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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枝:所以下周五,你回學校嗎? 孟寧訕訕道:不回了吧。 電話那端沉寂許久。 久的孟寧都快要睡去的時候,沈明枝忽然開口。 你是不是還記得他? 孟寧一愣。 沈明枝早從她的沉默里聽出了她的擔憂,心道這都是造的什么孽,大半夜,咬牙切齒地開罵,一個大老爺們兒勁干些不是人干的事兒,還栽贓嫁禍到你頭上?我是真沒見過比他臉皮還厚的男的。 過去太多年了,回想起來,孟寧已經沒有那么多恨了。 倒是每每提及,沈明枝都有無盡的恨。 孟寧換了個姿勢趴在床上,軟聲調地說,你當初不是把他揍得挺慘的嗎?也算是幫我爭口氣了。 沈明枝冷哼:我恨不得把他那張嘴給撕爛。 孟寧笑著搖搖頭,聽著她給自己鳴不平的說傻話。 一夜無夢。 醒來后雨停,鉛灰色的云翳層層疊疊,透不出一絲光亮。 孟寧照舊起床洗漱,準備晨跑,推開門,動作愣住。 長廊外,視野明亮。 江澤洲穿著運動裝站在拐角處電梯口,聽到動靜,他收起手機,扭頭看向她,早。 孟寧眨了眨眼:你怎么在這兒? 江澤洲說:陪你晨跑。 孟寧:我以為得快到上班的時間你才過來。 江澤洲淡聲:本來是這么打算的,但一想到你還要出門晨跑,所以就提早過來了。 孟寧關上門,走向他,問道:你什么時候過來的,怎么不和我說一聲? 江澤洲慢悠悠道:我也剛到沒多久,正準備給你發消息的時候,就聽到開門的聲音了。 孟寧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 晨跑的隊伍,從一個人變成兩個人。 結束后,二人結伴去附近的早餐店吃早餐,吃完早餐,各回各家,洗漱,整理著裝。一切整理好,孟寧提著包,在玄關處換鞋,邊給江澤洲發消息。 孟寧:【我好了。】 江澤洲:【開門,我在你家門外?!?/br> 其實她還沒穿好鞋,猛地一抖,鞋跟滑落,她手忙腳亂地四處蹦跶,過了好一會兒,才穿好鞋。 甫一拉開門,就看到了江澤洲。 這一瞬間,突然晨光乍泄,落在他的身上。 江澤洲穿了件羊毛質地的柔軟開衫,整個人都格外的柔軟,沒有半分疏離與清冷。也是這一刻,孟寧覺得,自己好像和江澤洲離得異常的近。 不是身體的距離,是心和心的距離。 她似乎,一伸手,就能觸摸到他的真心。 像是夢境。 把她從夢境抓出來的,是他的聲音,發什么呆? 孟寧回神,我只是在想,如果男友可以打分的話,你應該能拿八分。 江澤洲:滿分是一百分的那種? 孟寧眼底泛起狡黠笑意:對。 江澤洲縱容地應對她的驕縱,甚至還好脾氣地請教她:你說說,我還有哪些不足,我盡量改正。 孟寧無語地嗔怪:這還得我說呀,不得你自己反思反思? 一路歡聲笑語,到他車上。 其實也就四天沒有他接送,再次回到他車,孟寧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座椅上有東西硬邦邦的,咯著她,孟寧動了動身子,在座椅夾縫處,抽出一封邀請函。 是附中的邀請函。 一旁的江澤洲注意到,解釋:附中下周五八十周年校慶,邀請我過去。 孟寧沒掀開那封邀請函,默不作聲地,把東西放在一邊。 冷不丁,耳邊傳來一句:你有收到邀請函嗎? 早高峰的市中心,道路擁堵,百萬的車和幾萬的車都一個待遇,擠在車流里,走走停停。車子停下,江澤洲側過半個身子,打量的目光,望向她。 孟寧沒想過江澤洲會問出這么一句,抿了抿唇,嗓音干澀:你知道我是附中的學生? 江澤洲:嗯。 孟寧:什么時候知道的? 江澤洲說:去年夏天。 這話猶如千斤石般,砸在孟寧的身上。思緒漂浮在空中,居無定所。 擁堵的車流再次流暢,車子駛過兩個路口,孟寧仍在糾結。腦海里,反復回蕩著沈明枝昨晚說的話,最后,她沒像以前任何時候,選擇性逃避,而是選擇張嘴詢問:你為什么會知道我是附中的學生?周楊學長說的嗎? 話音落下,江澤洲發出不耐煩地低嘖聲,他連你叫什么都不記得,還能記得你是附中的學生? 孟寧面露羞赧:也是。 是我,江澤洲斂了斂眸,黯聲,孟寧,一直是我,記得你。 第46章 孟寧坐在副駕駛, 所有動作定住。僵了好幾秒,她慢吞吞地轉過頭, 什么? 車不知不覺間, 駛入芭蕾舞團停車場。 江澤洲沒避讓她的視線,神色淡然,你可能不記得我了, 但我的記性向來很好, 看到你的時候,就記起來了。 --