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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寧是被熱醒的。 一套長袖長褲睡衣,加上一層被子,薄又透氣。但孟寧的腰身仿佛被禁錮住,有些喘不過氣兒來。 醒來的第一瞬間,看到的不是房間內熟悉的任何一切。 是江澤洲。 孟寧以為是夢,盯著江澤洲看了好一會兒,才發現不是夢,是現實。 江澤洲躺在她的床上。 不對。 這套房子都是江澤洲的。 江澤洲躺在她身邊。 他的五官也只有那雙眼是鋒利無情緒的,眼睫狹長,鼻梁高聳,雙唇很薄。思及此,孟寧的腦子里突然想起沈明枝說過的一句話來,她說,唇薄的男的都寡情,或者,有沒有心都不一定。 寡情并不意味著冷血,雖然江澤洲給人的感覺確實是沒有任何七情六欲的,但江澤洲其實蠻重感情的。 寡情代表著不會感情用事,凡事會跟著本能走。 江澤洲喜歡孟寧,只是一種本能選擇。 孟寧喜歡江澤洲,也是一種本能迷戀。 就這么想了會兒,眼前的人醒來,沒有戴眼鏡的眼,延展出幾分凜冽,眼瞼睜開,視線由下及上,看清面前躺著的人后,霎時變柔和。 寶寶。睡意惺忪的嗓音,微啞,透著低沉的性感。 孟寧:醒了呀? 話一出口,孟寧發現自己的嗓音莫名放軟,音色軟綿似含糖。 江澤洲放在被子底下的手先一步蘇醒,拽著她,往昨晚親密接觸過的地方拉,它也醒了,打個招呼吧。 孟寧嚇了一跳。 指尖觸碰到柔軟的睡褲,就在孟寧以為下一步是凸起部分時,江澤洲突然松手,兩只手,安安分分地搭在她身上。 孟寧抿了抿唇,你怎么不動了? 江澤洲輕哼:你還挺遺憾的? 孟寧不知要說什么,多說多錯,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 放在身側的手突然一重,把她往里帶。 江澤洲頭埋在她頸側,深深嗅了下,像是癮君子般,解癮止渴,喟嘆道,這會兒要是動了,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你待會兒別想上飛機了。 孟寧心道昨晚不都停下來了嗎? 似乎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江澤洲說:昨晚我還有理智。 孟寧抬眼:現在沒有了嗎? 江澤洲認輸:嗯,沒有了,一想到你這么好,什么理智都沒有了。他低頭,往她唇邊靠,只是親吻她的嘴角,一遍又一遍,喃喃道,什么都沒有了。 江澤洲曾以為自己能夠時刻保持理智,直到昨晚他才發現,原來自己不是圣人,遇到愛情的時候,也會像頭失了智的猛獸。 昨晚他在洗手間待了不知多久,醒來,沖水,睡去,感受到她的存在,又去洗手間,反復幾次。 冷水過身,理智回籠,他知道,不睡在一起就好了。 可是一出洗手間的門,他就不自覺往她房里走,毫無理智,毫無清醒可言。 原來愛情就是這么個東西,把人拉下神壇,讓人變得不像人。 江澤洲以為自己會厭惡這樣的自己,但他發現自己沉溺于此,恨不得一輩子都窩在有孟寧的溫柔鄉里。 第64章 . 鬧鐘及時響起, 打斷二人的纏綿。 八點半的飛機,孟寧緊趕慢趕, 七點到達機場。 她急匆匆跳下車, 繞去后備箱取行李,害怕遲到,連道別都只有一句:我走啦, 江澤洲。附贈一個敷衍式的面頰吻。 然后就拖著行李箱跑進機場。 候車區沒法停太久, 等到孟寧過玻璃門,江澤洲也回車,驅車前往公司。 禮拜五, 照常上班。 華銳資本, 異常忙碌。 六月,畢業季,同時也是各公司的招聘季。華銳資本的兩位投資助理上個月跳槽去其他公司擔任投資經理, 華銳資本是VC,那位投資助理去的是PE。 投資公司分為兩類, VC和PE。二者最大的差別, 應該就是前者高風險高收益, 后者以穩為主。 高風險意味著高壓力和高強度的工作, 意志力薄弱的人,堅持不了太久。 投資助理時換時新,好在投資經理一直堅守陣營。 孟響坐在工位里, 聽眾人討論面試情況。他沒參與討論,覺得口渴, 起身去茶水間倒了杯水, 甫一回來, 話題就從今天來面試的據說好幾個都是江總的校友陡然轉換成實習生轉正是什么時候。 驀地, 孟響成為關注的焦點。 我不太清楚。 我聽說你們三個人只留一個人,但是不確定留在哪個部門,你想去哪個部門? 投資部分為四個部門,投資經理部、融資部、風險控制部以及項目評估部,孟響最想去的是項目評估部,但他面色淡淡,說:能留下來就行。 他在公司一貫寡言,含糊不清的回答,也沒遭到他人冷嘲。 那人問完孟響,又去問其他實習生,其他實習生的回答和孟響的如出一轍。 一上午,半是八卦,半是工作,時間過得飛快。 中午用餐時間,孟響拿起工牌,下樓吃飯。他獨來獨往,不太喜歡和同事走太近,同事只是同事,不是朋友,沒必要走那么近。而且除了實習生,其余正式職員都是成家立業的人,閑聊時間都用來分享家庭孩子,孟響聽得一個頭兩個大,午休兩個小時,他只想用來在王者峽谷屠殺,見一對情侶殺一對情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