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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走了,怎么也不摘面紗?定王好奇道。 老爺不覺得妾這樣更美嗎?猶抱琵琶半遮面,不比摘下面紗更有意思。花魁笑著依偎到定王懷里道。 定王一想,的確如此,也就沒再堅持。 要是堅持,他就會發現花魁的面紗下究竟有多丑陋和可怖。 可是定王不知道,不知道美人的內里已經徹底腐爛,只沉迷于表面的美色。 之后兩人順理成章的滾到一起,事后花魁依偎在定王懷里,對定王說著這輩子最動聽的情話,老爺,你是妾今生的救贖。 以后老爺我會常來點你的。定王拍了拍花魁,對花魁的話并不以為然,他是什么身份,對方又是什么身份,低賤如青.樓女子,連跟他回府伺候他洗腳的資格都不夠,他能垂青她一次,對方的確得感恩戴德。 花魁久經花場,哪能看不出來對方不走心,也不在意,她只知道,從今天起,她和一眾姐妹將迎來解脫徹底的解脫。 等定王睡醒,是另一個青.樓女子過來伺候他穿衣,定王隨口道:你們花魁呢? 回老爺,花魁jiejie去卸妝了,哪敢讓老爺看見啊。青.樓女子笑道。 與此同時,花魁房間,花魁端坐在清晰的鏡前,終于摘下自己的面紗,只見面紗下面,容顏宛若修羅。 jiejie有小丫頭進來,看到花魁的臉,充滿不忍和憐惜。 花魁卻不以為然,看著自己那張已經毀掉的臉,道:傻丫頭,難受什么,我們現在這樣不是比以前好多了嗎,總比我們得了花柳病,被花樓一卷破草席扔到亂葬崗的好。 是的,花柳病,這是青.樓女子最常見的一種病,為什么青.樓沒有上了年紀的女子,因為她們根本活不到那個時候。 花魁至今都還記得自己被檢查出花柳病,治不好被青.樓拋棄,孤身一人準備流浪等死的那天。 然后老.鴇和龜.公們就被殺掉了,她和一眾姐妹被人帶走,按照自己的意愿選擇離開或留下。 還沒得花柳病的女子們選擇退出,她們這些得了花柳病的則全都留下,她們以前從未想過,以自己的一己之力撕破天空,而現在,她們真的有可能做到,因為那個男人是定王。 何其可笑啊,身份勛貴如定王也會做嫖.客,和尋常男人沒有任何不同。 不過對方要是不來,她們又怎么完成任務呢,花魁梳著頭想到。 等到定王離開,青.樓眾人無聲的聚集,蕭易熾一臉復雜的走出來,尋常男人,不,嫖.客們是很難看到這一幕的,花季一樣的面容和身體,卻在由內而外的腐爛著。 他們看不見,不代表不知道,只是心安理得的在心里無視,因為在青.樓被迫強顏歡笑賣.身的不是他們,他們是嫖.客,是主人,是欺壓者,更有甚者還不要臉的認為自己是拯救者,覺得要是沒有他們花錢,這些青.樓女子該多孤苦無依,全然不想他們才是這些女子命運悲慘的源頭。 說實話,蕭易熾以前也是那些人的一員,他不近女色,不代表就同情這些女子,直到他近距離的接觸,才知道那些嫖.客究竟有多丑陋,知道這些走到絕境的女人狠下心來究竟有多可怕。 定王這次是包場,所以不知道平時這家青.樓定價有多便宜,這些人生已經被宣判死刑的女人們,在瘋狂的報復那些嫖.客。 至于那些嫖.客是不是讓她們染上臟病的人又有什么關系,反正都是嫖.客不是嗎。 而就是這些瘋狂的女人,對于自己做下的事毫不畏懼,畢竟她們已經身患臟病,也沒有親人,俗稱光腳不怕穿鞋的。 你們的任務已經完成,這是一筆錢,你們拿著錢趕緊離開這里,之后的日子,都對自己好一點吧。蕭易熾對這些命不久矣的女子們說道。 這些人都是他從各大青.樓后門撿回來的,為了不泄露消息,還殺掉不少老.鴇和龜.公。 本來事成之后,以防萬一,她們最好也全都閉嘴,可是又何必呢,她們已經活不長,本就命苦,沒必要再讓她們苦上加苦了。 公子不動手處理我們嗎?聽說你們這些大戶人家都喜歡讓人徹底的閉嘴。花魁看著蕭易熾道,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你們是功臣,再說這件事我只是一個跑腿的,并沒有處置你們的資格,而幕后的主人,有一個是女子,我想她應該也不想對你們動手,只要你們保證不把事情說出去就行。蕭易熾沉聲道。 公子請放心,畢竟我們真要泄露出去,自己也一定活不成不是。女子們道。 就算她們時日無多,能活一天是一天。 沒錯,我們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蕭易熾聞言唇角微勾道,比起定王和身邊人用利益和美色來增進感情的方式,他果然還是更喜歡這一種。 等那些女子都走后,蕭易熾直接一把火收尾。 剛回到王府定王就聽說這件事,那家青.樓不知怎么了,突然失火,里面的女子都沒逃出來,等到火燃盡,發現她們全都尸骨無存。 只是不等定王心生可惜或者感慨,又傳來另一種說法,說那把火就是那些青.樓女子放的,因為有醫師說她們得了會傳人的臟病,覺得再沒活下去的希望,這才一起走上絕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