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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和之微在門口的話,肯定也被婁無衣聽到了。 誰知道等來等去,等到師妹問他,你現在只知道煉毒,可還記得治病? 怎么老要質疑他的業務能力呢?雁滿樓不允許。 我,天啟第一神醫,懂? 婁無衣慢悠悠下套,神醫的意思是,什么病都治得了,連解毒也行? 當然,多厲害的毒我都能解,雁滿樓對自己的醫術從不吝嗇表揚,娘胎里帶出來的也不過是小菜一碟。 很好,婁無衣欣賞她師兄的自信。 催人老可以給你。 雁滿樓喜上眉梢。 但這種轉折詞出來,就很難讓人開心。 師兄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小丫頭又拿師兄這個稱呼釣我。 雁滿樓咬咬牙,行。 再怎么小丫頭也不至于把他騙的多狠。 - 李二公子一案結束的悄無聲息,臨朝很快因為春闈將近而重新熱鬧起來,在這緊張又讓人期待的氛圍里,大概只有李府氣氛沉重。 從冀淮趕回臨朝的四皇子,坐在上首,平日憨厚正直的臉上,掛著不符他人設的狠毒。 他狠狠拍桌,晏闕朱好手段,連我都被他騙了過去。 周檢上李云帆做的手腳,他事先并不知情,等知道后,小廝已死,刑部結案,他根本沒有查的機會。 冀淮的事,是朝中以正直著稱的周侍郎提出,無人會把他跟太子聯系到一起,四皇子此前示好過兩次,都被拒絕,當時他還嘆此人秉性純良,現在想來,竟是早就被太子收在麾下。 一連串的事情,四皇子現在想清楚,心中恨極,李家這回觸了父皇的霉頭,甚至連帶著看他都不順眼,經此一遭,他在和太子的對峙中,更占下風。 想到這里,四皇子臉色更黑。 李長風,即李大公子,在窒靜的幾乎逼仄的氣壓里,鄭重提出建議,為今之計,只有找人聯合。 四皇子神色稍稍平復,依舊難掩郁氣,道理如此,哪能找得到人聯手。 李長風道,五皇子晏宿辰。 四皇子眼里劃過一絲輕視,對他這個五弟并不看好,他的表情沒有被李長風錯過,想也知道,晏宿辰素來深居簡出,性格怯懦內向,誰能想到就是這位五皇子,居然上門找他談合作呢。 甚至為了表達誠意,還露出了底牌。 不過依他看來,五皇子并沒有完全坦誠。 但這就沒必要告知四皇子了。 他這么跟你說的?四皇子上半身驚訝得微微前傾,不敢相信那個向來怯懦的五弟有這等雄心。 若非五皇子生母低微,父皇不重視,怕是早就跟太子一樣收攏群臣,加入爭皇位的局勢里。 也幸好如此,才給了他機會。 李長風和四皇子認識多年,對他的情緒把控都熟知,知道他此時意動,便順勢又道,四殿下,和五皇子合作,對我們而言很劃算。 太子應該也不會想到平日里其貌不揚的五皇子,暗中做了那么多手腳。 何況這五皇弟,他倒是知足,只想當個王爺。 李長風道,五皇子是聰明人。 也罷,四皇子到底沒怎么把五皇子放在眼里,長風,你去跟他說。 李長風低頭,遵命殿下。 - 鳴春澗在臨朝城外二三十里,是早幾年皇上給愉貴妃建的。出城后綠意綿延不絕,路邊不知名的蟲子在灌輸叢里此起彼伏的鳴叫,仿佛歌一首歡快的迎客曲。 太子帶著九皇子先走,王府馬車跟隨其后,雁滿樓瞅著外面見不到頭的車隊,誠摯提問,師妹,咱們這是要去哪里呆個一年半載呢? 比當初來臨朝的陣仗還大。 還得是寵妃出行啊。 我提醒你一下,婁無衣確實沒想到愉貴妃也來,不過來了也沒事,前面馬車里面,涵蓋了天啟身份最尊貴的三個人。 你說話用詞注意點。 少給她丟臉。 不明白為什么連說話也要提醒他,雁滿樓心里嘀咕,嘴上諾諾答應。 另一邊,愉貴妃對著銅鏡仔細挑選手上的發帶,不時詢問晏闕朱的意見。 晏塵時抱著小時坐旁邊,鴉青長發盡披于身后,神色有些麻木。 母妃不至于吧,一個發帶,你拉著皇兄挑半個時辰了。 愉貴妃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你就這張臉能看,還不好好收拾收拾。 這話晏塵時就不愛聽,難道我是什么以色侍人的皇子嗎? 沒想到,愉貴妃神色恍然大悟,仿佛被提醒到似的,你居然有這個覺悟,小時,母妃很難不說你長大了。 ? 沒法聊了。 早知道就不當著母妃的面說要來鳴春澗,母妃生怕皇兄助攻不夠,直接要親自上陣。 晏塵時就納悶兒他母妃,你說你身為貴妃,自己在宮里端莊賢淑,頤養天年不好嗎?再不濟去翎貴人宮里學學怎么養豬種菜,不也是一樁美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