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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這些,也純粹是想多了。 因為才剛認識剛見面。 怎么可能指望對方一個小姑娘?對他一個還算是陌生人的男人,有所交集呢。 所以還需努力。 對于謝謹的想法,溫柔不清楚,也沒興趣清楚。 走在原來的小路上,溫柔翻看著手上的書,因為這邊沒人,她也不需要太過用心的留意是不是需要讓路,或者避讓車輛。 可也是這個時候,她突然意識到。 自己手上的銀手鏈不見了! 那是她從小帶到大的,也是原主的母親留給她的遺物,這條項鏈對溫柔很重要。 因為它的意義,因為送它的人。 溫柔有些慌張,不過理智在讓她冷靜,她的情緒也在告訴他冷靜,她并沒有什么地方可以弄丟手鏈。 她也沒接觸什么人,就在她仔細回憶今天發生的一切事,在一條條去梳理它們,找出這其中最可能讓她弄掉手鐲的地方。 草叢!是雜草多的地方。 這里是最有可能掉的地方,因為就是在這個地方,她用手撥開了那些。長得過分茂密的草木枝葉,也只有在這個地方,那些樹枝,那些雜草才會勾住她的手。 因為雜草太過茂盛,也因為那條手鏈對溫柔來說,真的很重要。 所以她才會毫不猶豫的,蹲下身,甚至累了之后不怕臟的,直接跪坐在那些雜草上,用手最觸碰那些鋒利的葉瓣。 可沒有,她找了很久都沒有。 弄得一身灰土,將這片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 或許是自己的邏輯鏈錯了,她想,或許是一開始尋找的地點就錯了,也可能不在這里。 可不管怎么想,怎么說服自己。 溫柔總覺得就是在這里掉的,因為她的直覺,也因為她的高超記憶力,隱隱約約間,似乎就是從這里開始,她手上的重量消失了。 或許是自己找的不用心,再找找,可來來回回翻了好久,都沒有找到。 你在找這個嗎? 突然,一道男聲響起。 因為條件反射,溫柔很自然地抬頭望去,就見帶著鴨舌帽的黑衣青年,站在遠處,因為背著光,溫柔沒看清楚他的長相。 只知道,他很高,也很瘦。 不過不是那種瘦弱的瘦,而是勁瘦有力量的那種。 他左手插著兜,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而右手伸出,修長白皙的食指上掛著一條老舊卻很漂亮的手鏈。 因為離得遠,溫柔看不清那人是誰,不過她還是看清了對方手上的東西,她連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塵,緩步走來謝謝,是我的。 她的語氣很平淡,像是不在意這串手鏈一樣,可如果不在乎,那么愛干凈的人也不會蹲在地上去翻雜草。 看著伸到自己面前的那雙白到泛光毫無雜質的細白嫩手,纖細又脆弱的手腕,仿佛輕輕一折就能斷一樣。 指尖泛紅,其它地方又白又冷,形成了強大的反差。 就像她這個人,明明看著那么脆弱需要別人的保護才能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可偏偏渾身又帶著一種生人勿近的冷傲氣,像是什么都不在意,又像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種東西能夠讓她在意一樣。 永遠都是冷冷清清,沒有約束。 他沒多話,爽快的將那條手鏈輕緩的放在她的手上。 謝謝。溫柔接過手鏈后,便立馬收回了手,她再次鄭重的道謝。 或許是因為,溫柔剛剛的心思都在手鏈上,所以她沒有察覺到面前的青年有些眼熟。 可就在拿到的那一瞬間,天氣急轉陰下,大片烏云壓過,耀眼的日光消失。 青年的臉龐,漸漸在溫柔的眼中清晰。 也是在那一刻,溫柔看清楚了面前的青年是誰莫理!她的噩夢。 原文男主! 溫柔對這張臉再熟悉不過,她不可能認錯,即便是少年長成了青年,有了很大的變化。 可這也無法抹掉,溫柔對他的熟悉。 精致的長相,眼尾的淚痣,以前那微薄的唇,都在溫柔的記憶里留下了無法抹去的痕跡。 只是并不是什么好的回憶。 是一段,讓她想起來就痛苦就害怕,恨不得那不堪的往事里的所有人死掉的回憶。 是不堪,是丑陋,是憋屈的。 明明應該感謝的,可對著這張臉,溫柔無法再次說出口,因為她覺得眼前的人不配。 明明是該淡忘的,明明面對謝謹已經沒有了那么多恨。 可對的這個人,溫柔才知道,不是不恨了,而是那些人已經消失太久,讓她最討厭的幾人,還沒出現而已。 強壓著心中已經翻滾的情緒。 溫柔選擇了不去計較,因為她也無法去計較,她雖然已經不再懼怕對方,可她也明白,以自己現在的情況,想要做些什么,也是不可能的,更別說報復。 所以,她選擇了沉默。 對方似乎也沒有認出她來,就像當初和謝謹遇見時一樣,把她當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和原本的溫柔同名同姓卻不同人生的人。 謝謝。她撿起地上的書,抱在懷中,最后還是向對方鞠了一躬,表示感謝。 她討厭這個人,可手中的項鏈更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