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遞完紙巾之后,赤羽鶴生默不作聲地將手縮了回去,同時也開始注意著飛機內空間的變化。 躁動不安的情緒。 雖然并不是很明顯,但是無數細小的躁動集中在一起,就很難讓人不注意了。 身邊的女孩還在絮絮叨叨地哭著,而赤羽鶴生也注意到了不對勁的地方。貌似反反復復之際,女孩一直都在哭泣和向其他人要東西,類似的事情她一直在做。而周遭的人們好像也注意到了她的不對勁,可是也主動地將其歸為女孩子本身就比較脆弱,所以也沒怎么去在意。 看來問題就出現在她的身上。 從最開始起,女孩的目光就一直黏在赤羽鶴生的身上,她似乎一直都在注視著他,視線包含著某種極為黏膩的感情……不是簡單的屬于人類的感情,更像是來自于另外一個世界未知生物的感情。 不應該是她,而是[它]。 “抱歉,我出去一下。” 赤羽鶴生總覺得有些不安,他很快起身,向著飛機的駕駛艙走去。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想詢問一下接下來的飛行路程,以及詢問對方有關于這架飛機相關的事情。 然而他還沒走出多遠,淡淡的血腥味自鼻間襲來,赤羽鶴生下意識地想要襲擊,在下一秒被對方輕輕捉住了手腕。 “不要激動,赤羽先生。雖然我知道此刻的您一定對我有很多意見,但是您要相信我是對您沒有任何惡意的。” 酒保熟悉的聲音自他的耳畔傳來,赤羽鶴生微微一愣,很快將自己的手收了回去。 “找我有事?” 這一次的酒館又與其他時刻不一樣了,四周的陳設看上去極為陳舊,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海腥味,以及一些酒發酵過度的味道。這味道并沒有多好聞,讓赤羽鶴生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 “你應該知道,在這個空間里的時間是混亂的,你甚至可以在這里過完普通人的一生,容貌和歲數也不會有絲毫的減少。” 酒保先生依舊在調酒,這一次他調的是頗為經典的瑪格麗特,弧度優雅的高腳杯中盛放著由Tequila(龍舌蘭)和Triple Sec(橙皮酒)以及鮮酸橙汁混合而成的雞尾酒,而杯口的一圈則點綴著一些鹽粒。 “是嗎?可是你也知道,我所追求的也并不是這樣的東西。” 赤羽鶴生大概也知道自己無法反抗眼前的這個男人,干脆隨意地坐在了那張用深色的顏料刻意制作出裂紋的仿舊的椅子上,他的雙手支撐在自己的下巴處,微微垂下的眸子里帶著幾分無奈。 “你有什么想問我的事情嗎?我看你似乎有不少疑問呢。” 看著赤羽鶴生若有所思的表情,酒保好心地問道。 “有,當然有。”赤羽鶴生的手指點了點桌面, “能告訴我回溯之鐘的啟動條件到底是什么嗎?我想我應該有知道的權力。” 他注意到了旁邊的那個金屬盒子。按照對方所說,當金屬盒子的燈亮了四盞之后,就會啟動最初存檔的位置。 赤羽鶴生以為在黑衣組織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之后,或許他會有機會通過回溯之鐘來改變原本發生的事實,可實際上并沒有,他甚至沒能和往常一樣來到這樣的地方。 “道理很簡單。因為還沒有到該發生的時候。”酒保將手中調好的酒推給了赤羽鶴生,臉上的笑容依舊有些神秘莫測, “不過我還是想說,有時候知道的不多反而是一件好事呢。如果可以選擇,你愿意當一個一無所知的快樂的人,還是當一個知曉一切的痛苦之人呢?” “對于我來說,如果我無法知道自己的過去,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赤羽鶴生冷淡道。 “那么就等待吧。回溯之鐘會在該發生的時候啟動。不必擔心,凡事有因必有果,你會得到屬于自己的結局的。”酒保的手指敲了敲桌面,表情有些不忍, “說起來你知道瑪格麗特的調配方式是怎么來的嗎” “知道,首先把鹽巴撒在手背虎口上,食指和拇指夾著一小杯純龍舌蘭酒,而中指和無名指則夾著檸檬片,最后將這三樣同時喝下去——正因為有了這樣的喝法,才有了如今的瑪格麗特。”赤羽鶴生如同背誦公式書一樣將其背了下來。 “三樣完全無法融合的東西,其實稍微調和一下就能夠達到非常完美的結果呢。有時候人生和調酒也如此相似,原本以為毫不相干的東西,或許會因為命運的穿插而變得神奇起來了呢。”酒保笑道。 “你將我帶到這里來,應該不只是為了請我喝酒這么簡單吧?”赤羽鶴生問道。 “當然不是,我是來送給你一件禮物的。畢竟接下來你很可能會經歷一場相當糟糕的磨難,而我也不希望你會死在這里。”酒保先生的雙手微微合攏,而一具做工相當考究的鐐銬也順勢落在了桌面上。 “[靈魂鐐銬],被拷住的兩人只有完全了解對方才能解開的鐐銬,在佩戴鐐銬的同時,雙方無法傷害到對方,無論做出什么樣的決定都只有在兩人的意志一致的時候才能進行行動。”酒保笑道, “鎖鏈的長度和靈活度會根據互相了解的程度進行延長,并且能夠吸收一切負面的和糟糕的情緒,是很適合馴服野生猛獸的道具呢。” “這東西聽上去稍微有些不妙啊。” 赤羽鶴生面色復雜地接過了對方手中的鐐銬,心情一時間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雖然能力確實很不錯,但是這個東西戴在身上,感覺不是什么中二病患者,就是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愛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