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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響打了個哈欠,少年音慵懶,悠哉的語調很勾人,想你了唄。 孟寧笑:想我給你花錢了? 孟響不樂意了:在你眼里我就是這種人嗎? 孟寧:不是呢。 孟響說:我的車到了,想帶你去兜風。 孟寧:嗯什么時候? 孟響:晚上?去南山那塊兒唄,那邊道寬車少人少,我一腳油門能踩到三百碼。 跑車開出賽車的感覺。 上次賽車的后遺癥還沒消,隱約的作嘔感再度回歸,孟寧嘴角抽了抽,你想讓我吐在你的新車里嗎? 喇叭里,傳來他愉悅爽朗的笑聲。 游戲房里,他們姐弟倆邊打游戲邊暢談,另一邊,書房里,江澤洲還在加班加點的工作。 工作或是娛樂,時間都過得飛快,眨眼便是十二點。 江澤洲結束工作,剛摘下眼鏡,就看到右下角,一封新郵件。 他捏了捏眉骨,心不在焉地挪動鼠標,點開郵件。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合照。 衣著校服的學生,一男一女,青春洋溢,格外登對。 登對的刺眼。 江澤洲臉色僵硬,摘下的眼鏡又戴上,細薄鏡片,毫無用處,仍舊遮擋不住他陰鷙眼眸,泛著冷色。 同一時間,耳邊傳來一聲尖叫。 江澤洲快步出門,客廳里空空蕩蕩,他移步至游戲房。游戲房房門敞開,孟寧失魂無措地坐在椅子上,腳底,手機掉落,屏幕朝地。 方才的暴怒與陰霾,頓時拋之腦后。江澤洲走到她面前,半蹲下,仰頭,孟寧? 接連叫了幾聲,她都沒反應,江澤洲忽然伸手,還沒碰到她臉,兩邊衣袖被兩只手抓住,孟寧抬眼,勉強露出個笑來,江澤洲,我沒事,你別擔心。 你真的沒事? 真的沒事。 孟寧彎腰,撿起掉落在地的手機。屏幕被指腹觸碰到,鎖屏界面亮,面容解鎖,霎時切屏,沒等江澤洲定睛看,孟寧停在屏幕底端的指腹快速往上滑,切屏回主界面。 好似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她語氣溫和又平靜,剛剛打打游戲,大順風的局被翻盤了。 極為蹩腳的解釋。 很明顯的逃避話題。 江澤洲抿了抿唇,沒再多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溫聲:中午想吃什么? 孟寧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隨便,我不挑食的,也不對任何東西過敏。 后半句話,顯然有點兒調侃意味了。 江澤洲配合著笑了下,然后轉身,走出游戲房。一背對著她,臉上的表情頓時消弭,眼眸昧暗難辨,神色難看到極點。 一整天,孟寧表現得毫無異樣,安靜地在客廳里看電視,看著看著,便在沙發上睡去。 江澤洲出來倒水時,便看到她縮手縮腳地躺在沙發上,睡夢里,她眉頭緊蹙,似乎在做一個很不好的夢。 他在原地站了許久,未幾,放下水杯,彎腰過來,把她抱回房,放在床上。 一切搞定后,他去接了杯水。 水波蕩漾,但他眼底似汪化不開的深潭。 一杯水接滿,他沒碰一下,轉身回到書房,盯著那封郵件里的照片許久,照片里的男女,穿著熟悉的附中校服。驀地,他似是想到什么,突然給周楊打電話。 周楊的作息向來是晚出早歸,下午兩三點,是他睡醒的時間。 剛睡醒,接到江澤洲的電話,他吹了聲口哨,一接通,懶洋洋地拿喬,喲,這是哪位稀客,不給女朋友打電話,給我打電話來了? 有正事。 聽到這話,周楊收起吊兒郎當的模樣,正色:什么事兒? 江澤洲:你幫我找個人。 周楊:誰? 江澤洲:我待會給你發照片,以前附中的,我不清楚他是哪一屆的,但附中的學生,你應該有法子找出來。 之所以找周楊,就是因為周楊人脈廣。 學生時期,江澤洲和周楊都是附中的風云人物,只不過江澤洲出名是因為成績,而周楊出名是因為他那張妖孽的風流相,成天呼朋喚友。附中分外初中部和高中部,周楊的朋友,遍布六個年段。 電話沒掛。 開著免提。 收到照片的第一秒,周楊先看到的是照片上的女生,這不是孟寧嗎? 然后注意到孟寧身上穿著的附中校服,震驚:我靠,她是附中的學生?更震驚的還在后頭,因為他看到了孟寧身邊,隔了一拳距離的男生,我靠,這他媽不是陳良煜嗎? 江澤洲眼微瞇:誰? 周楊:陳良煜啊,前幾天我還見過他,當時我還叫你過來一塊兒聚聚,你忘了? 江澤洲只記得人名,具體人長什么樣子,不清楚。 他冷笑:原來是他。 其實照片里的兩個人,舉止一點兒都不親密,雖說是平排站著的,但是中間隔了一段安全距離。而且,孟寧臉上的笑,牽強的禮貌。 但是架不住年輕男女撲面而來的青春氣息,青春,提起來就讓人回味無窮的話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