一點到凌晨一點了。

    結束了對奏疏的檢查,女官們就散了。不過楊宜君和幾個宮女的活兒還沒有結束,楊宜君現在不是還要跑腿么,除了要將奏疏從東側門旁小門接來,還要將重新封好,貼上值班房的封條奏疏匣子送到文書房去。

    文書房也在太初宮,但也有一段路的距離,楊宜君就和小宮女們一人捧一個匣子,遞送給文書房——就像值班房是司言司的地盤一樣,文書房是司記司的地盤,司記司的女官們會在掌印尚宮的主持下檢查司言司已經批示的文書。

    檢查核對之后,再用大印,如此才稱完備。

    做完這活兒,一般就是五更天了(凌晨三點到五點)。

    這樣對比,司言司工作到二更天、三更天倒也還好了,司記司實際上是過著晝夜顛倒的工作的。

    按照她們的工作習慣,五更天要將奏疏呈送到皇帝那里。若是皇帝要上朝,奏疏會在上朝之后看看,然后讓發回中書門下,若是當日不用上朝,那用膳之后就是要看的——說是看奏疏,其實經過中書門下擬出應對條陳,值班房批示,文書房檢查之后,已經沒什么可看的了,大多時候皇帝都會直接發回中書門下。

    至于皇帝會看的奏疏,屬于另一類。優先級最高的,中書門下都不比擬對策的,皇帝會自己看、自己做決策,最多讓幾個心腹大臣看看能不能行。優先級稍次的,是中書門下擬了對策,但不必經過女官這邊批示的,皇帝自己會自行對接朝臣。

    一般司記司的掌印尚宮送了奏疏給皇帝,接下來還會服侍皇帝完成之后的看奏章等工作,午后才準備休息。休息到二更天左右,起床洗漱,來到文書房,準備和值班房對接。

    當然,眼下天子御駕親征去了,人都不在京城,自然就有不同了。此時文書房處理完了事情,一般都會直接將文書發給中書門下。

    偶爾有爭議很大的事,則會稟告太后,不是叫太后決斷,而是叫來朝臣,朝臣隔著簾幕陳奏利害、分析事實...這里太后就是一個主持人、見證者的身份。畢竟人家是天子親母,有些事就是得有這樣的人當個‘見證人’。

    主要是高溶沒個兒子,甚至沒有一個可以信賴的兄弟,不然也不必讓趙娥做這個了。

    不是大家忌憚女主干政,事實上燕國承舊唐之風,對女子的束縛算是比較少的,宮里都用女官分享權力了。身為太后,在皇帝不在,而皇帝又沒有真正合適的繼承人時,站出來主持一些事,大面上是說得過去的。

    問題是趙娥的情況有點兒特別。

    一來,趙娥是高齊皇后,又是高晉的貴妃,事實上她在兩朝都是很有代表性的人物。在當下,高溶的位置是坐的穩了,一些人明面上的事不好做了,但在暗中發力,那可不少。

    趙娥身份敏感,高齊一朝的人如今隨著高溶重回朝政,覺得她可能會和高晉遺留的勢力藕斷絲連。但與此同時,她又是天子親母,當朝太后,大家又必須相信她,和她緊密合作。而對于高晉一朝很多遺留力量來說,他們也不見得相信趙娥,人家兒子都當皇帝了,她自己也舒舒服服做著太后,哪還能比如今更好呢?

    這種情況下,遺留力量打心底里不信她。但不信她,也得倒向她,因為作為高晉那一朝的人物,她是最有權勢,最不容易出事的人物了...大家根本不信任她的同時,還得對她‘感激涕零’,去奉承討好親近她。

    二來,一些人也想到了一個非常要命的問題...那就是趙娥還有一個兒子,和高晉的兒子——高溶沒有兒子,而同父兄弟們都被高晉害死了,若是他人在外有個什么好歹,同母兄弟竟是最接近皇位的人。

    但這個同母兄弟身上的父系血統又是現在掌權的高齊一朝舊人最忌憚的...簡直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