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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澤洲大學生活沒有想象中的輕松, 他邊上課邊工作, 正巧實習的公司總經理是華裔, 日常交流習慣用粵語, 江澤洲聽得費力,溝通起來也費力,于是他尋求沈澤棠的幫助。 江澤洲早早實習并非缺錢,只不過是想提早了解社會環境,為以后創業做準備,但沈澤棠不是。沈澤棠很缺錢。 聽到江澤洲的話后,沈澤棠獅子大開口:五千美金。 江澤洲沒情緒地嚇笑了聲,沈家竟然有你這么個瘋子。聽起來像是在嘲諷他,卻還是在下一秒,把錢轉給他。 得知江澤洲在學粵語,周楊的第一反應是:以后撩妹又多一條道兒了,江小三,你這路走得挺寬的。然后補充道,快點兒學,學會了也教教我! 江澤洲一臉漠然。 他學粵語是為了工作,而周楊是為了把妹。 卻沒想到,有朝一日,江澤洲竟然真用粵語把起妹來了。 不得不承認,周楊在戀愛中是有天賦的。 幾句粵語歌,孟寧眼里換了一盞眸光,狐貍似的沖他笑,其實我也會說一句粵語,你知道是哪句嗎? 江澤洲慵懶靠在沙發上,慢條斯理地說:我鐘意你。 孟寧一頓:你怎么知道是這句? 隨便猜的,真給我猜中了啊?他話里藏著笑,發出個曖昧的尾音,嗯?說一遍我聽聽。 不要。 被猜出來了,孟寧頓覺無趣。 江澤洲放在她腰上的手游移,我的錯,我不該猜出來的,我應該裝什么都不知道才對。 有的人天生有一種本事,明明沒任何錯,卻讓她內心奔涌出愧疚感來。 孟寧撇了撇嘴,掙脫出他的懷抱,我去洗手間。 江澤洲盯著她故作鎮定的背影,嘴角勾起愉悅弧度。 江澤洲是那種,就算笑了,臉上的笑意也很清淡,身上的疏離與戾氣鋒芒褪去幾分,但還是有棱角的冷漠。 至少,以前是這樣的。 但現在。 氣場沒變,清冷的笑沒變,和四面八方的冷空氣完美融合,只是神態姿容里,多了幾分的風sao。 周楊暗自總結。 悶sao的男人談起戀愛來,堪比喧囂的夏日熱浪。 周楊走過去,在江澤洲對面坐下,左右張望:孟寧學妹呢? 江澤洲斂眸,淡聲:上廁所去了。 恰在這時,點了的飯菜送達。 周楊瞅著一大桌子的菜,突然想到了什么,饒有興致地開口,我聽說,你當初騙學妹,說是你家里人逼你相親,你被逼無奈,又不想和其他女的扯上關系,所以找的她? 江澤洲抬眼,哪里聽說的? 周楊眉飛色舞:還能是哪兒,當然是沈明枝那兒唄。 聞言,江澤洲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你和沈明枝談了? 周楊瞪大了眼,倫理關系上,她可是我表妹,我再不是人好了,也是有道德底線的,和自己的表妹談戀愛,未免也太不是人了吧。更何況他一臉嫌棄地說,沈明枝就是個事兒精,和她談戀愛會很痛苦的,我喜歡輕松自由的戀愛。 哦。 別轉移話題,周楊今兒個頭腦異常清醒,你什么時候被家里逼著相親了,江叔叔吳阿姨什么時候逼你相親過?以前每次他們說要給你介紹對象,你二話不說,看都不看人家姑娘一眼,就說不去。 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家里人逼我相親,我需要找一個相親對象,我看你挺不錯的,要不咱倆裝情侶算了。 江澤洲輕扯嘴角,你知道的還挺多。 周楊震驚:我猜的,還真被我猜中了? 江澤洲但笑不語。 周楊指著他,無情唾棄:你臉皮怎么這么厚?圈子里誰不知道啊,你將大少爺有主見,脾氣大實打實的混世大魔王,我們不敢招惹你,就連你爸媽都不敢逼你做任何事,連你每個月回一次家,他們都沒意見,還家里人逼我相親?這種話你都說的出口,我是真的服了你了。 江澤洲低頭又抬頭,周圍光線半明半暗,金絲框眼鏡微微反光,折射出他眼里的光,幽幽的,像是道野火,暗夜里亮著詭譎又懾人的光:不用點兒手段,怎么追到的人? 周楊感慨:孟寧這輩子,都毀在你這個混世大魔王的手上了。 江澤洲悠哉悠哉地喝著酒,沒承認,也沒否認。 二人聊的熱火朝天,因此,沒有人注意到,邊上空著的卡座上,孟寧怔愣坐在那里。 要怎么形容自己當下的心情呢? 激動。 震驚。 開心。 亦或是恍然大悟。 一切的一切,看似合理,又不合理。 相親之后的再度見面,合約情侶的事,看似有跡可循,其實都在江澤洲的計劃之中。 孟寧曾以為江澤洲的選擇很多,相親對象也很多。然而,事實是,從始至終,江澤洲的相親對象只有一個孟寧,他的選擇,也只有一個孟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