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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身邊的幾個兄弟,對待自己的堂兄妹,好比周楊,他和堂妹周橙之間的關系恨不得對方立馬被爺爺用拐杖當場打死。 像孟寧和孟響這種,好過親姐弟的堂姐弟,實屬罕見。 孟寧音色軟綿,和孟響通話時,眼里噙著溫柔的笑:孟響,是我。 孟寧的手機遺失在火災現場,只能用江澤洲的手機和孟響打電話,手機因為開著導航,通話也一并連接。江澤洲也能聽到孟響的聲音。 孟響沉默幾秒,姐,你知不知道我的來電有顯示的? 孟寧想當然地以為:未知來電。 孟響:不是,你拿著我老板的手機給我打電話,害得我以為周末臨時加班,或者是老板要開除我,我還緊張了好一會兒。 聽到這話,孟寧轉頭,直白的打量江澤洲,而后,提出疑惑:江澤洲在公司是不是經常刁難你? 孟響:還好吧,我和他接觸不多。 孟寧覺得好笑:那你為什么會覺得他要開除你? 孟響:這不是,實習期要結束了嗎?老板給我打電話,總不能找我嘮家常吧,肯定是工作上的事兒啊。 實習要結束了嗎? 嗯,對了姐,我下周畢業典禮,你應該有時間的吧? 下周幾啊? 周六。 猝不及防的沉默。 孟響從這片沉默中嗅到一絲拒絕的氣息,不是吧? 孟寧無情道:我下周五開始跟團全國巡演,為期兩個月。 一聽是因為工作,孟響想撒潑打滾,也沒地兒撒,非常瀟灑:算了,反正我一個人去畢業典禮也沒事兒。雖然我的同學們都有家人陪著,但我一個人也沒什么的,最多也就是一個人默默坐在角落里發呆罷了。 明面上,坦誠接受,落落大方。 實際上,字字句句里都寫滿了不開心、不樂意。 小少爺非常生氣,也非常懂事,就是這種懂事,讓孟寧心生愧疚。 直到。 對話里突然插了一道男嗓, 下周六我有時間,我陪你參加畢業典禮怎么樣? 突如其來的沉默,曬干呼吸。 過半晌,孟響冒出來一句,這個聲音好耳熟,和我老板的聲音好像。 孟寧否定:這是我男朋友的聲音。 孟響恍然:哦。 旋即,孟響抬高聲調,滿是不可置信:什么? 就連是孟寧,也不太敢相信江澤洲說出這么句話來,轉過頭,入目的是江澤洲的側臉,他扔在專注開車,察覺到她透過來的目光,怡怡然轉頭瞥她一眼,臉上表情,輕松,閑適。 你真要陪他參加畢業典禮嗎?孟寧替孟響問的更詳細。 下周六也沒什么事兒。 但是六月,外面估計很熱。 畢業典禮應該在室內,有空調。 有問有答,有理有據的反駁。 看他的意思,不太像是一時興起。 孟寧心底琢磨了會兒,孟響,讓江澤洲陪你去畢業典禮,你看行嗎? 電話那頭的孟響,漫不經意的腔調,我無所謂。 不贊成不反對的無所謂。 其實就是答應了的意思。 孟寧再一次向他確認:那就,我男朋友代替我,去參加你的畢業典禮了? 姐弟倆都很執著那個稱呼,孟響硬邦邦地重復,是,我的jiejie去外地工作,我舉目無親,只好找我的老板來參加我的畢業典禮。 電話嘟聲掛斷。 孟寧啞然失笑。 什么舉目無親,他爸媽不都在南城呢嗎? 江澤洲對她家了解不多,聽到孟響的話,問:孟響父母不在這邊嗎? 孟寧:你別聽他瞎說,叔叔嬸嬸都在南城的,但是他倆都是醫生,上班時間非常復雜,而且周末都要跑去外地醫院的專家門診。 江澤洲:這樣。 過了一會兒,他問:你和孟響關系一直這么好嗎? 嗯,我倆打小就待一塊兒,我們爸媽上班都忙,家里基本上只有我們兩個人。提到過去的事兒,孟寧不自覺地笑,我以前上大提琴課,大提琴嘛,特重,都是孟響幫我背過去的。我上課,他就在外面做作業,等我上完課,再一起回家。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因為流著同樣血脈就應該親近的關系啊? 大部分都是日積月累的生活里的互相照顧和互相扶持,令彼此的感情更牢固。 兄妹或是姐弟,關系就一定好嗎? 不是的。 很多時候,兄弟姐妹還不如朋友愛人的關心和照顧多。 幸運的是,孟寧的家人對她很好,朋友對她也很好。 所以有時候孟響對你有敵意,其實并不是真的不喜歡你,任何一個男人出現在我身邊,他都不高興。以前讀書的時候,每個追我的男生,都被他趕跑。孟寧惆悵嘆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